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啦!”
过了十月,辽北已经很冷了,刘二彪正在沈阳陪着李银萍吃饭,黄世友在电话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恭喜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你们啥时间结婚?”
“腊月十一,这是我和大脚看的日子。”
“行,到时候我一定给你送一个大大的红包。”
挂了黄世友的电话,李银萍好奇的问:“你朋友?”
“黄一芝她爹,跟我们村里一个老娘们走一起了。”
“哦!”
李银萍淡淡的哦了一声。
对于黄一芝的事情,她貌似兴趣不大。
“你的事办完了?”
李银萍又问了一句。
“嗯,准备回去的,突然想到了你,上次太匆忙,只请你吃了个麻辣烫,总觉得太敷衍,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又折了回来,一会儿吃完了我把你送到学校就走。”
李银萍低着头道:“要是你着急的话我自己能回去。不用管我了!”
“呵呵,我的事情都办完了,回去就不着急了,没事的,咱慢慢吃!”
刘二彪不急,他所谓的事就是过来陪李银萍一起吃个饭。
回象牙山的时候天又黑了,天上无月,阴风阵阵!吹的人脊背发凉。
陈艳楠不经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村委的灯亮了,她走过去站在窗边,看着刘二彪静静的坐在桌前抽烟,似乎心有灵犀,刘二彪抬头,正好看到了窗台上那一道倩影。
刘二彪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陈艳楠也在挥手相应。
当她的身影在窗边消失,刘二彪以为她去睡觉了,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陈艳楠从外面进来,穿着一件黄色的外套!她似乎是对黄色情有独钟的,记得上次见得时候她穿了一身黄色内衣呢!
“怎么不睡觉?”
“外面风刮的太厉害,睡不着。”
“要变天了!”
刘二彪说了一句,起身给陈艳楠倒了一杯水,又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好!”
“这么敷衍的吗?啥叫还好。”
“还好就是还好了。”
陈艳楠打着马虎眼,不打算细说,刘二彪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他可是听说了,广坤最近在疯狂的给陈艳楠献殷勤的,还将家里以前谢楠住过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想让陈艳楠搬进去。
陈艳楠不为所动,他便又找到了刘二彪。
“广坤叔,医疗保险这个钱你先交一下。”
刘二彪依旧客气的叫了一声叔,谢广坤摆摆手道:“这个事咱先不急,我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你知道的,陈艳楠现在是永强果园的员工,是给我们老谢家打工的,应该是我们老谢家给她安排住处,她住在文化站实在不合适,知道的说这是你帮了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谢广坤占村里的便宜呢!我谢广坤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吗?我又不是刘能。”
“这个你让陈艳楠来跟我说,她愿意住着就住着,不愿意住了可以搬出去我也不拦着,不过要我将她赶出去,这点我做不到。”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文化站是村里的财产,不是谁家的。”
“别来跟我讨论这事,文化站我说了算,谁都不好使,你要是不同意,可以保留你的意见。”
中午的时候,陈艳楠骑着自行车过来,她看了一眼刘二彪,欲言又止,骑着车又过去了。
不远处,谢广坤赶着驴车正往这边走着,他过来将车赶在文化站门口,陈艳楠从上面拿了个行李箱下来。
刘二彪过去问:“要走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谢广坤赶紧推了陈艳楠一把道:“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叔在这里帮你看着。”
他不打算让陈艳楠跟刘二彪说话,怕露馅了。
他也挡在门口,不打算让刘二彪进去。
“广坤,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广坤精明的小眼睛一转,瞅着刘二彪道:“人家一个姑娘收拾她的东西,你凑什么热闹?”
“你让还是不让?信不信我把你揪出去?”
“你敢?”
刘二彪正要动手,陈艳楠从上面拿着东西下来。
刘二彪问:“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不是你让我搬走的吗?”
陈艳楠看着刘二彪,有些疑惑。
“我啥时候说的?你怕是听了别人的谗言,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这话是谢广坤说的,他的嘴里能有什么实话?”
“你咋说话呢?这难道不是你说的?”
谢广坤急了,开始信口开河。
“我要是将她赶出去,就不会叫她来了,东西搬上去吧,你就安心的住这里,谁也不会将你赶出去。”
几个看热闹的人围过来,刘二彪转身就走,也不想过多解释,谢广坤还在那里胡诌着:“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咋当的村主任…”
对于谢广坤的无理狡辩,刘二彪嗤之以鼻,脑残玩意儿,白活了五十年了,撒谎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
没了刘二彪这个当事人,看热闹的都散了尽去,只有谢广坤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从不反思自己的问题,而是将一切的一切都推到了刘二彪身上。
过来跟刘二彪又吵了两句,刘二彪也懒得搭理他,他气急败坏之下又去在家里拿了两只鸡过来,去镇上找齐三太了。
酝酿了一天的天气终于下了起来,稀稀疏疏的雨丝,夹杂着零星半点的雪花,就这样无忧无虑的下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刘二彪回了工地,往堆码在屋里的地砖上一坐,然后看着工人干活。
他倒不是想监工,自从这边开工,他都是甩手掌柜来的。他不想管,也没那个精力,只是如今天凉了,他必须赶在上冻之前将房子彻底弄好。
好在外面已经完工,只剩下了室内,工人正在抹灰和贴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