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不厌被打了也不生气,只是握住了谢眠的拳头,伸手轻轻一带,谢眠整个人就落入了他的怀里。
谢眠顺势把头埋了进去,真的不好意思再抬头了。
后面的小队队员也进入的很顺利,刚一进城,就有专人来迎接了。
但谢眠的目光却停留在街道两旁。
贫穷区真的是肉眼可见的贫穷,街道两旁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人在摆摊卖东西,但是质量都很差,甚至还有互相挨在一起的人,为了一个摊位大打出手。
引导员也看见了那边的闹剧,他微微蹙眉,对着谢眠一行人躬身,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让几位见笑了,这里的秩序保安队会负责维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几位要不还是先随我入住吧,一路上风尘仆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别墅里面已经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谢眠抬头看了看天,确实要到傍晚了,这个引导员还挺会说话,转移视线的。
言司跟着浅笑两声:“辛苦了,多谢。”
引导员不由得再次高看了一眼这个小队,此前来的实力强劲的小队,不是趾高气扬就是鼻孔朝天,但这个小队却格外有礼貌。
特别是队长,看着温和有礼,引导员眼神在言司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凌风皱起眉毛,身体比脑子快的走到言司的前面,微微仰头对着引导员道:“辛苦带路吧。”
引导员微微诧异,自觉失礼,脚步一转便继续带路了。
言司跟在凌风后面挑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眠也很乖的收回了视线,任由楼不厌牵着他走。
说是别墅,但末世里也不可能真正只让一个人住那么大一间屋子。
他们五个人被安排在这里,倒像是合租,共用一个客厅和厨房。
“末世资源有限,希望见谅。”引导员介绍了一圈,才面带微笑的开口。
言司摆摆手:“没关系,我们刚好是一个小队的。”
“只是如果还有其他小队的话,暂时可以不要安排进来吗?”
言司说着,伸手摸出了两颗低级晶核,还有两袋巧克力。
引导员脸色微僵,默不作声的收下了,轻咳一声:“自然,几位的别墅已经住满了。”
“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去人事处找我,我叫尹墨。”
言司点头致意。
尹墨看着言司,还想再开口,就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凌风蹙着眉,轻喊了一声:“队长,我不舒服。”
他看着队长和尹墨两个人之间明明是很正常的互动,但是心里就是莫名的在意。
尤其是那个尹墨看言司的眼神,好像有什么小钩子一样。
言司闻声立刻回头,走到凌风身边,非常熟练的把手放到了凌风的脑袋上:“哪里不舒服?头疼?”
凌风忽然一磕巴,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刚才不知道怎么就脑抽说了出来。
“应……应该吧……”
言司微微拧眉:“应该?”
凌风摆摆手,有些着急:“不不、我就是头疼,对,我头疼。”
言司眼神暗下来,看向尹墨:“尹先生,今天赶路比较累,我的队员还生了病,实在无暇招待你,不好意思。”
尹墨默了一下,轻嗯一声:“没关系,好好休息。”说完就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谢眠看着凌风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真是没眼看,漏洞百出的借口啊。
他拉着楼不厌的手就往楼上走:“阿厌,咱们走吧,在这里会碍事的。”
谢眠说这话的声音一点都没收着,其他几个人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连大直男阿杰都摸摸鼻子,迅速的钻回房间。
现在人一空,凌风更尴尬了,他把脸扭过去,因为撒谎而心虚,根本都不敢看言司。
“队长……我又不头疼了,我可能是没睡好,我、我现在立马回去补觉。”
凌风撒腿就想跑,他和队长之间的氛围也太奇怪了,奇怪的让他觉得下一秒就要完蛋了一样。
言司挑眉,伸手一勾,凌风整个人就被带到在沙发上。
言司整个人都压在凌风身前,第一次语气不容拒绝的开口:“为什么说谎,凌风,告诉我。”
凌风眼皮一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言司。
在他眼里,言司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见人总是带着浅笑,即使在队内对其他人严厉的时候,也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但现在这样强势不容拒绝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心跳忽然开始扑通扑通的。
凌风偏开头,有些不自然,直男会因为自己的老大心跳这么快吗?
“没有……没有撒谎,真的不舒服 。”
言司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果断起了身:“嗯,我去叫柳徊来给你看看。”
“别——”凌风眼疾手快的拉住言司,支支吾吾的。
“真没事…不用叫柳徊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
言司干站着没说话,看着面前别别扭扭,开窍又不开窍的少年,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旋身转回去,就着现在这个姿势,抬起凌风的下巴,俯身就给了一个轻吻。
唇瓣上的触感像羽毛一样,但是重量确有千斤,压的他心里一块巨石哗啦啦的碎掉了。
“讨厌吗?”言司伸出拇指,轻轻摸着凌风的下唇。
凌风整个人都不会思考了,只知道遵循着内心最原始的本能:“不…不讨厌。”
“喜欢吗?”
凌风红着脸,自己也不确定,呆呆的带着迟疑的开口:“应该、应该喜欢??”
言司被凌风这副小模样逗笑,看着他微张的唇瓣很想深吻。
但是——
算了,小孩刚刚受了刺激,再一个深吻,别把人给吓跑了。
“嗯,那就是喜欢的意思了。”
凌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支支吾吾的哦嗯了几声,脑子都转不过来弯了。
能回忆起来的,只有刚刚那个羽毛一样的浅吻。
直男会亲自己的同类吗?直男会对自己同类的亲吻心动吗?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迷茫来,但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只要抓住了,就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