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娴妹你说。”谢松林忙道。
“晚凝你打算如何处置?”谢夫人问道。
关氏显然是活不成了。
当年的事,她有参与,死不足惜。
但谢晚凝如何处置?
她一直在谢家长大,如今身份不同了,若要直接杀了,毕竟身边养了那么多年。
且这事,不能让外人知晓。
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谢家被人这样算计,养了个乞丐流民的女儿当宝贝,这若是传出去了,真的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可若把人送出去,送哪儿去?
现在把她送去庄子上,也都觉得她不配!
且人留着,谁知她以后会如何,若要为母复仇,纵然丝毫不用忌惮她,留着也是膈应恶心人。
谢松林目光冷厉了两分,对谢夫人说:“那自然是留在府里,让下人好好伺候着。”
谢夫人一听,眉眼一沉,皱着眉头,疑惑看着谢松林,脸色已经有些不快,快要发怒了。
“这是何意?”谢夫人忍着胸腔里的怒火,冷冷淡淡的扫了一眼谢松林。
眼神中,带着一丝怒火,隐约有爆发的前兆。
谢松林一点都不敢卖关子,忙说道:“夫人莫急,将人放出去,我也不放心。”
“留在身边,放眼皮子底下安心。”
谢松林说到此处,眼神冷了两分:“等过些时日,事情有了眉目,便对外宣布她身子不好……养一段时间,身子不好的人,还能活多久呢?”
谢夫人眸光一凛,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是要让谢晚凝神不知鬼不觉的,没在谢府了。
谢夫人咬了下唇瓣,看着谢松林:“毕竟养在身边这么些年,你舍得?”
谢松林冷道:“她是个有心机的,一点不无辜。”
“哪怕以往你教养她,她那性子,也是想学着宫里那位的架势装清高。”
“偏学的还不像。莫说不是我亲生的,就算是,一样的不能留。”
谢夫人不由点了点头,谢松林说的是。
她对谢晚凝的教养并非如此,可谢晚凝知道谢家那位姑奶奶受宠,下意识的就想模仿。
谢夫人说:“若真是亲生的,你会舍得?”
“就算是亲生的,有这样的算计,也留不得。”
谢松林说:“血脉亲情在这种情况下,算不得什么。”
“若要算,那就更是伤了你跟咱们女儿的心。”
谢松林说到这儿,语气也温和下来,眼神灼灼看着谢夫人。
谢夫人心头的怒火和怨气,此刻也小了许多。
这男人,终究是没辜负她。
见谢夫人不开口,谢松林眉头紧皱,有些担忧的看着谢夫人:“夫人,你不会心软了吧?”
毕竟,谢晚凝在身边养了那么多年,她若心软……那也有些麻烦。
谢夫人脸色一沉:“我怎会心软?我的南烟受了那么多罪,都是拜她们所赐!”
“谢晚凝一点都不无辜,她甚至还想抢七皇子,给咱女儿添堵。”
谢松林听她这样说,便松了一口气:“夫人说的是,既如此……那我便去忙了,你好好歇着,不用急着起。”
“嗯。”
谢夫人点了下头,又重新躺了下来。
谢松林放下心来,转身便出去了。
谢松林一出去,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冷漠起来。
天不亮,叶南烟就醒了。
蹲在梳妆的屋子里,在系统商城里刷着购物单,犯起难来。
眼前放着好几个木匣子,都是用来装东西的。
但是,她不知道装什么好啊!
之前也就算了,想着只是三哥的老师。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她亲爷爷了啊。
她准备的寿礼,肯定要隆重一点!
还有,还得给三哥那份也准备上。
这就有点麻烦了。
之前已经给谢老爷子送过琉璃杯了,现在送什么才能引起他老人家的注意,成为人群中最靓的崽呢?
再送琉璃杯,有些太冒险了,引人怀疑。
珍珠粉、护肤品这些,送女性长辈可以,送谢老爷子不行啊……
名画名作,一来她买不起也买不到,二来她认的名人名画,这里的人不一定认啊!
那可如何是好?
叶南烟急的抓耳挠腮。
昨晚几乎一晚上没睡。
除了给谢老爷子准备一个漂亮的寿桃蛋糕之外,别的,她真想不到!
药不行,不吉利……
她在里面翻来翻去的……忽然翻到手表一栏!
嘿,这可以!
机械表买一个!
到时候就说是表,不能说是钟。
唔……
送个怀表吧,更适合谢老爷子的风格和身份。
这肯定很新奇了,他们肯定也没见过!
可以可以。
叶南烟挑了一款复古铜的怀表,花了999元,下血本了!
装在最小的那个木匣子里,放好。
随即,又买了一套复古的宣纸,装在另一个盒子里。
古代的宣纸再好,也比不上现代的工艺。
这个就当是三哥送的了,符合三哥的身份。
想必三哥自己也准备了一些,加上这宣纸,正正好。
她自己又杂七杂八的买了一些野生的长白山人参、灵芝。
这些在网上的价格都不贵,却很能糊弄这些古人。
终于挑选好了寿礼,叶南烟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东西摆好,再去厨房准备蛋糕。
蛋糕胚昨晚就烤好了,她直接在系统商场买了现成的奶油和模具还有可食用喷彩的。
一个十二寸的大蛋糕,上面做了几个寿桃,栩栩如生。
她还在系统里买了一些配饰装点上去,蛋糕坯里面还买了奥利奥悄悄捏进去夹在蛋糕的奶油层里。
光看这造型就足够迷死人,叶南烟相信,一定能够艳压全场!
蛋糕做完了,让人封让人盖好,上面蒙了一层布,放在冰上。
这东西最大,也最麻烦,得弄好,万不能摔了。
弄完这些,叶南烟就回去换了衣裳,让绘春和北栀给她打扮。
她今天图喜庆,却也不想太张扬,穿了一件嫣粉色的长裙,外面罩了同色系,颜色略浅的长衫。
这裙子做工极好,做成了渐变的颜色,层层晕染,在古代有限的晕染术下,很难得。
腰上一扎,纤细的腰身,愈发衬托裙摆下面叠染,外面披上薄透的长衫,若隐若现透出里面的绣花和色彩,有一种不真切的美。
这衣裳是北栀特地让她今日穿的,眼光确实不错:“夫人今日,定能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