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谙谙在为我担心,觉得是因为谙谙的原因,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是吗?”
时初礼钻进被窝,从身后抱住洛谙,下巴蹭在洛谙毛茸茸的脑袋上,就像洛谙刚才那样抱着小恐龙。
脑袋里突然浮现这一荒谬的感觉,洛谙一脚将小恐龙踢开,翻个身脑袋窝进时初礼的颈窝,密闭的环境让她很有安全感。
“可是我又会想,我其实压根没有那么大魅力,但又好像的确是因为我。”
如果两个男人真的因为她大打出手,她反倒不会像现在这么委屈,现在的状态就有点,像是背锅。
即便没有他,殷斯景和时初礼或许也会因为观念等问题分道扬镳。
可偏偏,两人的矛盾点在她,她只是一个导火索。
这就让洛谙既愧疚于是因为她,又委屈于不完全是因为她。
“我很矫情对不对。”洛谙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时初礼伸手将她搂紧:“不用给自己下定义,谙谙在和我分析自己内心的感受,这是我的荣幸。”
向另外一个人袒露自己的内心,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亲密的事。
至于什么矫情,这种词大部分都是男生用来pUA女孩而创作下的词,是男性视角下的,极具有规劝性的词。
“如果非要下定义,那我觉得我的谙谙很率真,善良,敏锐,可爱。”
洛谙在黑暗中脸红红,特意从脖颈一直蒸腾到脸颊。
“你就哄我。”
感受到热气喷洒在颈间,时初礼轻笑,知道她现在愿意见人了,一把将她拉上来枕在枕头上,凑上去亲了亲她软乎乎的脸蛋。
“没有哄你,谙谙现在这样就很好,按照我的视角来说,如果我在哄谙谙,而不从内心觉得谙谙如此可爱,那谙谙不改变,那是不是受罪的是我呢。”
一切规劝性的词,目的都是规劝。
一个人说出这些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改变。
说你矫情,只是为了让你不那么黏人,以及敏锐的发现,某些不可言说的真相。
洛谙被说服了。
她向后撤了一点,两人枕在一个枕头之上,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可以看清他的眼。
抬手戳了戳他薄薄的面皮,洛谙开口:“那怎么办嘛,你和殷斯景。”
两兄弟这样,的确很惋惜。
时初礼拉过洛谙的手,大掌包住放在嘴边亲了亲。
“我和阿景的矛盾,不在谙谙,这个谙谙应该知道。”
洛谙眼神一闪,轻轻点了点头。
很俗气的原因。
殷斯景那样的人,竟然会自卑。
在时初礼面前,他自卑了,他并没有表现出作为一个朋友很好的品质。
身份上不可逾越的鸿沟,年龄的不断增长,社会阅历的增加,终究是像闰土的那一声“老爷”,刺耳而又令人唏嘘。
“所以既然是因为这种原因,阿景他就不可能和我闹掰。”时初礼嘴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
因为这种原因,成为不了像以前那般亲近的朋友,但同样的,也为两人的距离划下了鸿沟。
洛谙轻轻一叹,也觉得有些离谱。
其实追根究底,礼哥不喜欢的,不就是殷斯景对他太过客气,不像朋友,反而是将友谊当作生意来谈。
而正是因为利益,殷斯景就绝对不会得罪时初礼。
“那礼哥你会不会不开心。”洛谙有些心疼,纤细的手贴上他的脸颊。
“一点点遗憾,但是这种东西强求不来。”时初礼大手贴上洛谙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眼眸温柔的注视着洛谙,洛谙从中看到一抹苦涩与无奈。
“我不会变的,我会永远喜欢礼哥的。”洛谙神色认真, 仿佛下一秒就要发誓。
洛谙认真的模样瞬间打破了两人间有些低落的气氛。
“而且礼哥也可以把我当朋友的,我觉得我这个人做朋友还是相当oK的,之前和殷斯景协议三年,他对我这个朋友包满意的。”
时初礼翻身扶额,手臂搭在额头上有些无奈。
耳边听着洛谙小嘴叭叭叭的说着什么要他把她当朋友的话,简直想看看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颜色的小蛋糕。
洛谙还想继续,见他不想听,轻哼一声,半支起身体就要将他挡住眼帘的胳膊拉下来。
“礼哥你有没有在听嘛,咱之前不熟的那几年,礼哥不是也把我当朋友嘛,我觉得我们的交流有完全oK啊,兴趣爱好也有很多可以聊的。”
两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洛谙只是觉得自己既可以是时初礼的妻子,又可以是和他一起玩闹的朋友,更可以是一起灵魂交流的伙伴。
但时初礼不这么想,这朋友二字,刺的他脑壳痛。
三年里朋友这个身份,他已经当够了!谁tm还想当她的朋友!
脑仁突突的疼了两下,对着身前的女孩,他直直看过去以示危险,某洛毫无所觉,竟还跟他卖萌的眨眼。
呵,谁家“朋友”,一起同床共枕,谁家“朋友”,对着异性卖萌!
气不打一处来,时初礼一个翻身,将女孩压在身下,洛谙一愣,正要张口,就被封住了唇。
辗转厮磨,时初礼有些生气,轻轻的用牙齿咬了咬女孩柔软的唇瓣,洛谙不服气,也咬了回去。
“朋友?嗯?朋友会接吻吗?宝贝。”
时初礼像洛谙刚才那样半支起身体,一只手抚上洛谙的脸颊。
洛谙轻轻喘息,还没有从刚才激烈的吻中缓过来,脸颊绯红,又因为这一声宝贝,羞的全身发烫。
性格使然,时初礼不怎么常用这种亲密的称呼,大部分时间都是谙谙,谙谙的喊。
这也就导致,这时候的一声宝贝,杀伤力巨大。
但羞涩归羞涩,辩论不能输!
“爱人也是可以当朋友的嘛,还是礼哥觉得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当不了你的朋友。”
洛谙伸出一根手指,戳上时初礼的胸膛,反驳起来有模有样,撅着微肿的唇瓣,看起来很可亲。
时初礼也没有委屈自己,伸手握住戳自己的手指,低头,又一次吻了下去。
洛谙意识逐渐迷离,后面的场面也逐渐不受控制。
最终夫妻俩关于“夫妻是否是朋友”这一论题打了一晚上的辩论赛。
最终以时初礼承认,洛谙的确可以是他的朋友,以及洛谙喊了一晚上的老公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