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见她这副样子,心里莫名的痛快。
随后朝着身边的丫头招了招手,毫不留情地开口:“你去打些冷水过来,这贱人不是说自己冷吗?那就好好给她敷一敷冷帕子,我看她还装不装。”
说罢,两个丫鬟便立刻去打了水,用帕子在木寒夏身上擦来擦去。
一股冰冷的寒意传遍全身,木寒夏浑身冻得不行,此刻更是挣扎的不停。
挣扎中,她将两个丫鬟手里的冷帕子攥紧在手中,狠狠朝着一旁丢了过去。
只是,她刚反抗,陈嬷嬷立刻就欺上身来,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抬手就拿起藏在袖口里的银针,对准木寒夏的手臂和腰部要扎过去。
可就在这时,苏芷从门口走了进来,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苏周氏当即就呵斥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见状,陈嬷嬷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里的银针,有些不甘心。
但还是露出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赶忙让出了一条路,立刻走到苏芷的跟前,嬉笑盈盈。
“世子妃,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苏芷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瞧见木寒夏这副样子,当即就问罪陈嬷嬷。
“嬷嬷,我是让你过来教导木寒夏规矩的,你这是做什么?”
“你竟然敢私自对人动刑,你可知她到底还是世子爷身边的通房丫头,即便是被厌弃了,可到底还是魏王府的人,你怎么能这般心狠手辣?”
陈嬷嬷也借坡下驴,当即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木寒夏身上,赶忙声泪俱下的解释。
“世子妃您明鉴啊!老奴是想过来教导木寒夏规矩的,可她却仗着自己从前有世子爷的宠爱,百般不配合,您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她居然还躺在床上不起来,老奴这才一时生气,所以下手重了一些。”
瞧瞧,这多会说!
木寒夏始终一言不发,她缩着身体,止不住的打寒战。
苏芷倒是做起了老好人,立刻皱了皱眉,神色凝了几分,这才道:“寒夏,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这陈嬷嬷可是府里的老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这般做,可有把我放在眼里?这偌大的后院,我说的才算,你当真是太顽劣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扣帽子,木寒夏只想裹着被子取暖,什么也不想去反驳。
见木寒夏这么可怜凄惨,苏芷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畅快。
她让苏周氏搬来椅子,坐在椅子上,她像是一个审判官,嘴角划过一抹佞笑。
苏周氏又让其他小丫头全部下去,房间内只留下木寒夏,苏芷,苏周氏与陈嬷嬷四人。
苏芷面色冷漠,欣赏着自己昨日新做的蔻丹,轻描淡写的问:“木寒夏,如今你也不能有孕,索性就老实点,毕竟你现在可是有点儿用处都没有了,我若是想弄死,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只能回答。”
“昨日,你让人给木寒舟传了什么话?最好老实交代,也免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一听这话,木寒夏心中一惊,看来昨日青杏是已经把信件送到哥哥手里了。
这样一来,她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见木寒夏不愿意说,苏芷戏虐的笑了笑:“你从前是苏家的丫头,应当知晓我的脾性,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你。”
“世子妃,奴婢只是在信上询问家里是否安好,在信封中塞了一些银子给哥哥,让他们在家里能过的好一些。”
这些话苏芷自然是不相信,声音愈发冷了下来。
“你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嬷嬷我看你这完全是没有把人给调教好啊?”
陈嬷嬷心里一动,当即就心慌起来。
虽说苏芷表面上是个和善的,可是只有跟她相处下来之后,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魔鬼。
一瞬间,陈嬷嬷只觉得冷汗直流,她平常动用这些手段后,其他人都会乖乖听话,除了这个木寒夏,当真是个硬骨头,一点都不怕她手段。
“世子妃恕罪,老奴这就给她点厉害尝一尝,这般不尊世子妃,实在是该打!”
苏芷听着之后心里很是开心,得意至极。
另一边,云桥得到苏芷去了梅兰院的消息后,立刻就动身。
“青杏,你去昭阳院请世子爷过去,我先去梅兰院,见机行事。”
“好的姑娘,您自己可要注意些,千万别让人欺负了。”
云桥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笑道:“放心吧。”
两人分工合作。
云桥到了梅兰院后,正好瞧见陈嬷嬷要对木寒夏动手,当即就拦了上去,护在木寒夏的跟前,赶忙求饶。
“世子妃,寒夏这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您要这般折磨她?”
苏芷原本就对云桥有气,想到昨日母亲派人过来传信说一个看着年轻的小丫头,还是云桥身边的人时,苏芷就明白过来那小丫头是云桥身边的青杏。
她还没有找云桥的麻烦,这云桥反倒是过来先拦下了她的人。
真是好得很啊!
“云桥,你不是一向自诩恬静淡雅,不问世事,只想在后宅院中安稳度过一生吗?怎么也跟梅兰院有了勾搭?”
她活动活动手腕,脸上满是不屑,讽刺地看了一眼云桥,收回目光。
“陈嬷嬷,你来府中多少年了?如今我这个做主子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陈嬷嬷听后后背发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染了一层冰霜。
“老奴知错,这就教训教训她们,什么是规矩。”
此时木寒夏却赶忙把云桥推到一旁,她的事情不希望云桥插手,免得让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云桥却反握住她的手,朝着笑了笑,做了一番口语。
木寒夏却听懂了。
她听到云桥说已经派人去请萧谨言了。
只要萧谨言一来,她和云桥都能得救。
思及此,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毅然决然的朝着苏芷狠狠瞪了过去。
“世子妃,您可是府中做主的主子,竟然让手下的人残害世子的人,当初是苏家逼我进魏王府,如今又逼我到这种地步,难不成苏家这么大的家族,堂堂世子妃,只会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