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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有个怪毛病,就是爱走老路。

只要没人打扰它,天天出窝、回窝,进食都走着同一条路。

时间一长,地里就会被它们踩出了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

赵振国准备动手下个几个套子,等着它们自投罗网。

说起来,套子的种类可多了去了,什么简单套、连环套、复合套等等。

他用的,是最简单的一种,叫简单套。

这个套子做起来简单,但关键是要知道兔子的路。

用细钢丝圈出一些比兔子头稍大一点的活套,大约二十五公分,栓在木橛子上,钉到野兔路径的旁边。

调整好铁丝套的高度,让它离地四五厘米,这样兔子在经过的时候,脑袋刚好能钻进去。

天一黑,兔子就出洞觅食了。它眼睛长在脑袋两边,对前方的观察能力不强,根本注意不到悬在正前方的铁丝套。

脑袋一钻进去,就被套牢了。被套住的兔子只知道往前窜,却不懂得往后退一步就能逃脱的道理。

结果越挣扎,套子就越紧,把自己死死地锁定在小小的套子之中,直到筋疲力尽再也动弹不了。

大功告成,赵振国吹着口哨乐滋滋地准备回家。

下山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山坳里有几株桃花树,眼下正是桃花开放的季节。

远远就看着殷红一片,走进桃花林一看,红粉落地而或在空中打旋。

“咔嚓”

“咔嚓”

他不费力气就折下两个枝条,媳妇儿,大约摸是会喜欢的吧?

赵振国揣着两枝桃花,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家。

一进门,他就笑得跟屁花子一样,殷勤地将两枝桃花递给媳妇儿。

宋婉清直愣愣地接过赵振国递来的桃花枝条,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望着手中那娇艳欲滴的桃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句诗:“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赵振国的裤腿,看到那上面沾着的泥土,以及身上挂着的几根草时,表情却逐渐变得有些奇怪。

赵振国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从山上回来。

可是,他手里除了这两支娇艳欲滴的桃花之外,并没有山货或者野菜。

这家伙上山去到底干嘛了?

不会吧,这傻子难道专门上山去给自己折桃花去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这两支桃花?

宋婉清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向赵振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赵振国被媳妇儿古怪的表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想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上一秒她还开心地赏着花,下一秒怎么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不喜欢这两支桃花吗?”

“没有,我就是,嗯...”

宋婉清支支吾吾,赵振国见她再次露出笑颜也并未纠结。

他长腿一迈,就想找个瓶子或者罐子把桃花插进去养着,让媳妇儿多乐呵几天。

婶子笑眯眯地拦住了赵振国,

“振国,你别忙活了,我来,你洗把手赶紧吃饭,这都过了饭点了,饿坏了吧?饭还在锅里温着,我给你端来。”

午饭是婶子做的,一个炒鸡蛋,一个炒萝卜丝。

赵振国坐下来炫了五个白面馒头,把留给他的菜吃了个精光,打了个饱嗝。

“瞧咱们闺女,眼睛一直盯着这边,怕是嘴馋了!”

赵振国看着小家伙从婴儿车望过来的黑溜溜的眼睛,笑得欢快。

“你别逗她了,她现在牙都没长齐,哪能吃得了这些。”宋婉清无奈摇了摇头。

想把婴儿车推过来,离她爹更近一点,谁知道咯噔一下,轮子掉了。

赵振国看了眼婴儿车,“...赖毛这货真不靠谱,整个婴儿车还是豆腐渣工程。”

宋婉清眉毛微蹙,“额…这咋办?”

小家伙如今还挺喜欢在里面坐着,被婶子悠来悠去的...

“我下午就弄。”赵振国一锤定音。这婴儿车是赖毛寻来的,肯定没有后世那种婴儿车得劲,赵振国不仅想修,还想按照自己的经验优化一下。

“好。”宋婉清应了一声。

吃了饭,宋婉清打开收音机。

不知道是什么台,听起来很热闹。

宋婉清在叠赵振国的衣服,婶子帮闺女换洗尿布。赵振国则拿出几块木板,为优化婴儿车做准备。

一家人温馨又忙碌。

她叠完两件衣服,摸到下一件衣服时,手上突然滞了滞。

这衣服…她拿出来看。

这衣服,是男人贴身穿的四角裤。

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裤子洗得干干净净,就是胯间那一处被撑得有些松松垮垮,一看就是被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撑松的。

宋婉清当然知道那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眼睛不自觉瞄了瞄,真的好大,也不知道吃了什么。

宋婉清越想越热,满脸涨得通红,手里的裤子成了烫手的山芋。

她刚准备把手里的裤头往衣服堆里埋进去,却眼尖地看到裤子的胯间破了个缝。

她咬了咬嘴唇,羞红着脸把裤子又拿回来。

扔了她又有点舍不得,忍着羞意,她把那个缝给补上了。

小手捏着针出了一手心的汗。

缝完了最后一针,她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有点乏,便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婉清悠悠醒来。

她走出房间,看见赵振国正在院子里忙活。

一看见媳妇儿醒了,赵振国才敢放开手脚,叮叮咣咣地干起了活。

宋婉清微微蹲下身,好奇地看着赵振国钉钉子,压根没注意到,自己靠得太近了。

赵振国鼻尖嗅到女人雪花膏的味道,侧过头发现她已经半蹲在自己旁边,颇有兴致地看自己钉围栏。

“振国,这边的木头扎手,是不是还要用砂纸打磨?”

宋婉清抬起手臂指了指,毫无察觉的身子前倾,那丰满的身姿在赵振国眼前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线。

赵振国呼吸一滞,身下几乎立时有了反应。

他声音微哑地回应:“嗯。”

宋婉清盯着木栏杆,手伸出去摸了摸,胸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赵振国喉结滑动,他清楚那里的滋味有多香甜美妙。

可他昨天才折腾过人家…

他猛地站起身来,“我去买砂纸。”

“诶,振国,这工具箱…”

宋婉清看着男人风一样出了门,都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工具箱里不是有砂纸吗?”她自言自语。

赵振国在外面转了转冷静了一会儿,又去供销社买了砂纸回来。

宋婉清正抱着孩子哄睡,他默不作声把敲敲打打。

这回终于把婴儿车弄好了。

木头用砂纸细细打磨,涂了层清漆,等漆干了,就能把孩子放进去了。

他热出了一头汗。

看了眼正轻声细语哄孩子的宋婉清,他在衣柜里拿了自己的换洗衣物,准备透个毛巾擦擦。

冷毛巾抚去身体的燥热,他沉默地擦干身体,准备穿上衣裤。

眼睛突然往自己拿的内裤上看了看。

这条裤子,他记得被自己穿松了,胯间还破了个缝,他是预备丢掉的。

怎么又放到衣柜里了?他拿起来看了看。

赵振国的眼睛突然定住了。

破了缝的胯间,被人用细密扎实的针脚缝得严严实实,一看就知道是宋婉清的手笔。

他刚平息下去的邪火又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