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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全是素菜,也不知二公子和小小姐能不能吃的饱。”

岩竹看着手中餐盘里的清炒小油菜,小炒青笋,酸菜炖豆腐,菌菇鲜汤,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两个小家伙时常饿的肚子是否能填饱。

容源佑和容朝夕食欲极好,从不挑食,只是偏爱肉食,其他的饭菜很难将两位的肚子填饱。

若是不吃肉,基本上一个时辰就会喊饿。

不过两个孩子都长得福气,吃再多将军府也养得起。

“秦氏!才几日不见,你竟敢不认我这个婆母了!?”

一道苍老的怒喝声从他们所住的小院传来。

岩竹一听便知这声音来自于谁,她小跑着向前。

虽然跑着,但手中极稳,未有汤汁溅出。

刚到小院门口便见老太太端着架子训斥秦楠静,“平时在人前端的贤惠模样,现在无人能见,准备暴露本性了吗!”

老太太面上极其严厉。

而秦楠静只是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筷箸按序摆放。她容色淡淡,仿若周遭并无他人。

任谁看了这一幕,都能猜出,一方咄咄逼人,一方极力忍让,不予计较。

老太太见自己被无视,更是气急。抬起褶皱横生的手指便要开始……

岩竹见此,忙快步上前,挡在秦楠静面前。

以前是一家人,夫人作为晚辈,被老夫人呼来唤去,要求这要求那的,其他人不敢说什么。

可将军是他们安南侯府先抛弃,要断亲的,如今又来摆的哪门子婆母架子。

岩竹作为镇国大将军府的管事嬷嬷。

虽然她平日里不许府中的小丫鬟叫自己嬷嬷。

但现在将军夫人在外受了外人的气,她作为一等管事嬷嬷,就该拿出嬷嬷吵嘴的架势来。

岩竹把餐饭往桌上一放,双手往袖子里一揣,架势十足的大声说道,

“老夫人,虽然您是侯爵夫人,但我们夫人亦是一品将军夫人,身份并不比低多少。”

“咱们将军夫人看在您是长辈的份儿上,处处忍让,不与您争辩,那是咱们夫人的气量,您可别倚老卖老,拿乔拿的太过了!架子端高了,小心下不来。”

“你个死丫头!”

老太太听了这番怪声怪气的讽刺,以及岩竹脸上不加掩饰的不耐,顿时气得口腔生火,七窍生烟。

什么时候一个下等人也敢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主子说话,岂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来人,给我掌嘴!”

“容老夫人。”秦楠静将岩竹拉到身后,缓缓坐在老太太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怕不是忘了,你我二家已然断绝关系许久。你之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相识的老太太罢了,何来的婆母一说。怎的无端认起亲戚来了……”

似是想到什么,秦楠静嗤笑一声,

“怎么?安南侯府既害怕我们一家给贵府带去灾难,又想要我们侍奉其左右?面子里子你们都想占,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容老夫人怕不是还没睡醒吧。”

她的语气轻缓,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不痛不痒,极其轻微的细微末事。

但就是这般轻慢的态度和闲适的姿态,让老太太瞧着听着,仿佛秦楠静是什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天上贵人。

而自己则是那任人践踏的浮云。

这无端让她想起那年,她家道中落,前来京都城寻求庇护,初次进到那名门贵女的圈子里时,众人对她的轻蔑私语,不屑一顾。

那时,她便发誓,一定要成为这京城中尊贵的女人,将那些以前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脚下。

那时,她原是想过进宫为妃。

奈何当时的先皇已经年迈,已不再选秀。

而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

若是等到两人情淡意弛,还不知到什么时候。

她是从小地方而来,才情谈吐和容貌礼仪皆不如那些自小娇生惯养,诗书熏陶出来的京中贵女。

是以,她最好的选择便是有着短暂青梅竹马情谊的安南侯。

只是那时的安南侯府一贫如洗,她时有犹豫。

但她已经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了安南侯,这一辈子便只能跟着他。

后为了钱财,壮大安南侯府门楣,安南侯谋划了“娶妻谋财”一事。

只是没曾想到顾嫣一介商贾之女,竟然在贵女圈子里颇受赏识。

顾嫣不仅言谈举止不输京中贵女,又生的貌美,浑身上下都透着水乡女子的温柔小意。

安南侯在同她相处两月后,竟然隐隐起了后悔之心。

于是她慌了,她使尽浑身解数才又将安南侯的心拉回来。

后来的事一切顺畅,虽然顾嫣比预想中多活了一年,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但不是什么大事,幼童早夭常有的事。

顾嫣死后,以照顾孩子为名,她很快成为安南侯夫人。

自此,世人见她便都会毕恭毕敬的唤一声“侯夫人”。

这么多年一直被人捧着,如今再次受到这种轻蔑,还是被一个以前可以随意使唤的晚辈轻视。

老太太心中怒意更甚。

“岂有此理!秦氏你、你……”老太太气滞语塞,指着秦楠静你了半晌。

又仿佛回到那个时候,那种自卑无力的羞愤感撕扯着她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这个贱……”

“容老夫人。”秦楠静哂笑着提醒,“佛祖眼下,老夫人还是莫要轻易动怒的好,免得犯了口业。听闻贵府近来怪事频发,想是原先犯了罪业,作用于此时了。您这些时日还是积点口德,您吐露的爽快了是小,影响了求福祈安,那可就是大事了。”

闻言,老太太立马将话吞了回去,一时之间竟不知在不犯口业的情况下回怼秦楠静。

整个人憋的面红耳赤,额上隐隐有青筋暴出,最后只得端出礼节方面的问题,

“你……你如今这般德行,哪还有世家大族的气度,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总比薄情寡义,杀人求财来的好。”秦楠静平静说道,“毕竟不知礼,只会被人诟病两句。而谋财害命乃是杀孽,即便吃斋念佛三十二年也洗脱不掉的罪孽,您说是吧?继婆母。”

她虽语气平淡无起伏,但眼神却凌厉似刀刃,仿佛要划开横跨三十余年的浓雾,将那血淋淋的真相摊开在双方眼前好好清算。

‘你们夫妻二人为了钱财,骗婚先婆母,又加害于她,还一直谋害将军,以为吃斋念佛就能洗脱掉那一身的罪孽吗!’

秦楠静在心中暗想,‘等到将当年的诸多事调查清楚,我们定会将所有真相公之于众,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