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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满堂皆惊。

悠扬婉转的琴音仿佛还在空气中萦绕,余韵未绝,令人如痴如醉。

随即,一阵阵叫好声如浪潮般爆发开来。

“没想到花拾这小男人还有这等琴技。”

“容颜绝色,又颇通音律,只是可惜啊,出身太低。”

另一人轻摇着头,脸上满是惋惜之色,话语中透着一种无奈的感慨。

“哪里是低,说白了,只是一个青楼男子而已。”

“只是不知,竟然会拍卖初夜,唉,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权九熙听着身边这些人的窃窃私语,表情意味不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还能是谁?

当然是她了。

花拾站起身,盈盈一礼。

端庄优雅,如果不是身处于青楼,他必定是个贵公子。

老鸨扭动着那肥硕的腰肢,一步三摇地走上来,脸上厚厚的脂粉随着笑容簌簌掉落,像下了一场白色的细雪,

“接下来,就是竞拍的环节了,诸位,一万两白银起拍。”

老鸨话音刚落,便有个身着华丽锦缎,头戴珠翠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挥舞着手中的丝帕大喊,

“两万两!”

满脸的横肉随着喊声微微颤动,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

老鸨忙不迭看过去,扯着嗓子喊道,“钱掌柜两万两。“

“三万两!“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女子喊道。

老鸨又赶忙看向那人,谄媚地说道, ”哟,冷女君三万两。“

“五万两!”

“六万两!”

“八万两!”

老鸨笑得牙不见眼,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像个熟透的南瓜。

“我出二十万两!”

一道急切的女声猛地响起。众人一惊,循声望过去,竟然是琉璃县主。

只见她身着一袭粉色的绫罗长裙,裙摆上绣着朵朵娇艳的牡丹,外罩一层薄纱,更显飘逸。

头上戴着璀璨的金饰,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琉璃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扬起,大声喊道,“花拾的初夜我要了!”

面容此刻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在场的人都没有人增价,不仅是因为这二十万两白银数额巨大,更多的是琉璃县主的身份摆在那儿。

她可是抚远将军的小孙女,还跟后宫的某位皇妃有些亲缘,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众人或是低头不语,或是交头接耳,却都不敢再贸然出价。

老鸨见琉璃县主过来,心放回肚子里,满脸堆笑地说道:

“二十万两,还有客官要加价的吗?没有的话,今夜,就是咱们花拾就是琉璃县主的人了。”

琉璃挺直腰杆,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骄傲,得意地看向周围的女人。

倏尔一顿,对上权九熙的视线。

权九熙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轻摇着折扇。

迎上琉璃县主的目光。只见她微微挑眉,朱唇轻启:“我出二十万两。”

场上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诸位大臣也纷纷看过去,心中暗自腹诽,太女殿下果然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人轻轻摇头,面露失望之色,有人则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太女殿下,您怎么能跟臣女抢人。”

琉璃硬着头皮开口,嘴唇紧咬得几乎失去了血色。

“怎么?有美人兮,本殿不可?”权九熙淡声道。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双手悠然地抱在胸前。

琉璃急忙跪下,“臣女不敢。只是……”

她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只是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

“拍卖之时,率先出价者得。”一直不发一言的花拾,浅浅的说道。

他微微皱眉,轻抿着嘴唇,双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

老鸨急忙开口,冷汗直冒,“对对,太女殿下,是县主先说的……”

老鸨弓着身子,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笑容显得极为僵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惶恐。

琉璃挺直腰杆,“殿下,臣女真心心悦花拾,还请成全。”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目光坚定中又带着一丝楚楚可怜,挺了挺胸膛,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理直气壮。

权九熙轻笑一声,“拍卖更应价高者得。”

她嘴角上扬,却带着几分寒意。

“我们的价格都一样……”琉璃急切地说道,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本殿下刚刚没说清楚,我说的是,二十万两……黄金。”

权九熙的语气云淡风轻,她轻轻挥了挥衣袖,衣袖上的金丝绣线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得大大的,被这惊人的价格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黄金!?”

“二十万两!”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啊!”

“太女殿下真有钱。”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羡慕和嫉妒的复杂情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权九熙,

“这等财富,我们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

“二十万两买一个妓子初夜,当真纨绔。”

一个低沉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鄙夷,边说边摇着头,看向权九熙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如此挥霍,国之不幸啊!”

“这也太夸张了,莫不是太女殿下被迷了心智?”

“哼,有这钱不如拿去救济灾民,真是荒唐至极!”

“可谁让人家是太女殿下呢,咱们也只能在这儿干瞪眼。”

“什么!?”琉璃震惊得猛地抬起头,嘴巴大张着,眼睛里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这太女殿下是疯了吗?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着。

她就不怕明天女帝生气,文武百官的弹劾?

就连花拾都看了过去,

这位太女殿下打算做什么?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不解和探究,心中暗自揣测着权九熙的意图。

老鸨悄悄看了一眼花拾一眼,见他点头,才重新扬起那虚假的笑容,

“看来结局已定,花拾公子的初夜就是太女殿下的了。”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肥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