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霄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送走了颜姣姣,亲手埋葬了她的骨灰,给她树了墓碑。
那一刻他心痛如绞,瞬间惊醒过来。
“算算时间,她们早就该回来了。”他沉声道。
邢峰摸了摸额头,额头冰冷,是一层冷汗:“厉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里很不安。”
厉明霄反应很快,当即起身:“去接接她们。”
邢峰像是得了什么命令,飞快跳下床,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邢峰开了车就往宁思甜家奔,厉明霄一路几乎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颜姣姣的身影。
但一直到宁家,他们也没看到颜姣姣和宁思甜的身影。
宁家的门锁着,宁家的人还没回来。
厉明霄和邢峰互相看了眼,干脆直接翻墙而入。
房里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邢峰直奔宁思甜的房间,不一会儿跑出来:“行李箱不见了,她们走了。”
两个人直接翻墙出来,一个直奔大门口询问,一个在门口观察痕迹。
邢峰询问完,气喘吁吁跑回来时,就看见厉明霄正蹲在地上仔细看什么。
“我问了,都说没看见她们,你在看什么?”
厉明霄指着某处:“这里,是血迹。”
“血迹?”邢峰惊呼,继而脸色难看得要死,“她们出事了!”
厉明霄起身,锐利的目光在周围扫来扫去,沉声道:“如果她们没从大门那里出去,要么人还在这大院里,要么是从别的地方离开的。”
不管是哪个选择,都说明对方有备而来,两个人都凶多吉少。
邢峰铁青着脸:“你在这边查线索,我回去叫人!”
“速度!”厉明霄咬牙。
邢峰飞快离开,厉明霄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在周围细细寻找痕迹。
而这时,崔大庆拎着买来的药膏和绷带回来了。
他抬脚上楼,看到两个女人都安安静静的待着,很满意,所以他声音柔和很多。
“我把药买回来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帮你们处理伤口。放心,咱们三个都是学医的,我的水平不比你们差。”
说着,直奔到宁思甜面前,仔细看她的后脑勺,拿了药膏,帮她涂抹撞到的地方。
他一碰,宁思甜摆头,崔大庆把她嘴里的布子抽出来,宁思甜大口呼吸了几下,眼泪汪汪地道:“你弄得我疼死了,男人就是笨手笨脚的,不知道你们力气大吗?你让姣姣来帮我涂药。”
颜姣姣心想,不愧是她最喜欢的姐妹,啥都不用说,宁思甜就跟她心意相通。
“甜甜,你真当我傻吗?”崔大庆脸色沉了沉,“放心,你不会如愿的。”
宁思甜红着眼睛瞪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跟我白头偕老,结果就这?崔大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我放了,别在这里假惺惺。”
“放心,过几天我就放了你。”崔大庆轻声道。
他像是不乐意听到宁思甜说话,又重新把她的嘴巴堵了,然后轻轻给她涂了药膏。
再看看颜姣姣,他冷冰冰的移开视线,并不打算帮她处理脑后面的伤口,反正死不了,就这么扔着吧。
忙完,他洗干净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宁思甜面前,目光贪婪地看着她。
再过几天,等邢峰滚蛋,他就能跟宁思甜重新在一起了。
他已经想好了,宁思甜有点儿傻,以前那么多年都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无条件的对他好,他以后就对她好一点,她肯定会感激涕零,很快就会恢复到以前那样无条件对他好。
到时候他就跟她领证结婚。
崔大庆想着想着,自己都乐得笑出声。
然后又想到什么,皱起眉,打量着宁思甜,眸光深沉。
宁思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颜姣姣和宁思甜都有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也不知到了几点,楼下突然响起敲门声。
崔大庆微微皱了皱眉,冲着宁思甜道:“你猜,是谁过来了?”
宁思甜不解,崔大庆笑着走了。
敲门的人是邢峰,崔大庆看到他就冷笑不止,想要把门直接摔在他脸上。
邢峰面容冷峻:“崔大庆,你今天见过宁思甜了吗?”
“见过啊,今天上午你们出门的时候就见过。”崔大庆冷声道。
“之后就没再见过她?那颜姣姣呢?见过吗?”邢峰又问。
崔大庆扫了眼邢峰身后的两名公安,挑了挑眉:“哟,这是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问你话呢!哪那么多废话?!”邢峰怒道。
“你问我话我就要答吗?你是什么人啊?我凭什么听你的?”崔大庆啐了一口就要关门。
邢峰无奈,他身后的公安往前一步:“崔大庆,请你如实回答问题,这关系到宁思甜和颜姣姣两位女同志的安全。”
崔大庆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怎么?宁思甜不见了?她不理你了?哈哈哈,邢峰,你也有今天啊。”
“崔大庆!”邢峰气得上前就要揪崔大庆的领子。
两位公安同志急忙拦住他,又催崔大庆快点回答问题。
崔大庆耸肩:“没见过!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宁思甜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一定是她不喜欢你,不想见到你才躲起来的,邢峰,我劝你识相点,离她远点。”
崔大庆说完又哈哈大笑,然后问:“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别来烦我。不然我见你一次笑话你一次。邢峰,你被甩了!哈哈哈……”
崔大庆笑着关上门,隔着门板都能听到他猖狂的笑声。
邢峰气得想踢开门进去打他一顿,幸好他身边的人劝着把他拽走了。
崔大庆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又跑上二楼,透过窗户往外看,确定人走了,这才回答自己房间。
一进去,就对宁思甜笑眯眯地道:“知道刚刚是谁来了吗?是邢峰,他来找你了,可惜,他找不到你,还被我笑话了一顿,我跟他说,是你不喜欢他才躲开他的,你猜他会不会信?”
宁思甜气得先是一怔,而后两眼喷火,仿佛有一万句脏话要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