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等周临渊将这些话说给明绣听时,明绣在他怀里笑得死去活来,差点儿喘不过气,也亏于舒艳能想得出来,在这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和自己的父亲谈什么婚姻自主公平,她来了古代这么久,还没明白这个生存规则么?

在这儿,就是连皇帝陛下也没有说平等的资格,上头还架着已经去世的先皇列祖列宗,一些朝臣以及宗室的压力,并不就是随心所欲的,而于舒艳所想像中的那种公平,则是对她自己而言罢了,一边享受着别人的侍候与贵族的特权,在自己占尽好处时,就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到如今事情不如她的意了,就开始提什么平等与权利,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她的想法可真是有些奇特。”明绣抿了抿嘴角,语气略有些保守,就算能理解于舒艳从现代来到古代,突然得知自个儿婚事不能由她作主,而自由谈恋爱的合法行为变成了行为放荡不守妇道之后,她能有这样的理解,能想反抗,作为一个同样在现代生活的人,她是表示能明白那种感受的,可是不管她心里想法如何,总得要认清这世道的现实,这也是最重要的,如果连基本的认知都没有,于舒艳往后就算是被隆盛帝赐给了袁林道,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了。

“何止奇特?于家老儿早该找个大夫,替她看看是不是患了疯人症了”虽然自己的婚姻算是美满幸福,不过周临渊一点儿也没有因此而爱屋及乌,可以祝福全天下男女都能幸福的伟大胸襟,他甚至是对于舒艳的行为嗤之以鼻的,那不屑与轻蔑很明显的在他眉眼间展现了出来:“当时她可闹得厉害了,在于家好几次要上吊,不过每次都很‘及时’的被自己的婢女发现而救了下来。”周临渊嘲讽的掀了掀嘴角:“这个可真够巧合的”

明绣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于舒艳这可真是没什么新意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周临渊这么说,很明显就是人为的,不过她笑过之后有些疑问:“既然这样,于光左难道没有心软吗?”

“他敢”周临渊摇了摇头,摸了摸明绣小脑袋,看她素净的小脸没着任何脂粉,干净美丽,头上只用钗子简单固定发髻,除此之外再没其它的装饰,可这样一来更显得发丝乌黑亮丽,干净清纯明媚得如同一个根本没出嫁的女孩儿,哪里看得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他心里一柔,想到之前午饭时的对话,摸了摸她还有些半润的头发,想也没想就将她头上固定着的发钗取了下来,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榻几上,明绣有些慌乱的连忙将手从他后背抽了回来,摸着自己头发,想抢回发钗,有些抱怨似的道:“将我头发弄散了,等下我又要重新再梳一次,这发髻我可不会盘,等下又得叫人进来帮我。”说完,抬头有些气鼓鼓的望着他。

周临渊摸了摸她脑袋,亲昵的将额头碰在她圆润光洁的额头上:“你头发还没全干,既然不好梳,又麻烦,那今儿不梳就是。外头天热,不过反正屋里放着冰盆,就算披散着头发也不会太热。”

明绣嘟了嘟嘴,想要坐起身来抢过他手里的钗子,看他伸手往后举了些,忍不住焦急的扑了上来,身子难免会周临渊摩擦几下,她自个儿也能感觉到周临渊气息的变化,不由犹豫了起来,干脆趴在他怀里,有些不满道:“不梳头发如何被人报了上去,又该说我不修边福不懂礼仪了”那些言官们十年寒窗苦读之后,好似整天找不到事儿做了般,光将目光投放在一些官员女眷的身上,一会儿说这家夫人穿戴铺张,一会儿又说那家小妾行为放肆,总而言之,就好像没有他们找不出来的毛病,连明绣也被人奏过几次,说她目中无人,不懂礼数,身为太子妃不但没有做好太子妃的本份,反倒是给皇家蒙了羞。

听到这些话时,明绣不由苦笑,这些言官清流总以读书人自居,十年寒窗苦读,一日得了功名,就开始变得不可一世,这些人个个在背后都是一样的货色,偏偏在人前一副清高不拘的样子,为的就是要流芳百世,为此就是死誎也是不怕的,有好几次甚至以死让隆盛帝也下不来台来,让隆盛帝也对这些人烦躁顶透,偏偏又不能真的大开杀戒,以致往后百年被这些读书人写得面目全非。

连皇帝陛下都不得不退让忍耐,更何况她一个小小女子了,明绣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却是厌烦,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脸,个个简直跟前世时的八卦记者般,眼睛不是一般的发达,简直要做到耳听四方眼观八面了,也不知道自个儿目光无人的名头是怎么被人安上去的,虽然最后仍旧是不了了之,不过她开赌馆的事情如今依旧是不停受到言官们的抨击,让她有些无奈的同时又恨得牙痒痒,偏偏一时间还无计可施。

听她说起这话时还满含怨气的样子,周临渊也知道她心里的无奈,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从来都没将这些人的话放在过心上,被人奏得多了,也没见隆盛帝将他怎么样,那些人动不动就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挂在嘴边上,明知道那不过是一句空头话,偏偏还说不腻,以前他从没在意过,可是却一直忽略了明绣的感受,她被人说得多了心里不痛快也是理所当然之事,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嘴上却温柔的哄着明绣道:“今儿就我们在府里头,难得我在府里休息,今儿就在家里陪你一天说说话,哪儿也不去,反正没外人,你就是披着头发又怎么了,只要我爱就好。”

听他这么一说,明绣迟疑之后就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心里涌起一股轻松,也就安心的躺在周临渊怀里,想起之前自己问的话,后来打了些岔,此时想起又连忙催促着问道:“对了,于舒艳要自杀,难道于光左没心疼,向父皇求情吗?”

周临渊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于光左那老匹夫就是再昏头,也好歹曾经是一名三品大员,这种关系于家满门的事情,他还是拧得清的。更何况,于氏做了这么多离经逆道的事情,他就是对这女儿再怜惜,折腾了这么几次,连他儿孙的前程都赔上了,他就是再疼女儿,抵得过儿子吗?该怎么做,自然他心里是清楚的。”

于光左对隆盛帝能再向他下旨意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他原本被贬了官职,又因女儿的原因被勒令三代人不得入朝为官,当场就已经绝望得这一辈子活着都没了意义,本来古人活着一世,除了为了清名,也就为了自己的儿孙了,可是这一点全被于舒艳给破坏得干干净净,相当于她是将他的人生两个意义全毁了,对于她早就气恨得不行,又因她的事被自己以前瞧不上的南长候府蔑视,早就恨不能将这个女儿掐死,此时听到隆盛帝愿意作主,他自然乐得恭敬的答应这件事情,不但是能将于舒艳这个瘟神送走,而且说不准他这样恭顺的态度,隆盛帝心里会重新对他生出好感,不求能让他再重新入仕,可至少撤消圣上的那道旨意,有这么一个希望,也够叫他激动的了。

而对于隆盛帝擅自下旨决定了自己的人生,于舒艳自然是心里不服气的,她在于家被于光左等人捧着,从没感受到封建社会的残酷之处,也不明白皇权至上的原因,穿越小说里头,那皇帝的气场再大,可是也会被穿越女折服的,人家一个个穿越在小说里混得风声水起,她好歹也知道一些现代的知识,也可以像男儿一番闯出了不得的事业,凭什么要被隆盛帝一句话,就得给一个老头儿当二奶?

她心里觉得是因为自己开了福彩馆的原因,影响到明绣双色球的生意了,皇帝老儿肯定是听叶明绣说了些什么,心里不满所以才想公报私仇。于舒艳在得知圣旨之初,心里满满的愤怒,只觉得这社会真真是黑暗到顶了,连这样正大光明的报仇皇帝老儿也做得出来,她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有道理要听他摆布了?

于舒艳气得个半死,可是任她怎么哭闹,于光左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没有像以往似的对她无比宠溺有求必应,反倒是冷淡得好似对待一个陌生人般,于舒艳当场心里就不满了,觉得既然她父亲绝情,那自然也不能怪她绝义这么一想,接到旨意的当天晚上,就写了信让人带给南长候府的叶世焕,让他来‘解救’自己,一道逃出上京去。

写完这信,将信交给自己贴身的侍女珠儿时,她这才一边欢喜的看着自己厢房,从里头拿了丝巾出来,一边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着,抓了不少首饰金银等物包在了丝巾里头,想着晚些时候和叶世焕私奔出去时可以用得上,两人往后可以找个小一点儿的地方,先过一阵子舒适自由的富裕生活,等到时间久了,风声过了,她再回于府来,到时她已经嫁了叶世焕,生米煮饭成熟饭,她不信于光左还拿她有什么办法一边这么愉快的想着,一边于舒艳脸上就露出一丝笑容来,想到前世时看到电视剧里的情景,连忙又欢喜的哼了歌,自个儿磨着墨,欢快的取了张宣纸出来,坐在了桌子边,拿了上头的茶壶将纸镇住,想了想这才提笔在上头写道:“爹,娘,你们既然不仁,那女儿也不能坐以待毙,女儿与叶世焕是真心相爱,不能听别人的摆布嫁给旁人,此时先出去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皇帝不再有这个心思时,女儿再回来在您二老膝下尽孝”

她一边写着,一边看了看自己写的这东西,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心里不由有些自豪,看于光左对她这样绝情绝义,她还这么大度没有计较,这么一来她也对得上这具身体的前身了,她前世时对自个儿父母都没解释得这么清楚过。于舒艳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一边取出纸来得意的吹了吹,嘴里还哼着前世时流行的小调,原本关着的门却一下子狠狠被人踹了开来。

正得意捏着纸张的于舒艳愣了愣,下意识的就转头往门口处看去,却看到门口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气得脸色铁青胸口不住上下起伏的于光左,她表情微微有些迷茫,目光看到了站在于光左身后,身影有些巍巍缩缩的身影,忍不住尖叫了出来:“珠儿,你敢出卖我?我对你这么好,当你是姐妹一般,你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那身影微微愣了愣,才从于光左身后站了出来,低垂着眉眼,正是侍候在于舒艳身边多年的贴身丫头珠儿,听到于舒艳的指责,她一言不发,听着于舒艳大骂不已,身上早已没有大家小姐的气度,表面恭敬心里却是冷笑不止。这大小姐前段时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会儿把自己调离她身边,一会儿又召回来了,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般,突然说不当自己是丫头,而是贴心的好姐妹,不过话是这么说,该要她做事时可是丝毫没有含糊,并且有时脾气暴燥,动辄不如人意就挨她骂,骂完才说对不起,开始时她还心里颇为感动,一个当小姐的给下人说对不起,那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可是时间久了,心里渐渐厌烦了起来,于舒艳如今这样喜怒不定,又不懂规矩的,还不如以前那个冷冰冰的小姐了,后来于舒艳对不起渐渐说得少了些,人也变得更高傲,甚至是看不起她们这些下人,那刚开始说要把她当姐妹的人,好似根本就不记得这句话般。幸好珠儿当时心里虽然感动,可是并没将这话当了真,不然心里恐怕不好受,前两年时,绿儿就是因为对她太过忠心一片,结果陪她去了一趟太子府,回来就被老爷打了个半死,血淋淋的被抬了出去,养好之后就被卖到了那肮瓒的烟花之地,如今过得凄凉无比,早已别觅寻一个良人,好好过下半辈子的日子了。

她要是真傻了听这于舒艳的话,讲什么姐妹情深,那她才真是脑子透逗了这于舒艳做事一向只凭自己心意任性妄为,什么时候管过自己这些下人的死活了?她这倒是想得好,拍拍屁股同叶家那位不顶事的公子私奔了,日子过得逍遥快活,不用理睬皇上的旨意嫁给一个老头子,可是她这个传信的下人怎么办?到时被卖到烟花之地都是好的,估计一条命也留不下来,得被老爷生生打死,而她是于家的家生子,父母老娘都在这府上头,到时受她连累,说不定一家人都得因于舒艳赔上性命,而她所谓的对自己好,所谓的姐妹,就是这样为了她的私欲而活该过得倒霉的吗?

于光左气得脸色发白,一只手指着于舒艳抖个不停,站在他身侧后方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约摸四十来岁穿着锦着的妇人,看着于舒艳的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失望与痛惜:“艳儿,你这是怎么了?和下人称姐道妹,成何体统?而且如今你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要和叶家那人私奔,你叫爹娘如何自处?你这么一走,到时圣上怪罪,你叫爹娘如何交待?难道要我于家满门都为你死才高兴吗?”

听了罗氏这一番话,于光左更是气得直喘大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般,脸皮微微泛着白色,不过才两年时间,他老得很快,原本意气风发的侍郎大人,如今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垂垂老翁,他佝偻着身体,看起来老态龙钟的样子,手里已经拿了个黄梨木拐杖,听到身旁儿子已经气得不住喘气的声音,他更是气得不行,一把柱着拐杖向于舒艳走了过去,趁她发火的时间将她手里捏着的纸张夺了过来,眼神微微扫了一眼,只是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半晌直不起身来,于舒晋害怕父亲有个三长两短,连忙上前替他顺气,一时倒顾不上去指责于舒艳。

“我有什么错?我又没说要给袁林道那老头子做小的,这件事全部都是皇帝自己自作主张,他又没问过我的意思,我只嫁给叶世焕”于舒艳脸色倔强,其实她心里真正想要嫁的人是太子周临渊,按照于舒艳本身记忆中的片段来看,那人不但是又酷又帅,而且位高权重,简直就是为她这样得天独厚的穿越女精心打造的夫婿可恨的是神女有心,而襄王却无梦,周临渊根本看不上她,而她也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他,如今说要嫁他,可是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再加上她来了古代这么久,虽然对古人的一些规矩还不太清楚,可是却也知道古人对于这贞洁一事看得十分中,虽然她心里不太在意这些古板的东西,可是她都已经被叶世焕**了,虽然万幸之下没有怀孕,可就怕周临渊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正烦是不行呢,幸亏父母也没答应让她嫁叶世焕,原本她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做周临渊的女人的,可没想到皇帝却又来搅局,非要逼她给一个老头子当妾,这么一来原本不太满意的叶世焕,也变成了她不得不抓住的稻糙了。看着于光左的模样,眼里闪过厌恶之色,别开了头去。

罗氏也被她这话气得不轻,狠狠喝骂道:“住嘴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皇上他老人家里旨意,哪里用得着问你什么意思?更何况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自个儿来作主了?”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就连比她高贵得多的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也是要皇上作主嫁谁,她能得隆盛帝亲口圣旨赐婚,已经是十分有荣幸脸面的事儿了,没想到她却偏偏不知好歹要拒绝。

“我有什么说错的?”于舒艳一听她这么说,脸面顿时觉得受损,叶世焕虽然那次强行按她上了榻子,后来相处中也几次让他占去了便宜,可是除了这c黄榻之间的事情她被强迫过以外,其余事情叶世焕对她是百依百顺,要吃桂花糖,他就绝不可能买粟子糖,要他站着,他就不敢坐着可没想到罗氏一向对她宠爱,如今却是这么骂她,于舒艳眉头一掀,脸上露出不满之色:“我自己要嫁人,自然得要我自己挑,皇帝下旨,那他自己去嫁好了”

“住嘴”于光左气得身子颤抖,好险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听她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努力站直身子,颤颤巍巍的狠狠一巴掌往于舒艳脸上煽了过去,这一掌他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虽然如今他身子大不如前,可是也将于舒艳打得脸往一旁偏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时,看到屋里这么多的丫头下人,以及母亲兄长,当时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心里委屈不由哭了出来,恨恨冲着于光左道:“你恁什么打我?”

“就,就凭,我,我是你爹”于光左不住的喘着粗气,眼里同样冒出狠色,心里懊悔,要是早些年他能这么狠下心来管教女儿,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样一个田地,原本以为她是任性了一些,可没想到如此分不清大体统,接连给于家惹下这么多祸事儿不说,如今竟然胆大包天,竟然敢说这样欺君妄上的话,那简直是要他于家上下的性命啊于光左身子不停颤抖,可是却还记得要将自己手里拿着的纸给毁尸灭迹,只是他心情激荡之下,手也不听使唤,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将这张纸给揉了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