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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怀说到这儿,也不再多开口,只是安静的聆听了起来到了这时,皇帝要的不过是一个想要认真听他说话的人,让他发泄一下心里的各种情绪,当皇帝久了,这个职业也是会生出职业病来的,别看他多么高高在上,总也会有不安睡不着稳吃不香的时候,比起他样这样做奴才的人来说,费心得多了!

隆盛帝这些想法,周临渊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就会发现,其实姜还是老的辣,这么些年来,他手里培养了不少得用的暗卫,许多事情,隆盛帝都是瞧在眼里,可是却并不揭破的,甚至隐隐有鼓励自己儿子的意思,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长得更好,能超出他想像之外,未来能更安全的从他手里接过大周朝这个位子!可是就因为他成长得太快了,隆盛帝会有不安,会有疑惑,虽然是亲生父子俩,可是对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抱着防备的,这种矛盾的心态,造成了让隆盛帝实在很难像平民百姓般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来。

小冯氏身死的消息传到平安村时,明绣得知这个消息愣了许久,事情的内里如何,隆盛帝父子都没有瞒着这对婆媳,当得知小冯氏竟然想要靠巫蛊来诅咒自己孙儿时,当时又惊又怒,虽然小冯氏已经身死,可是却丝毫不能消了皇后心头之气,要不是儿子周临渊传来的消息,有让她稍安匆燥的意思,皇后当时就想动身回宫,她可以忍耐无数的事情,却唯独在自己儿孙的事情上,像是一只护犊的母鸡般,丝毫不能容忍周瑞宁父子有任何的损伤,只是虽然她不能回宫,但是侍候在周瑞宁身边的人,又让她暗中派人查过好几次。

明绣看着乖巧安静的儿子,没想到他如今不过才一岁多,就已经成了这么多人的眼中钉rou中刺,他还什么都没做,就有那么多人恨不得他能死去,想到当初的周临渊,估计就是这么过来的,心里不由心疼了起来,小冯氏为什么会得到周瑞宁的头发,她已经防护得很严了,皇后已经查过,周瑞宁身边侍候的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人,那么唯一的可能,也就是那次进宫的事情了。

她想起那次进宫,小冯三番四次想要抱周瑞宁,可是却都被她挡了过去,但是在她之前进宫想跟皇后请假回娘家时,又再一次不巧遇过冯氏三人,当时,小冯氏牵过她的手,而她之前才抱过儿子,如果那时,平儿的头发不小心落到她身上,而小冯氏那一牵也并不是无意的话,那么,小冯氏能得到平儿的头发,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冯氏的心就实在是太大了些,而且也证明这事儿不是第一次她在谋划了。虽然明绣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仍旧是和皇后按捺着性子又在家里住了下来,其间,不时发生从平安村到京城这条路上死人的事情,都是被野兽咬死的,死凄惨恐怖,只剩了一些残肢断体,这些事情连着发生了好几次,闹得人心惶惶的,许多沿路的村人拉结了许多壮丁进山找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但是不时仍会发生野兽袭击人的事件,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京里沿路到平安村这一带,简直还没到天黑,村里人就锁紧了院门吹了灯开始睡觉。

村里人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可明绣和皇后二人,却是隐隐猜到了什么,皇后派人去查探过还没打扫的战场,都发现那些残肢断体大部份都是穿着黑色的衣裳,到了后来,可能有些人想隐瞒什么,这些残肢,就变成了穿着各色各样衣服的人群,两婆媳心知肚明,猜到这些人应该是和上次半路伏击她们的黑衣人是同样的目的。

只是这些人出师未捷,在半途被野兽们咬死了而已,想到野兽,皇后和明绣二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小黑那只威风凛凛的豹子,这些黑衣人到了后来换了装束,估计是打了一石二鸟的主意,能借扮成各路行人,希望可以瞒过野兽们的目光,如果实在是不行,也要用人命堆造出行人被野兽袭击的感觉,然后让这些村里人团结起来,最后更是告到官府,可以将这些野兽们一网打尽!

到了六月以来,野兽袭击人的事件越来越多,村子里的人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官府也曾经听人来诉过冤,说是有经商的人路过平安村,就再也没回去,等到后来,县里的县太爷有些坐不住了,深怕自个儿的治上死的人太多,到最后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关键是平安村那儿,住的富贵之人实在太多,更何况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要真出了事,县太爷的全家人给陪葬都惜不了皇帝的怒火。

这么一来,到了六月时,断断续续有官府的人过来瞧,衙门的人一过来时,皇后二人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两婆媳皱了皱眉,心里同样都有些恼怒,如果说野兽袭击人的事件真是小黑带着群兽所做,那皇后和明绣都有同样的道理可以相信,小黑那样通人性的猛兽,是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闹这么一出,它肯定是觉得这些人和上次袭击明绣的人是一党的,它的行为一定是为了保护明绣,所以才会使出这样血腥的手段。

而这样一来,就证明了冯家人根本就没死心,还在打着想要将皇后和明绣母子全置于死地的意思,并且来袭击的人越来越疯狂,这些人行踪诡异,要不是野兽袭击人的事情闹得太大,他们根本就是摸到了这边山头上,估计这些守备森严的护卫们也是丝毫没有察觉!

明绣心里即是有些担忧小黑,也是怕那些来意不善的人真摸了过来,她自己的命都还没活够,更别提还有自己的儿子周瑞宁,她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安,眼见着派来这山里头的人越来越多,虽然碍着自己这边山住的人大多都是权贵,并不敢过来骚扰,可是另一边没住人的地方,那些衙门的捕快连同地方的军士却没了那么多忌讳,提着长刀长剑,满山遍野的寻找着,虽然一时间还没能找出来野兽的足迹,不过这样下去,小黑等人的安危,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越这么想,明绣心里就越是有些着急,小黑于她如亲人一般,别说小黑如今这样危险的情况都是因为救她,就算不是,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瞧着有人想对小黑不利,这么一想,明绣和皇后商量过之后,明绣走了一趟隔壁邻居,让镇南王帮忙,派人直接将县里的县令给召了过来!

那县令以为镇南王府召见自己,当时就慌了神,以为是自己近日搜山的事情慢了些,影响到了这些贵人,心里还正暗自着急,当下连第二日也等不过,连夜就坐着轿子过来了,好不容易通过层层冥卡,到最后却得知要见自己的人不是镇南王,而是另一个神秘的客人。能叫镇南王当作客人的,自然是地位非同凡响,至少是能与镇南王地位比肩的了,县令心里着急之下,好不容易被陈汉武等人领了到一个厅里坐着,小半个时候之后,明绣将儿子交给奶娘照看着,这才和皇后一道往家里待客的小楼走了过去。

这平安村是在一个名叫清阳县的地方,这清阳县以前的县令,还曾经和明绣是个老熟人,在她哥哥叶明俊中举的时候,这位县令还亲自过来拜访过,并且送了她一份礼物,要不是想起还有这回事,明绣也不能这么有底气,敢叫这清阳县的县令住手。

皇后此时听说明绣有办法解决这事儿,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小黑挡在这座山前,就相当于给她们上了一道天然的保障,那样神出鬼没的黑衣人能瞒得过护卫们的目光,却瞒不过野兽的嗅觉,这样一来,她们也就更保险得多,如今清阳县县令的作为,让她心里不悦的同时,从侧面来说更像是在害她性命一样,皇后早就有所不满,要不是知道如今京中还乱着,皇上那儿全盯着冯家,再加上冯家狗急跳墙,如今不停派人来行刺她们,估计周临渊那边肯定也有些吃紧,她不愿在这个时候,让儿子再分出心来,因此才一直忍耐着。

“这小黑救过我们一命,清阳县的县令如今这么整天在山里乱晃,简直是可恶透顶了!”皇后说到这清阳县的县令时,表情阴冷冷的,看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想来是恨那县令恨得紧了,明绣想到这倒霉的县令得罪了皇后,忍不住就替这人叹息了起来:“娘,您别着急,这事儿我有办法对付的!”

看她说得信心满满的样子,皇后虽然心里有些不明白,不过仍旧是没有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两人身后跟着陶姑姑等人,一道走进了小楼里头,此时正是六月的时候,四周蔷薇花开得又繁茂又红火,阵阵清香随着风传了过来,将二人心中这些日子以来的抑郁消减了些,皇后紧急的眉头不由舒散了些,一群人走进小楼时,那清阳县的县令还正在里头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又看到一群人走了进了,那县令愣了一愣,这才连忙站起身来,看到是群女眷时,忍不住低下头,想到镇南王的地位,虽然不知道明绣等人是什么身份,不过刚刚晃眼一眼,这群人满身珠翠,满身贵气,看起来来头不小的样子,他就弯了弯腰,小心翼翼道:“蔡某添为清阳县的县令,不知二位二人找蔡某来有何贵干?”这位姓蔡的县令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之前只是极快的抬头看了一眼,不过他却是看清了这带头的两个女人都是梳着妇人的发型,在官场上混得久了,这姓蔡的县令也有了几分眼色,虽然不知道明绣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敢托大,因此说话时也没摆官腔。

只是明绣一进来看到他财,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蔡县令还是她的一个很多年前的老熟人,话说她手里的这点证据,当初还是他亲自帮的忙拉的线,如今没想到不过几年功夫,他好像早就将这事儿给忘了般,此时看到这位老熟人,明绣心里更是淡定了许多,自顾自的扶了皇后走到一旁的主位坐下了,看了身旁的皇后一眼,见她极轻的对自己微微颔首时,明绣这才笑道:“不过几年没见,蔡县令难道就忘了熟人了不成?”

听到明绣这么一说,蔡县令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来,看到主位上坐着的两个一大一小美丽的女人一眼,下意识的又低下头去,皇后雍容华贵的气质,以及美丽无双的容貌,极易给人一种压迫感,只是看到明绣时,他依稀觉得好似有些眼熟,但是想来想去,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县令这个位置上,却并没有跟哪个贵人认识过,如果早知道有这样的贵人旧交,他早就自动上门儿拉关系了,哪等到如今?

“蔡某愚钝,不知夫人是?”

明绣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并不太敢多说话,忍不住笑了笑,自顾自的端了旁边丫头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笑道:“蔡县令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这淡淡的话一说出口,蔡县令心里就是一惊,听出了她语气中不满的味道,忍不住更是觉得惶恐了些,他身为一县之尊,在这清阳县内,谁看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可如今在明绣面前,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蔡县令却觉得自己后背冷汗涮的一下全流了出来,险些迫不住这股压力,跪了下去。

虽然在他面前的只是两个女人,不过蔡县令也并不敢托大,莫名的他此时连汗水都不敢去擦,只能又小心翼翼的赔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夫人饶恕,不知夫人究竟是?”

明绣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当年我哥哥中举时,好像蔡县令还到寒舍光临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给忘了!”

她这么一说,蔡县令好像是依稀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下抬起头来时,看到明绣冷淡却又好似有些熟悉的脸庞,一下子惊讶过度,指着她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

“什么你呀我的!”皇后美丽的脸庞带着薄怒,冷冷的喝了一句,浑身气势不怒自威,看得蔡县令不自主的就跪了下去,如温驯的小羊般点了点头回答:“是!”

明绣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皇后气场这么强大,还没表明身份,就能让人这样俯首称臣了!两婆媳互相看了一眼,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明绣的手,示意她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明绣这才点头,转过首来,也不再和蔡县令叙旧,直接就开门见山,十分不满的道:“蔡县令,当初你也是本宫的旧相识,本宫没嫁太子前,哥哥中举的时候,你来道贺过。”明绣轻轻的开口,只是这代表了身份的自称,让跪在地上的蔡县令身子开始如筛糠一般颤抖了起来,她这是故意不想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那些黑衣人再这么搞下去,而她又要还在山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话,这身份的秘密在一些另有用心的人眼里,是瞒不住的,还不如她自个儿透露给了这县令,让他自个儿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下,下官知道!”蔡县令再也忍不住,身子抖着差点儿匍匐在了地上,汗水流进眼睛里头,他眼睛狠狠眨了几下却不敢伸手过去擦干净,听到明绣摆明她的身份,蔡县令身子个不停,想起镇南王愿意居中传话,这样一来,他心里更不可能有丝毫怀疑眼前二人的身份。

此时经明绣一提醒,他想了起来,当初那个中举的叶明俊,还有他那个一看起来就和普通乡村姑娘不同的妹子,当时他还觉得结交叶明俊是一个机会,还替当时的县太爷林大人拉过线,没多久,果然林大人就成功升迁,后来再来了一个县令之后,三年期满,他又从中使了些银子,如愿坐上县令一职。

后来几年,他也想过要再次上山拜见明绣,只是一直都没能碰到人,再后前些年,这儿建了一栋栋精美华贵的房子,住的人又越来越高贵,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知县能擅自进来的,以后也只敢忘而兴叹,他原以为,明绣兄妹应该是已经随着这儿住的人越来越高贵,他们应该搬走了才对,没想到他们兄妹如今竟然这么了不得!

如果明绣的身份已经是这样了,那旁边这个她唤娘的人,岂不是就是当今的国母?蔡县令没料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同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见面,他身子越发抖了些,心里却还想着,难怪自个儿之前这么没出息,一见这位夫人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还带着一丝彷徨和害怕,又有些懊悔自个儿当初没能一直坚持同这兄妹打好关系,谁知道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嫁得如此高枝?

明绣不知道蔡县令心里的想法,不过她却是有意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好震慑他,因为最近搜山的人行动越来越频繁,她害怕背后有人下了黑手,万一这县令不知道她身份,到时被冯家人一逼一诱,真要铁了心要将山里头的野兽给铲除了,那她还不如直接现在将自个儿身份表明,这蔡县令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本宫当初记得,承你的情,好像是买过这一片山头的地,是吗?”她轻轻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蔡县令,一边转头冲皇后安抚似的笑了笑,皇后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自已这个儿媳妇的打算,眉眼间一下子就笑了开来,也明白明绣为什么会突然亮出自己二人的身份,她心里暗自赞叹明绣脑子灵活,事情这么快就转过弯来,心里一松,也就放心的坐在一旁给她压阵,并不开口。

蔡县令一听明绣这话,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召自己过来,原本是为了这山头的一片地,心里不由一松,连忙点头:“是,太子妃买过这片山头的地,如今府里的文书还记册在档案上,白纸黑字,是一目就了然的!”

明绣听他承认,点了点头,其实也由不得他不承认,自个儿手中握着这片山头的地契,这平安村的山头,连着自己住的地方,以及后头几片绵绵青山,小黑等野兽居住的地方,都是她当初心血来潮时一共买下来的,这样的事情她占着道理,不管说到哪儿去,都不会站不住脚,因此早在之前,她就打算好了用这个方法来迫使这些搜山的人离开,此时看蔡县令点头,她忍不住冷笑了两声:“既然是本宫的地方,为什么如今本宫的后院,是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能随意进入了?并且还带着武器,一边在里头大肆破坏,一边还喊着要为命除害?”明绣顿了顿,看着蔡县令突然间后背的丝绸衣裳就紧贴在了他身上,冷哼了一声:“哼,蔡县令派人进入本宫的地方,难道是想对本宫打打杀杀不成?嗯?!”明绣说到最后时,声音加重了一些,语气里的冷色让人听得清楚明白,蔡县令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嘴里小声解释:“太子妃息怒!小人,小人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就,就是要了小人的命,小人也是完全不敢的呀!”在这样的威势下,蔡县令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哭嚎了起来,这想要谋害皇室人的性命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说了是要诛九族的,可是如今明绣这么一说一,再加上这儿还坐着皇后这么一个大佛,要是这顶帽子一扣下来,他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蔡县令一想到这些,心里是又急又怕,心里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人,如今县里都传着野兽伤人案件,小人,小人也是怕出事儿,没想到会扰了娘娘等人的清静,小人罪该万死的!求娘娘太子妃饶了小人一命!”

明绣看他吓成这副样子,不像是假装被人收买过的模样,她暗自琢磨,也就明白了过来,冯氏刺杀自己母子和皇后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哪里可能会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造反,只能依靠杀了自已母子和皇后,再让宫中的皇贵妃冯氏上位,到时二皇子周临沂就明正言顺的成为嫡子,皇后一死,沈氏再吹吹枕头风,换太子的事儿,说不定就成了!蔡县令一个小小的清阳县芝麻小官儿,哪里值得他们去拉笼?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才是越好的,蔡县令的利用价值并不高,他们也只会使出野兽伤人的说法,逼他出兵扫平这些暗中保护着明绣母子和皇后的野兽罢了。

想通了这一些,明绣脸色稍稍和缓了些,她既然已经说了因缘,这儿自然是应该皇后再开口,不管是因为皇后的身份,还是她作为自已婆婆这一点,她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皇后朝她温和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带着慈爱之色,转过头看地上跪着的蔡知县时,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本宫和太子妃这儿,从没遇见过什么猛兽,镇南王等人已经住在这儿两年,也从未听说过你口中的所谓伤人野兽,如果不是你想对本宫等人不利,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找了这么些人大肆搜山?莫不是想躲过前头平安村下守着的重重护卫,想从山后钻进这边森林,对本宫等人不利吧?”

听着皇后的冷言冷语,蔡县令差点儿大呼冤枉,他哪里敢起这样的心思,更何况皇后等人什么时候来到这样一个小山村,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怎么会有可能找人来伏击她们?就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自个儿想不开不想活了,要找人来谋害她们,那手底下的军士和捕快们可不是傻的,哪里会陪他干这样掉脑袋的事情?

蔡知县被冤枉得差点儿哭了出来,只能不停的在地上‘咚咚,叩着响头,一边嘴里小声解释着:“小人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望娘娘明鉴,小人就是发了失心疯,也不敢做这样逆天的大事,只是之前野兽伤人……”

“好了皇后朝他轻喝了一声,蔡知县的话立即咽在喉咙里,不敢再多说,皇后看了他半晌,这才冷冷道:“说来说去都是野兽伤人,以前住在这儿的人,从未有听过野兽伤人的事,为何本宫一来,你就闹出了一个野兽伤人?”

蔡知县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哭丧着脸点头:“小人糊涂了,听信了别人的谣言,才给娘娘和太子妃带来了不便,小人以后绝对不敢再做这事儿,忘娘娘饶了小人这一次的轻率先,以后小人做事,绝对会三思而后行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在地上叩起头来。

能从一个小小的师爷,爬到如今知县的位置,虽然在京里的人看来,这知县简直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可是在这清阳县的地方,他却确确实实的是一县之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人都属他管辖,蔡知县也有自个儿的小聪明,从皇后二人的话看来,她们是对自己如今派人进山搜寻的事情有些不满了,蔡知县敏锐的察觉出里头恐怕有什么蹊跷,并且自己做的事,已经防碍到这二位主子了,所以她们才会让镇南王将自己喊了过来!

这么一想,之前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蔡知县立马就明白过来,清楚恐怕自己这回应该是钻进了人家的圈套里头,皇后二人的话说得没错,为什么以前从没发生过什么野兽伤人案件,可是等她们到了平安村之后,这野兽伤人的事件,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出来?

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小黑这样聪明得比人还机灵的动物存在,只能猜想着,恐怕有人是想利用这野兽伤人的事,将这事儿在清阳县闹大了,让自己派人大肆在这山里搜寻,到时万一有什么歹人混迹在这搜寻的人中,那明绣之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人家越过前头守着的护卫,从这山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钻了进来,到时万一皇后二人出了什么事,自己绝对是逃不脱这个黑锅的!

一想到自已到时做了人家的棋子,要面对至尊的皇帝和太子的怒火,蔡知县就打了个冷颤,伴随着心里害怕一同升起的,还有一股愤怒来!不知是哪个王八糕子敢这么算计他,实在是其心可诛,他一边想着,一边没等皇后回话就狠狠叩了几个响头:“娘娘,下官之前糊涂了,险些被有人心利用,娘娘还请放心,下官如今经过娘娘点拨,已经知道该如何做!”

皇后看他语气里满是坚决的样子,这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不咸不淡敲打了蔡知县几句,这才让人送着脚步已经在打颤,身子晃悠的蔡知县走了出去。明绣看着皇后三言两语的,不但让蔡知县明白了事情该如何做,反倒是一句暗示都没有,就让他自个儿在心中完成了一个故事的猜想,心里不由十分的佩服,看着皇后道:“母后真是厉害,这样三言两语间,蔡知县估计早已被自个儿的猜想吓得半死了。”

皇后看她撒娇讨好的样子,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一边轻轻拍拍她脑袋,一边笑道:“就你会说话!不过,他猜想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皇后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作为一个久坐中宫的皇后,这些年来,她窥探人心的本事不是盖的,蔡知县虽然有些聪明,不过比起京中的那些贵人们来说,他的心思还算好猜了一些。皇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头,之前几人一路走来,此时正是傍晚夕阳的时候,阳光虽然不如白天时那么炎热,可是却也闷得狠,几个丫头拿了扇子轻轻替主子摇着,皇后神情有些慵懒,轻声道:“说不准,真有人打着想混水摸鱼的主意!毕竟,就算是这姓蔡的无心,可是,这搜山找野兽的人,也并不是只有他手下的那些捕快们!”她这么一说,明绣也就明白了过来,想到那些搜山的人里,还有镇守的军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惊道:“难道冯家还有可能买通了这边守卫的军士?”

皇后见她这么快就明白过来,眼睛里露出一丝赞赏,点了点头,有些感叹似的道:“他们为了权势,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话一说出口,两人同时都沉默了下来,想到这两年发生的一切,明绣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两婆媳说起这件事,都不约而同的少了兴致,再坐了半晌之后,这才起身分别回了自己的楼里。

第二日一大早,蔡知县果然做了正确的决定,原本每日天刚亮时就准时出现在山林里的捕快士兵们都没有了身影,反倒是山脚下多了不少守着不让人进入的捕快,一些村民们想到最近伤人的野兽事件,一直以来捕快们进山从来都没搜到过那群野兽的踪迹,如今这些捕快不但是不进山里准备为民除害了,反倒还挡在路口,不让人进山里头了,村民们不由都有些发怒,扯着这些捕快们阄腾不休了起来。

蔡知县当初在做这个决定时,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此时一听有人闹腾,连忙让人将自己一轿子抬了过来,刚下轿不久,那些捕快们就过来将知县老爷给团团围住,蔡知县满脸黑色,昨日回去之后,他吓得一宿没睡着,今日脸色自魑没多好看,此时又听这些村民们闹腾不休,他又累又不耐烦,冲着这些人吼道:“俑什么闹?”

“大人,这山里有野兽伤人,凭什么官府就不派人将野兽给剿灭了!”

“是呀,我们进山多危险啊,万一有时路过,被野兽伤害可怎么了得?”

“对啊对啊,这野兽吓得我们如今都不敢出门了!”

接下来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吵得蔡知县脑袋一阵阵嗡嗡的,忍不住就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摸自己的惊堂木,等他捞了个空时,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衙门里头,不能用惊堂木唬住这些人,他也就只有使出一个杀手锏:“安静!”

这一声尖叫吓得原本议论不止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看着刚刚才激动的大喊让众人安静的蔡知县有些气喘吁吁的靠在一个衙卫身上,看着这些人群,百姓们回过神来之后,确实是被蔡知县给吓住了,他们之前只是一时气愤自己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而已,如今回过神来,那刚刚与蔡知县怒骂的勇气,就开始再而衰三而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