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阁少主!”
卢振安悚然一惊,眉头不自觉骤起。
合欢宗的名气虽然大,但是若论影响力,却远不及九幽阁分毫。
九幽阁少主拜入香尘峰,这在九幽阁,乃至合欢宗看来都是互利共赢的好事。
卢振安可以不给其他人面子,但是不可以不给这位九幽阁少主面子。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卢振安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苏少主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我香尘峰修炼,是我合欢宗之幸事,我区区一个弟子,哪敢阻拦你。
这一局,让给道友便是。”
说着,卢振安笑着转身,径直走向擂台边缘。
他要弃权。
可下一秒,突然一阵风声呼啸,苏阳手中折扇脱口而出,掠过卢振安侧脸,如同一枚钢锭般钉在了他脚下。
“卢师兄别着急着走,按照规则,你我还没切磋定胜负呢。”
只是随手一挥,没入砖石之中的折扇折返回来,重新落入苏阳手中。
咔嚓!
随着折扇打开,苏阳轻抚折扇,幽幽冷笑:
“我可不想让他人觉得我苏阳是个废物,需要靠别人脸面才能通过试炼。”
“还是说……卢师兄你也瞧不起我?”
说到这里,苏阳的表情倏然阴沉,眼中迸发出凛冽寒芒。
气氛,骤然凝固。
“苏道友说笑了。”
卢振安紧盯着苏阳看了许久,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陪苏道友较量一二好了。”
“请。”
说罢,二人相互拱手。
下一秒,两道身影同时消失,眨眼之间已经冲杀到了一起。
爆发的真气搅动着周遭空气,如同波纹一般席卷四方。
只是眨眼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了十几招。
拳对拳,脚对脚,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示弱。
虽然仍旧有些莫名其妙,但这场近乎荒唐的境界试炼,从这一刻起,终于步入了正轨。
“有权有势的二世祖是不是一个比一个蠢!人家都给你台阶下了,还叫嚣着要跟人家打架!”
“妈的,这不纯属脑子有病嘛!”
武坤嘴角一撇,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是破口大骂。
而对于擂台上二人的功法有多么绚烂,对决有多么扣人心弦,武坤根本毫不在乎。
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的,只有自己该怎么安然无恙的通过这场试炼。
就凭他筑基中期的修为,去和将修为压制在筑基巅峰的卢振安打生打死?
怕不是觉得自己老寿星上吊,活的太长了!
可认输是死,不认输还是个死!
这下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武坤只觉尿意翻涌。
左右看了看,趁着众人不注意,捂着肚子,匆忙钻进了身旁的小路。
随便找了个小树林方便一下。
片刻后,武坤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从树丛中走出。
眼看着卢振安还在和苏阳鏖战,周围修士的注意全部放在了这二人身上,武坤当即灵光一闪。
不如趁这个机会脚底抹油,直接跑路好了!
可当武坤环顾四周,脸色倏然惨白无比!
他这才想起来,香尘峰是一座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山峰,通往山下的路只有一条,就在擂台脚下。
可以说现在的他根本无处可逃。
除非他从空中一跃而下。
但那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摔个粉身碎骨!
武坤站在山峰边缘,探头向脚下看了看了。
那深不见底的万米高空,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慌忙缩了回去。
“妈的,这下子是彻底无处可逃了。”
武坤禁不住破口大骂。
谁知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幽怨的女人娇嗔:
“小冤家,你想逃去哪儿呀?”
“谁!”
武坤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丰腴美艳的寒香尘,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水汪汪的眸子正幽怨的打量着他,轻哼道:
“小冤家,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奴家要与奴家长相厮守,现在又想要逃跑,莫不是想要始乱终弃?”
武坤:???
毁谤啊!
她毁谤我啊!
这个女人在毁谤我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这疯婆娘长相厮守了!
要不是你在老子的脑袋里留下了老印,折磨的老子痛不欲生,我特么能跑到这鬼地方来!
“疯婆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现在你那徒弟摆明了要杀人,我这个时候还不赶紧跑路,等着被他当西瓜拍吗!”
武坤怒视着寒香尘,毫不在乎对方身份,当即破口大骂。
“你叫我什么?!”
果然,下一秒寒香尘双眼一瞪,幽怨的目光瞬间充满杀意。
然而武坤却毫无惧意,攥着对方衣襟,继续输出:
“老子就快死了,还特么怕你不成!我不只叫你疯婆娘,还叫你婊子,贱人,你不服气是吧,有种弄死我,来啊!”
说话间,武坤闭着眼睛,已然做好了赴死准备。
然而过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寒香尘出手。
武坤等到胆战心惊的睁开双眼。
只见寒香尘目光迷离,正幽怨的看着他:
“冤家真是讨厌,这种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说出来!”
武坤:???
被人指着鼻子臭骂,竟然还沉浸其中!
不是,姐们儿,你疯了吧!
看着寒香尘这幅模样,武坤顿时哑然,莫名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打又打不过,骂她她还觉得很爽!
这怎么玩?
“小冤家这是怕了?”
香风拂面间,寒香尘挑起武坤下颌,嫣然一笑。
“怕!我都快要被吓死了好吧!”
五块挥手打开寒香尘的手掌,脸色铁青的怒喝道:
“你那弟子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见钱眼开之徒。
我两手空空,什么礼物都没给他送过,上了擂台,你觉得我能坚持到几个呼吸?”
话刚说完,寒香尘突然秀眉一挑。
手中浮尘轻轻浮动,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睥睨着武坤,傲然冷笑:
“求我,只要你跪下来求我,老娘就帮你一把,度过这个难关!”
“痴心妄想!”
武坤正义凛然的指着寒香尘破口大骂:
“老子堂堂五尺男儿,跪天跪地,是不可能跪你这个贱女人的!想让我求你,做梦吧!”
话虽说的硬气,可下一秒武坤突然脚下一个趔趄,轻描淡写的摔倒在地:
“哎呀,脚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