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两个逆女,还不给朕跪下!”
权淑穆怒拍桌案,手掌与桌面撞击发出的巨响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犹如惊雷乍响。
她蛾眉倒蹙,凤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
胸口剧烈起伏,气息急促,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权九熙与权棠华闻言,赶忙齐齐跪地。
权九熙身着一袭绛紫色的华服,裙摆上绣着的鸾凤栩栩如生,她微微低头,神色间带着些许无奈。
江晨在一侧见状,面露忧色,赶忙伸出玉手轻拂权淑穆的后背,温言劝道:“陛下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
权棠华慌乱中悄悄拽了拽权九熙的衣角,眼中满是惊惧。
权九熙扯回裙角,深吸一口气,缓缓抬首,迎上权淑穆愤怒的目光,恭声道:“母皇息怒,莫要气伤了身子。”
权淑穆怒喝道:“你们姐妹二人,一个强抢青楼女子,一个夜探太傅府小公子闺房被抓个正着,瞧瞧你们干的好事!”
说罢,蛾眉紧蹙,伸手端起一旁的精美茶杯,朝着二人狠狠掷去。
权棠华惊得缩了缩脖子,急道:“母皇,此事不能怪儿臣啊,那小公子在皇家寺庙遇着盗匪,崴了脚,儿臣这才送他回去,谁料刚坐下……”
权淑穆怒目而斥:“你这蠢笨丫头,莫不是水牛转世?如此饥渴,非要在人家闺房饮水!”
权棠华委屈地低下头,小声嘟囔:“儿臣那不是没留神嘛。”
权淑穆瞪着权棠华吼道:“你还有脸狡辩,如今那小公子名声尽毁!”
权棠华咬了咬嘴唇,一咬牙,鼓起勇气道:“大不了儿臣娶了他!”
权淑穆闻言,气得闭上双目,胸脯剧烈起伏,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后道:“朕即刻下旨为你们赐婚,滚出去。”
权棠华心中一松,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喜色,未再多言,行至门口,又犹豫着回头道:
“母皇,皇姐她……”
权淑穆抬眼瞪去,眼神中满是威严与愤怒。
权棠华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跑了出去。
殿内仅余权九熙与权淑穆,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熙儿,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案子啊?”
权淑穆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探寻问道。
她端坐在御座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威严尽显。
权九熙垂首,声音不高不低,回应道:“没有。”
“你确定?”权淑穆目光紧紧锁住权九熙,语气中满是质疑。
“确定。”权九熙毫不犹豫地答道,微微抬起头,勇敢地迎上权淑穆的目光,眼神中毫无退缩之意。
“来人!将太女带出去打二十大板!”权淑穆道。
江晨想要劝阻,又欲言又止。
权九熙被人带到外面,打了二十大板,权九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权淑穆望着用沉默来抗议的权九熙,这丫头,还真是随了她!
“给朕能接受的理由。”权淑穆双手交叠于身前,脸上不见一丝笑意。
“心之所向。”
“你知道他的身份,如何担得起太女正妃?”
权淑穆皱起眉头,神色凝重,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对权九熙的回答不太满意。
“那理由可多了去了,第一,我的花拾拥有倾城容貌,才情更是无人能及;第二,他心系百姓;第三,您难道不想要皇孙了吗?”
权九熙一口气说完,脸上满是骄傲,仿佛没有被打过。
“皇孙?可是真的?”江晨在一旁激动地问道,脸上满是惊喜。
权淑穆虽然未发一言,但那微微松动的眉眼已然透露出内心的些许波动。
她目光变得深沉,似乎在思考着权九熙的话语。
“当真。”权九熙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向前迈了一步。
“那做个侍君……”权淑穆缓缓说道,语气中仍带着一丝犹豫。
“母皇,您可还记得花盼夏?可识得此物?”
权九熙说着,将一个信物拿出,双手恭敬递上。
信物是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权淑穆猛地站起身,疾步上前接过。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惊讶。
“花拾,是她的女儿?”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正是,花拾的字还是您取的,他母亲不在,生活得很艰难。”
权九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花拾母亲死前一直期盼着能见您一面。”
权淑穆看着手中的信物以及信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权淑穆看着手中的信物以及信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她和花盼夏曾经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她们二人是在江湖上相识,虽未言明彼此关系,却心有灵犀,互为知己。
她登上帝位的第二年,天灾频发,朝廷极度缺少银子。
她想尽了各种办法,一次偶然随意地向花盼夏提及自己为银子发愁之事,没想到花盼夏立刻给她送来了百万两银子。
那些年,她们相互倾诉,通过飞鸿传书,信中的字字句句,饱含着关心、理解与支持。
“快带花拾来见见我。”
权淑穆激动得忘记了自称,足见其激动之情难以抑制。
“您先赐婚。”权九熙趁热打铁,眼中满是期待。
“你这孩子,朕应了!”权淑穆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多谢母皇。”权九熙笑得眯起双眼,连忙跪地谢恩。
宫殿内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片金黄。
……
权九熙满心欢喜,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回到东宫。
解决了所有事情的她,此刻只觉心头无比畅快,现在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躺平了。
虽说她向来随性,一直都在过着看似“躺平”的日子。
可花拾那香香软软的怀抱和冷冰冰的床榻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欢喜,她迫不及待地来到花拾的房间。
只见花拾正端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神情专注而认真地绣着荷包,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用心,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着针线。
权九熙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花拾看到被抬进来的权九熙,瞬间大惊失色,手中的针不受控制地刺伤了手指。
一瞬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担忧,全然不顾指尖传来的刺痛。
“阿九,你怎么样?”花拾急切地问道,声音里满是颤抖,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权九熙。
权九熙见花拾的指尖冒出殷红的血珠,心下一阵怜惜。
她连忙轻柔地拿起花拾受伤的手,从一旁的端盘里迅速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血迹,轻声说道:“小心点,我没事。”
“我给您上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