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章与刘铭传二人站在营帐之中,满脸都是茫然之色,完全摸不着头脑。
只见李红章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按常理来说,东捻军应该直奔鲁地才对呀,为何他们却突然改变行军路线,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了呢?”
一旁的刘铭传沉思片刻后,推测道:“也许他们是打算前往川蜀或者云南一带,与那里的马岱部会合。”
听到这话,李红章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哎呀!情况不妙,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必须立刻将设伏的兵力全部撤回,然后火速赶往贵州增援才行!”
刘铭传闻言,当即应声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他转身便匆匆离去。
此刻的李红章在营帐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心中暗自思忖着:也不知道远在贵阳府的刘岳昭能否坚守住阵地,撑到我们淮军抵达支援……
与此同时,身处贵阳府的刘岳昭同样心急如焚,甚至比李红章还要急切几分。
他一脸怒容地对着身边的岑梳英吼道:“这战局怎会演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岑梳英无奈地回答道:“大人,实在是那马岱所率之军太过强悍了,以我方目前的实力,确实难以与之抗衡啊。”
刘岳昭听后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咆哮起来:“哼!分明就是你指挥无方、作战不力,导致局势失控,你还有脸在此狡辩!”
岑梳英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巡抚大人,您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将责任推给下官呢?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谁能料到对方竟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面对岑梳英的辩解,刘岳昭依旧不依不饶地质问道:“可就算敌人再强,你们也不该被区区一万五千人马阻挡在六盘水这么久吧?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的无能吗?”
岑梳英冷笑一声,说道:“呵呵,你们说我无能那就无能好了!如今这局势大家也都清楚,东捻军已然抵达余庆,而那李德邦率领的大军更是推进至安顺一带。咱们得赶紧琢磨琢磨如何应对这两支军队的前后夹击啊!”她紧皱眉头,神色凝重地看向众人。
刘岳昭叹了口气,接口道:“目前能指望得上用于作战的军队也就只有虎字营和杨玉科所率之部了。可谁曾想,虎字营竟近乎全军覆没,而杨玉科那家伙竟然直接率众向叛军投降了!如此一来,咱们还有何力量能够守住这座城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摊开双手。
岑梳英目光一闪,大声说道:“事已至此,咱们唯有号召全城百姓拼死一战了!特别是那些地主团练们,必须要让他们明白,如果任由革命军打进来,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毕竟革命军所要革除的,首当其冲不正是他们这些地主老爷们的性命么!”
刘岳昭听后,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此时整个贵州省的兵力几乎都已损耗殆尽,仅剩下他们驻守贵阳的这三万兵马了。
形势可谓是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城破人亡。
话分两头。
且说那整个西北起义军的阵营之中,唯有革命军独占鳌头,坐拥着一片完整无缺的广袤地盘。
然而,其余各路起义军的势力范围却与官军犬牙交错,彼此纠缠不清。
就拿那些尚未被攻克的县城来说吧,它们宛如一颗颗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所在。
时间悄然来到了四月,此时的革命军正在其北方地区厉兵秣马,积极备战。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张幅满果断地派出大军,气势汹汹地向着合水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合水城内的官军面对如狼似虎的敌军,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招架。
眼见形势危急,他们只得匆忙向相邻的环县求救,请环县官军速速前来增援解围。
可谁曾想,这正中了张幅满精心设下的圈套!原来他早已料到合水官军会向外求援,于是提前部署好了兵力。
当环县官军倾巢而出前往救援合水时,张幅满的主力军则趁虚而入,如疾风骤雨般直奔环县而去。
由于环县防守空虚,张幅满所部轻而易举便攻破城门,长驱直入,迅速占领了这座县城。
城中的知县翟栋梁见大势已去,但仍毫不退缩,毅然率领着防军以及自家的全部家丁奋起抵抗,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巷战。
只可惜敌我力量悬殊过大,最终翟栋梁及其部下全部壮烈牺牲,以身殉国。
消息传至远方,刘厚基统领的官军闻讯后火速赶来。
双方在环县县城内外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一时间杀声震天,硝烟弥漫。
这场鏖战持续了整整三日之久,双方均伤亡惨重。
但最终,张幅满考虑到己方军队已经连续作战多日,将士们疲惫不堪,而且物资补给也开始出现短缺,于是决定暂时撤退。
他率领部队井然有序地离开了县城,一路退回到距离桥头堡三十里之外的马家庄大本营。
这里不仅是张幅满全军的安身之所,更是存放着他们众多家眷以及大量辎重的重要据点。
说起张幅满此人,他在董福祥领导的起义军中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算得上是这支起义军的原始股东之一。
除了他以外,像扈正禧、欧狗儿等同样也是起义军的元老级人物。
相比之下,张俊和李双良二人虽然也在起义军中效力,但他们的地位尚不及上述几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