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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也看得出来明绣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以前喜欢叶明俊,可是两人真的成婚,这感情可不能完全支撑着她成家过日子,更何况中间还cha着一个贺尹惠,她要面对的压力多,不止是要随时压着贺氏,小心别让她生了嫡子在自己前头,又得防着哪日因自己不受宠了,和贺氏对上时,没有娘家人支持会吃亏,心里早就焦急得不行了,之前叶明俊又不准她们过来再接近明绣,这会儿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

但她也知道,这时候如果自己再说什么,只能是讨人嫌了,看着贺氏嘴角的讥讽笑意,周敏心里也微酸,曾几何时,一向风光无两的她,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不止是要靠巴结着自己以前瞧不上的明绣,如今连一个没落王府的姑娘也能对她摆脸色了,想到那会儿冯氏还在时,自己的风光日子,她也微微觉得伤感,只是随着二哥造反的事情一被人掀了出来,母妃又被赐死之后,那样的日子早已经不见了。整了整精神,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将自己心里的酸楚全都给压了下去,又若无其事的和镇南王妃玩起牌来,倒叫原本还有些尴尬的镇南王妃,心里也不由有些诧异这公主的心性,再想想她的处境,多少有些同情了。

“婶婶你们先玩着,我这会儿坐着也闷得很,去窗边歪一歪,正好还能瞧着瑞宁。”明绣站起身笑了笑,只觉得坐在一块儿,看周敏跟贺氏二人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有些累,就找了个由头,她心里也真是担心,周瑞宁平日虽然一副老成沉重的模样,但难得跟镇南王小世子一块儿疯着,又有郑老道这个老小孩儿,还真说不准在这心智年纪都向孩童看齐的老头子撺掇下,会跑哪儿疯去。明绣这话一开口,镇南王妃也是有些担心孙子,连忙就点了点头,捏着手里的牌,朝明绣赔笑:“那还多劳烦你了,我家那孩子,也是个调皮不懂事的。”

“婶婶说的哪里话。”明绣微微笑了笑,转身朝窗边走去,外头笑声还在,她看了看,大雪漫天飘舞之下,一大两小还在雪地里深深浅浅的玩耍着,窗户纸上蒙了一层雪沫子,看不太清楚,她干脆将手里的毛线放下,将窗户往外推了推。是双开门的窗,只是被冰雪封住了,她推着有些吃力,好不容易推开一条小fèng,寒风杂夹着冰雪就一下子迎面灌了过来,冻得明绣打了个哆嗦,正巧就被往她这边看的周临渊瞧见,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这么冷的天,你别去推开窗,免得吹凉了,晚些时候头痛。”

明绣被冻得一个激伶,只感觉自己脸庞像是有刀子在刮一般,下意识的就拉了拉衣领将自己下巴挡住,听周临渊责备,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有些发白,笑道:“哪有那么骄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到底还是真怕冻着了,要是真被感冒,大过年的,不止是不吉利,而且自己不舒坦不说,还会闹得别人也过不好年,尤其是关心自己的人,不过外头 风雪这么大,郑老道几人却还在外头玩耍着,她刚刚只是开了一扇窗就冻得脸僵疼,也不知道外头几人冻成什么样子了。想到这儿,不由有些担心,朝外头几人招了招手,喊道:“郑爷爷,外头风雪大,还是进来玩耍一阵吧。”她脸庞对着窗拉开的fèng喊的,声音刚出口,就被外头凛冽的寒风给吹散大半,传到自己耳朵里头时,也并不怎么大了,因此了没引得厅里众人注目,不过明绣却是吓了一跳,更是感觉到外头风雪到底有多大,郑老道听到她招呼,倒是转过头来,脸庞被鹅毛般的大雪挡住,迷迷糊糊的瞧不清楚,不过话却是清晰的传了过来:“风雪也没多大,晚些时候再进去。”说完,怕明绣拒绝似的,拉了两个小的就赶紧往里头钻。明绣见他逃也似的身影,苦笑了一声,知道是拉不回这几人,不过看样子郑老道几人跑起来还是精神十足的样子,不像是冻着的模样,想到他们在外面跑,不比自己静坐着,许是没这么冷,才稍稍放心了些,关了窗又坐下来,拿了毛线自个儿挽着。

周敏还是没死心,又趁了别人洗牌的空档坐了过来,靠在明绣旁边,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离她近了,也没真贴着她身子,离了有一人的距离,伸手捏了她已经织了大半的毛衣,有些羡慕道:“绣儿手真是巧,这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织的,瞧着漂亮不说,摸着也暖和,还没穿就瞧着喜人了。”明绣听她这么说,不由心底苦笑了一声,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大过年的,虽然心里不快,但是也不能真随心所欲,周敏这样笑嘻嘻的靠近,难听的话她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听她还没死心,手上动作顿了顿,淡淡的说道:“本来也不难,阿敏如果喜欢,让旁人给你纺了线,织着玩耍就是,打发下时间而已。”她手上织的衣裳是给周临渊做的穿在里头的羊毛衫,并不太厚,本来羊毛就保暖,再加上外面穿了鸭绒的外裳,捂在里头更是保暖,已经完成了大半,袖子是早已经织完了,毛衣通体是淡黄色,羊毛本身的颜色,再加上她用染料微微熏制了一下,再加了一些金色的线进去做样式,看起来并不素净,确实是挺好看的,只剩了收尾的工作,再加上两只早织好的袖子算是完工了,今日本来就是想赶紧弄完,晚上时候就能给周临渊试试,没想到却是被周敏三番两次逮着说,她心里微微不耐烦,脸上却是没露出来。

“就你才这样心灵手巧而已。”周敏夸赞了一句,待还要说,那头贺氏早已经洗好牌,看到这边的情景,明绣二人说话声音都不大,她没听清到底这两人在说什么,深怕她们关系好了起来,心里危机感一生,手上动作就快了些,见周敏笑意盎然的样子,连忙就出声招呼她过去。周敏微微笑了笑,听到贺氏招呼,就拍了拍裙子站起身来,脸上丝毫没有露出懊恼的神色,只是冲明绣温柔的笑了笑:“在唤我了,我先过去了。”

“嗯。”明绣抬头冲她点了点头,难得笑了笑,看周敏走了,心里松了口气,深怕她还要再来,只是已经让到这边来了,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晚上要吃火锅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好了,再加上手里的活儿马上就要完成,还想着给周临渊织完之后再给周瑞宁也做双拖鞋,之前还没来得及给他弄,这回周瑞宁回来,虽然带了许多东西,一应是俱全的,但到底她还是不放心,想亲自给他再做双新的,没想到周敏却用这当借口来赖上了。

再打了一会儿之后,周敏又过来了,这回她怕时间来不及,一开始就提出了要跟明绣学这织毛衣的事情来,明绣心里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明明自己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却是不死心,本来也不希望两人之间气氛太过尴尬,但她总是这样来回纠缠,明绣冲她笑了笑,表情柔和,态度却是十分坚定:“阿敏如今应该是给我哥生个孩子才是,我哥哥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膝下还空虚,他这两年屋里又没添过人,我想如果阿敏能有孩子,估计是比你织了一百件毛衣给他还要欢喜的,又何必做这些辛苦的事儿?”明绣眼神淡淡的,虽然还是笑着,不过给人感觉却是十分冷淡,周敏脸色愣了愣,没想到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十分温和的明绣,如今竟然也有这样冷硬到让人不敢对视的时候,她才想了起来,明绣就是再好相处,可也不是她能随意捏的面人儿。

虽然已经是出嫁的闺女,不应该再管哥哥房里的事,但是明绣是高嫁,如今是太子妃,身份本来就不一样,这事儿她管起来是自然无比的,更何况周敏嫁进叶家算来也有两年了,上头没有婆婆长辈等压着,下头叶明俊以及明绣又没给过她压力,只想着防贺氏,与她争宠,却是忘了,她为**子最基本的事情,与丈夫生儿育女才是首要大事,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再与贺氏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做这样的事情,被明绣当面毫不留情的说破,周敏有些狼狈又有些羞恼和慌乱。

“我……”周敏脸色又红又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闷得厉害,又恨不得立马逃开才好,平日她巴不得接近明绣,这会儿在她目光下却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以前从未想到过子嗣问题,这会儿被明绣提了起来,她才开始害怕,叶明俊确实年纪不小了,已经二十多岁了,还差两年就满三十岁的人,俗话说三十而立,她平时日子过得不错,又不用给长辈请安问好端茶侍候的,也没人逼着说这孩子的问题,但不说,不代表这些问题不存在,明绣以前不过问,只是她不想对哥哥房里的事多加cha嘴,但周敏总是这样,让她有些忍不住了,见她这会儿表情狼狈尴尬的模样,她又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夫君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到底也是公主出身,照理来说你也是我小姑子,我不想对你太过逼迫的,但是我怕我哥哥年纪大了,膝下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咱们叶家就靠我哥哥传宗接代,要是就在这儿断了传承,我往后就算是去了地底下,也没脸见叶家的列宗列宗。”明绣将头又低了下来,只是身上的气势却是丝毫也没减弱,周敏脸上露出勉强之极的笑容来,却见她没有停话的意思,还接着说道:“我瞧你啊,就是旁的心思太重,以致于没将心放到了这子嗣上头,要知道这个才是首要之重,是目前最大的事情,谤的一概放下,翻过年我会命人多给你们准备补品,先瞧着吧。”

这你们,代表的可不是周敏一个人,她心里有些慌乱,又听到明绣说的是小姑子,已经不再张口说要唤自己嫂嫂的事,周敏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小姑子听起来虽然亲热,可到底不是一家人,而且明绣身份又特别,自己往后还要怎么与她亲近得起来?要是她还顾忌着自己是她嫂嫂,怎么也会看在叶明俊的面上,给自己几分面子情,这会儿都说成是小姑子了,自己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亲娘死了,父亲又不喜,嫡亲的四哥虽然还活着,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他自身都难保,怎么给自己做依靠?周临渊身为太子,位高权又重,更重要的,他不是自己一个母亲生的,哪里会和自己亲近,皇后心里恨她还来不及,不下绊子就不错了,就是再大度,她也不可能对敌人的女儿有多好。

周敏勉强笑了笑,听明绣这么说,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儿,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忍气吞声道:“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再也不敢坐下去,寻了个由头,连忙就往桌子那边去了,但到底脸色不好看,贺氏瞧得分明,虽然不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但到底看周敏吃亏,她就慡快。

直到天擦黑时,周瑞宁几人才回来,外头冰天雪地,也不知道这几人是怎么疯了,都是满头的大汗,脸色红润的样子,明绣虽然有些担心,不过难得看到儿子嘴角带笑的模样,心里也欢喜,摸了摸他小手,暖暖的,才放心了些,吩咐春华带他回去重新换了衣裳,怕后背留了汗受凉,镇南王家的小世子也是同样被人带了回去,唯有郑老道,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脸色红润,不过额头却是没见着有汗,明绣看了他一眼,看他没事,一直玩耍到快吃晚饭的时候,郑老道依旧精神奕奕的样子,才真正放了心。

晚餐倒是十分丰盛,不像往年所吃的各种丰厚传统的美食,反倒是像前世煮火锅一般,将汤料炖在炉子上头,这旁边桌子上一溜儿摆好了已经洗了切好的各种菜式rou类等,要吃什么,直接挟了丢进去就是,倒也十分方便,众人吃得都还算畅快,也喜欢这样的方式,觉得十分新奇,唯有周敏,许是刚刚明绣说的话,这会儿还有些沉默,筷子动得并不多,贺氏也是,估计是怕这么晚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因此只是略动了动筷子,虽然没再怎么吃东西,但也没放筷子,直到等明绣夫妻吃完,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叶明俊看得分明,眼里就添几丝不虞。

也许是白日玩耍得久了,周瑞宁和镇南王家的小世子吃完饭没多久,很快就累了,毕竟还是小孩子,镇南王小世子由丫头婆子们引着带了下去,而周瑞宁则是窝在奶娘怀里头,昏昏欲睡,却又不肯离去的坚持,明绣看得心疼,也知道儿子应该是察觉到年过之后就快要回京了才这样,再是懂事,可他还不足六岁,甚至还有两个时辰才是他五岁的生辰,也不忍苛责他狠了,因此令奶娘拿了披风给他搭着,就抱着他在厅里,自个儿也坐在一旁,不时摸摸他小手,瞧瞧他熟睡的小脸蛋。

周瑞宁的生辰刚刚一过,果然隆盛帝就派了人过来接他回京了,临行时明绣看他强作镇定的模样,心里酸楚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又怕惹了周瑞宁哭,因此强忍着,直到马车走远了,她忍不住哭了出来,郑老道跟叶明俊站在两夫妻身后,看明绣郁郁的模样,都心里叹气,这就是嫁了人之后,身不由已的地方,儿子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夫家的,有自己的责任,自然少了承欢于母亲膝下的时间,明绣生儿子时又伤了身子,要她再生一个都是极为牵强的事情,安慰人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将这任务交由周临渊自个儿来说了。

两人慢慢的拉慢了脚步,明绣却是没有察觉到,只是心里像是空了一团,就得一个宝贝儿子,可是却又时常不在她身边,让她感觉十分难受,周临渊的手轻轻环在她肩膀上头,安慰似的拍着,将明绣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勾了起来,把对周瑞宁的不舍一下子转换成对周临渊的愤怒,恨恨瞪了他一眼,抿着嘴没开口,一路回了房,才气鼓鼓的坐在c黄边上,春华两人见情形不对,又看周临渊的脸色,深怕他对明绣生气了,有些担忧,却知道这样的事情旁人最好是别cha进去,不然只是夫妻间的拌嘴,到最后会因旁人的介入而演变得越烈,明明是小事,有可能到最后却能弄成大事,虽然担心,春华和何翠翠互相看了一眼,却是退了出去。

“好了,别生气,如果舍不得儿子,咱们过段时间,等大雪停了再回京城住段时间,时常进宫,不就能看得到他了么。”周临渊坐在c黄边,顺势将明绣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头,有些亲昵的道。

明绣一听他这么说就郁闷,见自己儿子还要预约,而且周瑞宁从出生到现在,在她身边的时间少得可怜,不时被旁人分去一些,闹到最后,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她却没有亲近的资格,这一切还全是因为她嫁的人是周临渊才会这样,更是令她郁闷不已,看了他一眼,还有些介怀:“就是因为嫁了你,才这样,见自已儿子都不方便。”周临渊看她发脾气,有些无奈,连忙就哄道:“好好,都是我的错,但别气坏了你自个儿。”正说话间,他脸上还难得带了笑意,原本睡在屋里角落,一动也不动的小小黑,突然间一下子站了起来,耳朵警觉的竖立着,毛茸茸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来,周临渊愣了愣,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一下子就将明绣搂进了怀里,片刻之后,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劲风声,周临渊敏锐的听到了,脸上表情一下子跟着变了,小小黑看了明绣一眼,露出极人性化的犹豫表情来,像是想出去,又有些顾忌,不愿意出去的样子。

“怎么了?”

“别出声儿,外头有人。”周临渊神情有些凝重,他也知道这会儿外头来人估计是来者不善的,能冲到这儿来,绝不是巧合,还发出了这样的劲跑声,他甚至隐隐能听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离得近了,如果真有人走到了这儿,那外间肯定是出事了,有心想出去瞧瞧,但他却是不放心明绣一个人在这儿,犹豫了一下,原本想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重新将明绣揽进怀里,沉声道:“别担心,要不你睡一会儿。”他说话时,已经听到外头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了,甚至脚步声更疾了些,带着跑过时擦到花糙树木的西索声。

周临渊心里有些着急,又有些怒气丛生,如果是歹人,已经跑到这儿了,那些护卫们却是一个个还没动静,或者说已经是被打倒了,闹这么大,之前竟然还没人来禀报一声,正心里怒火滔天时,明绣握住他的手,冷静道:“有人来了?”她问这话时,不是指的下人,看周临渊奇异的反应,以及小小黑反常的表现,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更何况外头的疾跑声连她都能听得到了,肯定是离得不远了,正说话间,外头突然传来了郑老道的不满声:“有客人偷偷摸摸来了,不跟主人打声招呼,就自个儿跑了进来,可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随着这一声说话,一阵重物被抛在地上,传来沉闷的‘嘭’声,以及花糙树木被压折的声音,明绣脸上一滞,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抬头看了周临渊一眼,却见他神色更是沉重,原本揽在自己腰侧的手臂,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趴在不远处的小黑已经站起了身来,前肢往前曲着,后腿向后伸,身上的原本柔顺如缎子似的黑色毛发,一下子根根竖立了起来,脸庞上头露出狰狞之色,嘴角咧了开来,满口锋利的牙齿,鼻子皱着,显然已经有些发怒了。

“临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