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双手绕过身后,强行掰开云悠环绕在腰间的手,也不顾及会不会因此弄疼她,云悠的气力自是抵不过宫远徵,她很快就被他拉开了
宫远徵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到一边,然后上前给星月擦着脸上的血渍:“我不是让你在徵宫等我吗,怎么来了这儿!”
星月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着椅子上的沈易槐说:“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割破喉管,并不会马上死去!”
宫远徵转头看着沈易槐,这才发现,他那满身的血,都是从喉管里流出来的,她巧妙的避开了他的颈动脉,只在喉管上割了一条口子
沈易槐就像条鱼一样,时不时抽搐两下,不敢做出太大动静
宫远徵小心拉着她的手,拿开她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又看着她病态般的笑容,眼里满是心疼,轻轻摸着她的头说:“我们回家好不好,不继续了,接下来……!”
星月不肯离开,还委屈说:“我还没玩儿够呢!杀鱼不是要开膛破肚吗!还没完呢!怎么能走呢!”
白羽将人往宫远徵怀里推说:“你先带她离开,这里交给我和石头!”
宫远徵点头:“有事就叫狱卒!”
怀里的人人挣扎怎样都不肯离开,宫远徵无奈,一下将人横抱起来,转身越过云悠往外走去
云悠被眼前一幕吓坏了,在原地傻傻站了好久,才随着宫远徵的脚步离开
来到地牢门口,宫远徵怕她在暗处待久了,适应不了强光,就腾出一只手蒙住她的双眼、
随后又和狱卒吩咐了一些事情后,就带着人快速离开
云悠就像个随身小侍女一样,跟在宫远徵身后
宫远徵发觉转身道:“回你的羽宫去,不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云悠站在原地不敢动,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宫远徵看了不但不觉得心疼,反而还觉得有些烦躁
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女子,他只在侍女脸上见过
宫远徵回了徵宫,云悠也不再跟着他,回到了羽宫,独自呆在房间里
云为衫听侍女说,云悠是哭着回来的,就有些担心,去找了她
云悠将自己在地牢看到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云为衫、
徵宫里
宫远徵拿着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污,给她洗掉手上的鲜血
不过一会儿,原本清亮的水,就变成了红色、
宫远徵说:“你不用自己动手的,只要你说,自会有人替你去做!”
星月不说话,宫远徵帮她把手擦干:“问清楚了吗?这么快动手!”
星月点头:“问清楚了!”
宫远徵又问:“这次可以说给我听了吗,事关无锋,我也想知道!”
见她依旧沉默,宫远徵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星月看着他衣领上被她弄脏的地方,伸手想要帮他擦掉,却无济于事便道歉道:“对不起,弄脏了!”
宫远徵笑着拉过她的手,放在脸上,像只小狗一样蹭蹭道:“没关系,不要紧的!”
星月把手拿出来,又张开手问:“你可以抱抱我吗!!”
宫远徵本就不会拒绝她任何事,这个自然也不会,他毫不犹豫,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安抚性的摸着她的头,给她顺毛
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心
星月感觉到安全感,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委屈大哭起来
她明明已经做了最想做的事,本应该开心才对,但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感觉自己也好像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她哭得梨花带雨,站在门外的人听着,也不敢再进去
宫子羽原本是听说有人在地牢动用私刑,想着上次与星月的谈话,就觉得可能是她所为,就想去问个清楚
他先是去的地牢,却在狱卒口中得知宫远徵已经带走了她,所以就来了徵宫,直到门口听见她极其委屈的哭声后,就毅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人是不可能突然变坏的,这其中必有什么缘由,听着她的哭声,他心都软了下来,转身便离开了徵宫
金繁追在后面问:“执刃不去了吗?”
他说:“不问了,都……过去了!”
夜晚的宫门很是安静,每个人都有心事,云为衫为她妹妹发愁,宫紫商越想越不对,想事情再怎么入迷,也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宫子羽则是一边想着她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还要处理公务
宫尚角也是如此,自从宫远徵制作出蛊毒之后,他们的据点生意就越发的好了,明明还哄抬了价格,却还是一样
旧尘山谷之中的绣坊依然开着,只不过人却不是那批人了,这是宫晴雪第一次开的店,宫尚角说什么也要维持下去
绣坊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账目什么的有时候是宫尚角管,有时候是宫远徵在管
孤山浅坐在亭子里,晒着月光浴,祈求上苍可以让她一直这样安生下去,最好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宫远徵亲自下厨给星月做了好吃的,即使他知道她没有味觉,但也想让她吃点儿好吃的、
沈易槐被折磨了一天,就在太阳落山时,被石头扭断了头颅,并且不许埋葬,直接让人扔进了悬崖
事情告一段落,几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闷,默契的给彼此留出多余的空间
宫远徵做的饭菜,星月之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再也没了胃口
她还像以前一样,坐在房顶,看着繁星满月、
宫远徵给她拿来披风,披在她身上,从侧面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心里想着宫尚角说的话、
百灵山庄想要投入宫门麾下,中秋过后,就会来到旧尘山谷,雪长老和宫子羽都同意了他进入宫门
来献宝的人,正是沐云景
因为考虑到宫门除了大事之外,不会接受任何外人拜访,所以这次来的就那么几个人,下人们将东西送到宫门口,就会离开在旧尘山谷安顿
进入宫门的就只有沐云景,还有一个随从罢了、
宫尚角那日也会在宫门坐镇,以防像以前一样发生意外
宫远徵想着星月和沐云景之间的交情,心里就有些担心,毕竟沐云景是以他未婚夫的身份自居
星月没有表态,但也没有拒绝
听之前白羽的说法,现在不是,担保不成之后不是,他有些拿捏不准,星月到底对沐云景有没有想法
以前总在想,她身边若是出现其他男子,他该怎么办,那时的想法就是,直接杀了就好,可现在想着又要顾忌到她的感受
但若她真的选择和别人走,他想他真的会疯掉的
微风吹过,星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两人的长发无意中被风吹得勾在一起
虽是秋日里,夜晚时气温还是较低,宫远徵拉过她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放在手心哈口气,给她暖暖:“冷得话,就回房休息吧!”
想是今日也累了,星月回到房间,就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再次回到了灵棺村被灭的那一日,满地的尸骨,大到八旬老人,小到襁褓中嗷嗷待铺的婴儿
无论何时,就算再来一遍,她依旧会举起手中的剑,与敌人杀个鱼死网破
她被人踢进火堆,身上燃起熊熊大火,又被人拉进水里
等她醒来时,又回到了宫门,她还来不及看周围的环境,面前就蹲下来一个女人与她对视
那女人生的很美,像是在哪儿见过,她温婉大方,漂亮迷人,但面色却是极其焦急,她摇晃着她的双肩安抚道:“小雪别怕,记住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要好好活着!”
说罢她便起身追了出去,星月一脸茫然,看着四周的环境,竟是角宫正殿,这不是宫尚角的房间吗
她又如何会在这儿?那女子是谁,不像是孤山浅
突然门外传来倒地的声音,她能听见了?还有一股很浓的铁锈味
她来不及多想,身体不受控制往外跑,刚到门口就看见,刚才关心他的女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怀中还抱着另一个小孩
两人喉间都被割出一条很长的口子,正在往外冒着鲜血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那儿,他面神凶神恶煞,半边脸被鲜血染红,但对他来说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不一会儿,星月被他抵在门框上,他使劲掐着她的喉咙,一把短刀插入她的左胸
她浑身突然一震,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中梦吗?又是幻觉中的的那个女子,还有那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