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德到明州城的时候，明州城内百姓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除了卧底的谍子外，其他一个不留。
北奔的人已经够多了，陈德也不需要一个城里那点难民去蛮庭，全杀了得了。
陈德进入宫城内，去见识一下刚上位的坎王。
他祸祸的王已经够多了。
刚打包带走了巽王，马上又有一位坎王。
坤老三算半个，两个半......
凑出了一个鸡数。
草，露出鸡脚了......
胡思乱想中，陈德见到了正在大殿坐立不安的坎王。
说实话，坎王是陈德所见里最没有仪态的一个王。
李长风不用说，他也不是以失败者来面对陈德，没有什么可比性。
巽王和坤老三面对陈德时要坦然和从容的多，他们并没有坎王现在的模样，更多的是一种坦然赴死和如释重负。
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觉悟。
坎王显然并没有做好准备......
可能是因为他刚上位还没有培养出那种气质的关系，不过坤老三当时也是刚上位“临危受命”。
这样一对比，更显得坤老三难能可贵。
坎王看到陈德后，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他长出一口气平复心情，说道：“见过韩大将军。”
陈德有些失望，坎王没跪......
他看坎王这副模样还以为对方会直接跪下呢。
陈德摇摇头，说道：“启禀坎国天家，外臣并不是韩龙象。”
听到陈德如此回答，坎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色煞白。
不是韩龙象，那就是陈德了......
坎王是刘康这边的人。
是刘康砍死了老坎王然后扶持他上位，他是嫡长子，老坎王正常死亡他也会上位，刘康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提速。
不过，当时明州城那个局势，他要不支持刘康也没法上位。
正因如此，相比起被蒙蔽的百姓，坎王还是相信刘康的。
他知道外面的秦军将领已经从绝不屠城的韩龙象变成了绝对屠城的陈德。
打招呼的说辞只是坎王内心还存在一丝幻想，现在泡沫彻底碎了......
坎王摇头苦笑：“不是韩将军，那就是陈将军了。”
城外是不是陈德根本不重要，百姓相信是韩龙象，其他人也没办法。
刘康都没办法阻拦明州百姓，更别说他一个刚上位没啥实权的吉祥物。
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陈德拱手抱拳说道：“外臣陈德见过大坎天家！”
听到陈德这么说，坎王就彻底绝望了。
第一层泡沫，秦军将领是韩龙象。
第二层泡沫，秦军将领既不是韩龙象也不是陈德......
坎王颓然道：“不必多礼。”
陈德也不知道坎王为何听到他的名号会如此绝望。
他虽然是人屠，但不是王屠！
天可怜见，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王死在陈德手里。
坎王应该庆幸来的不是韩龙象才对，是韩龙象早就一剑给他劈了，坤老大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韩龙象可是有前科的！
陈德只是屠城，不会闲的没事杀王。
陈德耐着性子给坎王解释道：“天家不必如此，外臣从不杀王。”
“真的？”
“真的。外臣会安排人护送天家去京都，与巽国天家一起快乐玩耍。”
坎王咽了口唾沫，问道：“巽王现在如何？”
陈德暗自摇头，坎王不行啊......
这货方方面面都跟其他王差得远，真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听到自己能活命，这货马上就要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了，根本不去考虑明州城百姓的事情。
陈德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在要饭......哦，乞讨。”
坎王：......
要饭就要饭吧，那也比死了强！
陈德并不知道巽王最近在干什么，黑冰台就算给他传递了这方面的情报他也是一扫而过。
一个被软禁在敌国国都的亡国君主，只要他不想着复国，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要饭之类的都是在逗坎王玩。
陈德其实有不少话想跟坎王唠，毕竟是一国之君，所见所闻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
他跟巽王就促膝长谈了很久，跟坤老三也聊了很长时间。
但跟坎王确实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对方的表现让陈德大失所望。
坎王就像是一位空有野心没有能力的太子，还没被培养成储君就突然继位，本来继位后慢慢成长也行，结果又突逢大变，还没成长呢就夭折了......
陈德叹了口气，对着宫殿外摊开手掌：“天家，请吧。”
坎王听到陈德这么说，竟然直接打了个哆嗦：“去......去哪里？”
陈德扯出一个笑脸：“最后再看一眼您的明州城啊。”
坎王恍然大悟：“哦，哦！我还以为你......”
陈德笑道：“天家放心，外臣从不说谎，我说不杀您要把您送到京都，那就一定会让您平安到达京都，李长风都拦不住，我说的！”
坎王看着霸气侧漏的陈德陷入呆滞。
好像，这才是一个王该有的样子......
坎王的内心有些复杂，陈德的这副模样让他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大秦吗？
大秦的一个将领都可以如此霸气，比他这个王还要霸气。
坎王没想过他是一个失败者而陈德是成功者，失败者要是霸气，那不叫霸气叫装逼，分分钟被人砍死......
陈德带着坎王走出宫城，在明州城内行走。
接触时间长了，坎王发现人屠也没那么可怕，最起码陈德确实没有要他命的意思。
所以，坎王慢慢就敢跟陈德说话了，到后来甚至再给陈德介绍明州城。
这一路，放在明州城百姓眼里，用一个不恰当的形容词就是【君臣相宜】。
只可惜这个臣是外臣。
大家也都接受了投降这件事，坎王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百姓自然也没话说。
他们这副模样就是秦国已经接受了明州城投降，现在坎王正带着秦国将领了解明州，然后回秦国上报。
坎王还是那个坎王，明州还是那个明州，他们还是明州百姓。
只不过，坎国成为了秦国的附属国或者其他什么行省之类的。
有影响，但是影响不大。
果然，刘康还是说谎了。
如果秦国将领是人屠，那还会是这番景象吗？
早就开始屠城了好吧！
陈德和坎王爬上了明州的城墙，陈德让人把刘康准备的金汁拿走，太特么味儿了！
他还要跟坎王在城墙上待一段时间，守着这玩意儿，一般人受不了......
陈德的生活不能说是穷奢极欲吧，也算是锦衣玉食，身体娇贵着呢，可不能待在一个跟露天厕所差不多的地方。
陈德摸着明州城的钢铁城墙，感慨道：“好一个明州古城，好一个钢铁壁垒！”
前一句赞叹明州，后一句赞叹刘康。
坎王在一旁听着陈德的感慨，不知如何回应。
陈德转过身，从看向城外变成了看向城内：“天家，转过身来看看不同的风景吧。”
坎王老实跟着陈德转身......
“天家可曾站在城墙上看过城内？”
坎王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时有过，长大后我已经很少离开宫城了。倒是经常在宫城里往外看。”
宫城也有城墙，效果差不多。
“那今天外臣算是带您感受了一下儿时风光。接下来，还有不一样的风景。”
“什么风景？”
“一场杀戮盛宴。”
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