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野雀跃一笑,“我若是不这么做,下次花筱筱还会再犯。”
“就当是给她长长记性,也好过她被别的员工和经理私底下诟病。”
“别太折磨她,”沈秋池眉眼弯弯地笑了笑,“那你忙,我先回公司了。”
他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待视线内再看不到车影的时候,周奕野漾起的弧角才渐渐落下。
其实沈秋池跟花筱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了如指掌。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他脑海中突然萌生出来一个念头,虽然实施以后,会招来沈秋池的怨怼和不理解,但为了能让她早点从厉砚修身边脱离,他什么骂名都能背负。
哪怕她注定跟周奕野没结果,也无妨。
他将手机拿出来,拨出去一个号码,“把消息放出去吧。”
又过两日。
沈秋池跟国外公司的合作越来越顺利,成功签约了好几个大单。
这个功劳,多亏了凯伦拉智能科技的总裁牵线。
“迈尔克先生,这次若是没有您牵线,我在国外的发展不会这么顺利,这杯酒我敬您,希望以后我们还能继续、长久的合作下去。”
沈秋池为自己倒满一杯酒,诚挚地说完感谢词后,仰头干了。
m国人鲜少喝白酒,看到她一口干了一满杯,十分惊讶地拍手鼓掌。
“沈小姐真是酒量过人,”迈尔克端起高脚杯,“我不能太能喝白酒,就用红酒来代替吧,祝我们事业恢弘,再接再厉,也祝你跟周先生百年好合。”
说罢,他笑着将红酒喝尽。
沈秋池感觉自己也没喝醉,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她刚才的的确确听迈尔克说,祝她跟周先生百年好合?
“抱歉迈尔克,你刚刚是说,祝福我跟周先生吗?哪位周先生?”
迈尔克笑地开怀,“在京都还能有几位周先生呀,当然是周奕野先生呐!他前两天散播消息,说马上要跟你订婚了,这件事情,他没有跟你说吗?”
沈秋池整个人犹如被定了穴位,好半天没反应。
她表情怔诧,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边澄满了疑惑,她硬是等着应酬结束,匆匆忙忙地叫了代驾,直奔周氏公司驶去。
沈秋池给周奕野发了不少微信,他一个都没回。
电话更是不接。
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面临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很生气,甚至觉得周奕野这样先斩后奏,一点都不尊重她。
最重要的是,离婚冷静期的时间还没有到。
沈秋池跟厉砚修现在还是夫妻。
现在突然放出来订婚的消息,岂不是让厉、沈两家的亲眷,看她的笑话吗!
“师傅,麻烦你再快一点。”
代驾司机在安全驾驶的情况下,很快将沈秋池送到周氏公司楼下。
可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公司大门已经被锁了。
情急之下,她给花筱筱打了电话。
“池池你别着急,我下午下班的时候,好像听周奕野说,他要去赛车俱乐部处理什么后续的事情,他应该是没有听到你的来电。”
“你不是去参加应酬了吗?怎么突然要找周奕野?”
沈秋池满脸急迫,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知。
花筱筱听闻,声线立马拔高。
“什么!这个家伙简直是乱来!”
“就算他是好心,那也太不顾及你的感受了,这不是把你火坑里推吗?”
“我问问周奕琛,看看他能不能联系的到他。”
沈秋池应了声,回到车里静等消息。
过了五六分钟,花筱筱回电。
“池池,我给你周奕野现在住的地址。”
“如果他不在家,你就先回去,明天一早上班,我亲自问问他怎么回事。”
“好。”
沈秋池挂了电话,跟代驾师傅报了地址。
白色保时捷迅速掉头,往西郊的高层小区路段驶去。
此刻她的心思全都在周奕野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
夏杰坐在车上,给厉砚修打了电话过去。
“厉总,少夫人刚刚从京都酒店出来叫了代驾,抵达周氏公司后在原地给什么人打了一通电话后,又返回车里往西郊的方向驶去了。”
周氏公司......西郊......
厉砚修大致思忖一两分钟,便猜测到沈秋池这是要去找周奕野。
“周奕野那边有什么行动?”
“下午下班后,就直接回到西郊的住宅小区了。”
夏杰说完,恍然大悟,“少夫人难不成是要去找周小少爷?可是能有什么事,需要大晚上的去找......”他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往下推敲。
厉砚修此刻正在上药,心急如焚的消息突然砸来,让他根本按讷不住性子,直接拽掉了手背上扎着的吊针,连鞋都没穿,拿着手机就往外冲。
护士也被他一把推搡在地上,待她起身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人影。
走廊内的动静不小,薛奕凯跟姜沐辰纷纷出来,询问情况。
“厉砚修疯了吧!他肋骨断了两根,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呢!”
“依我看,是有人要抢他的女人,”薛奕凯拄着拐杖,一走一跛地凑到姜沐辰面前,将手机里面的劲爆消息递给她看,“喏,两天前就有传言了。”
帖子上方,醒目的标题写着——
周家小少爷与沈某私下幽会,并曝光两人订婚消息。
姜沐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了好半天,都惊讶地没能合拢。
“我说什么来着,女人这种东西就是消耗品,没必要付出真感情,现在倒好,砚修陷进去出不来,还非要跟人家纠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失去心爱之人,眼睁睁看着她身边出现另外一个男人,这种蚀骨钻心的滋味,没有人能比姜沐辰更能感同身受的了。
他愤懑不平地攥拳,瞅准薛奕凯的腹腔,一捶捅去。
“你干嘛啊!”
他吃痛地往后踉跄两步,神色苍白地瞪着姜沐辰。
“你现在瞧不起女人,以后有你为女人伤心的时候。”
“不知好歹的玩意,砚修怎么没揍死你?”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两句,神色愤愤地推开病房门,充满戾气地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