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铮飞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在说温鹤屿有多么地变态。
作为一个射击成绩一直在不及格边缘游走的人,史鑫沉听着蒋铮飞的话,看温鹤屿的眼神愈发地敬佩了起来。
游韵涵夸了一句厉害,谢今宴站在旁边,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被“夸奖”的本人反而反应平平。
蒋铮飞说完了一段话后,停下来看着宋知了,等着她的反应。
宋知了眨了眨眼:“可是我每次射击考试也是满分啊。”
怎么她就一定比温鹤屿差呢。
蒋铮飞:…
这小妮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听劝呢!
“行行行,随便你们!”
蒋铮飞气愤甩袖离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期中考试后A班的射击课程了。
以现在的积分排名,这几个气人的小崽子铁定是都会落到他手里,看他到时候怎么教训他们!
“怎么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史鑫沉疑惑地揉了揉胳膊。
“你穿这么少,不冷才怪。”
宋知了扫了一眼他现在的穿着说。
进森林的时候学生们应该是统一着装,但是现在史鑫沉的外套不翼而飞,只剩下了里面的单衣,左边袖子还少了一截。
现在已经是十月底,最低温逐渐出现了个位数。
迷雾森林常年被薄雾笼罩着,水汽沾染到皮肤后蒸发,也会带走不少的热量。
史鑫沉穿的她看得都冷。
男士不好意思地挠了脑袋,嘿嘿一笑:“之前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没事,我挺抗冻的!”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满是肌肉的胳膊:“我冬天健身的时候都只穿短袖。”
这前面一句话怎么有些耳熟。
宋知了打趣地看向谢今宴,被看的人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游韵涵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史鑫沉这种不怕冷的存在,每年冬天她可都是要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见她不信,史鑫沉还试图靠近证明,却被游韵涵一巴掌拍开。
温鹤屿靠在树上,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眉眼沉静。
蒋铮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后,问:”吵吧?“
”我和你讲,我这一路耳朵都要痛了。“说着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面色痛苦。
温鹤屿笑了笑,语气温和:“还好,挺热闹的。”
蒋铮飞惊恐地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没疯吧你。
那边史鑫沉和游韵涵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声音是足够可以把房顶掀翻的程度。
两个人的声音,但大多都是游韵涵在单方面输出,对面的史鑫沉一脸懵,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缓慢地理解了游韵涵在说什么,他才试图见缝插针地说话。
两个人永远差了一点的思维速度让游韵涵肉眼可见地暴躁了起来。
眼看她说的越来越激动,隐约还有要动手的趋势,宋知了赶忙上去灭火。
而谢今宴也走到了史鑫沉的旁边,和他说了句话——
“你现在不说话比较好。”
史鑫沉虽然不懂但照做。
事实证明,谢今宴说的话简短,但却实用。
在史鑫沉不再说话后,游韵涵很快就在宋知了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史鑫沉:?
他疑惑地看向谢今宴:“我的嘴是有什么魔法吗?”
怎么一开口说话游韵涵就会变得很暴躁?
“她只是嫌你蠢。”
谢今宴一点没有嘴下留情的样子。
史鑫沉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蒋铮飞轻啧了一声。
温鹤屿看向他问:“老师知道他?”
“你别叫我老师。”蒋铮飞翻了个白眼:“我可教不了你。”
他曾经也是试图给温鹤屿下马威的其中一员,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现在他又不带温鹤屿的课,听他这么叫莫名地觉得慎得慌。
温鹤屿无奈地说:“您好歹也教过我一年。”
喊老师是最基本的尊重。
“往事不需重提。”蒋铮飞面色无畏地挥了挥手。
既然他这么说了,温鹤屿自然接受,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换了一个称呼——
“好的,蒋教官。”
蒋铮飞:…行吧,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听着比老师好点。
部队里的人总感觉“老师”这个称呼文邹邹的,听着怎么有些奇怪。
要是听到哪个学生叫其他人老师,还会起哄。
“这家伙格斗很厉害。”蒋铮飞朝史鑫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应该是从小就有底子。”
他们在监察室里一天天可不是吃白饭的,除了日常捞人以外,也是在寻找这次新生中的潜力股。
史鑫沉这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爆发力和力量都很不错,反正我暂时是没有看到比他厉害的。”蒋铮飞耸了耸肩。
这已经是极高的赞扬了。
不过他很快话锋一转:“但是他脑子好像有点不大行。”
“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点慢,做事还很一根筋”
蒋铮飞在脑袋里检索了半天的词汇,最后给出了一个动物:“像那个树懒!”
呆而不自知,还会对你憨憨的笑。
温鹤屿失笑道:“不至于吧。”
他看史鑫沉刚刚揍异兽的时候动作挺利落的,战斗意识也不错。
蒋铮飞:“你那是没见到他之前的队友和他交流有多困难。”
想到那个场面,蒋铮飞不禁闭了闭眼。
换做谁口干舌燥地讲了一堆,结果对面的人问出的却是上一个话题的问题时能不崩溃。
史鑫沉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适合单打独斗,不适合团队作战。”
这是蒋铮飞的结论。
温鹤屿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正在老老实实地和游韵涵道歉的史鑫沉,没有马上接话。
“或许是没有遇到好的同伴呢。”片刻后他说。
蒋铮飞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多好的伙伴让他挑。”
和大环境格格不入的,被逐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从这次考试里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史鑫沉极高的战斗力,不少人都试图和他合作,结果最后都是以拆伙为结局。
有时候这家伙被抛弃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万一呢。”温鹤屿没把话说的太死。
“那他就挺幸运的。”
蒋铮飞应得很随意,明显不怎么认同温鹤屿的说法。
然而在一个月后,史鑫沉却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他是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