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宴这个人几乎都是按照老师口中好学生的标准去长的。
从小到大就没犯过什么错误。
突然被宋知了这么一问，他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没有吧。”他回想了一下说。
“没有就行。”
他这句话仿佛就是一个定心丸，宋知了一下子就放松了。
她自己有时候皮起来可能没有自知之明，谢今宴肯定有。
于是蒋铮飞看着宋知了的状态瞬间从惶恐变成闲适，嘴角抽了抽。
果然，学生的松弛感只会一届比一届强。
看着他们进来，刘向远朝他们点了点头：“来了。”
宋知了和谢今宴齐齐地朝他问了个好，然后视线转向了中间的那位老人。
谢今宴明显是认识这个人的。
“齐校长好。”他说。
宋知了听到以后连忙在他后面也跟了一句：“齐校长好！”
“你们好。”
齐元平含笑朝他们颔了颔首。
“就是他们两个吗？”他转头问一旁的刘向远。
“对。”
两个人的对话一来一回，没有明确的内容。
宋知了没有捕捉到什么有效的信息，再转头看旁边的蒋铮飞，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什么。
但是她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
蒋铮飞的本质里还是有点恶劣在的，就等着她和谢今宴谁忍不住问，然后来一句“你猜”。
所以宋知了选择顺其自然。
向刘向远确认完以后，齐元平重新看向桌前的宋知了和谢今宴。
视线触及到谢今宴紫色的眸子时，他的神色顿了顿。
“你是...谢家的孩子？”
谢今宴点点头：“是。”
“这样...”齐元平看着他若有所思。
宋知了莫名升起一些警惕，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齐元平的视线不是对着她，但是她还是莫名地有点发毛的感觉。
她偷偷瞅了一眼旁边的谢今宴。
发现小谢同学神色平静，姿态也是“落落大方”，完全没有一点被人盯着打量的拘束。
宋知了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心下有了一番计量，齐元平把视线移向另外一个人。
然后他就发现了这小丫头也是有趣，
表面上看起来又乖又老实，实则那一双眼睛滴溜滴溜转着，这边瞅一眼那边看一眼，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齐元平当校长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了学生看到自己就绕道走，很少有不害怕的。
结果今天直接就让他碰到两个。
想到之前刘向远和他说的话，齐元平心下已经有了计量。
“刘教官建议学校这边让你们跟着二年级学习。”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宋知了：？
她唰地一下看向那边站着的刘向远，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咸鱼倏然被从篮子底下揪出来的震惊。
她还没过够一年级的悠闲生活啊！
接受到了宋知了的视线，刘向远咳嗽了一声，说：“不是让你们直接跳级的意思，只是去二年级学习。”
宋知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她举爪子说：“教官，我有问题。”
刘向远：“说。”
“我们在一年级待得挺好的，为什么要去二年级？”
“这是你们刘教官提议的。”回答她的是齐元平：“说是你们在期中考试里表现过于优异，再待在一年级就屈才了。”
听着齐元平明显是在把火力往他身上引，刘向远无奈地叫：“齐校长...”
齐元平看热闹不嫌事大：“方案是他提的，我只是同意了而已。”
说着他还把椅子往后撤了撤，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
刘向远：...
蒋铮飞：“噗嗤”
没忍住，蒋铮飞笑出了声，虽然他很快憋住了，但还是被刘向远捕捉到了。
被瞪了一眼，蒋铮飞咳嗽了一声，紧急开始表情管理。
“教官。”谢今宴在这时开口。
刘向远转头看向他：“说。”
“我排名只有第五，宋知了是第一。”
在场的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知了的表现算得上十分优异，他可不算。
突然被被刺的宋知了：？？？
小谢同学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统一战线吗？！
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刘向远呵呵冷笑两声：
“你的第五名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的摆烂。”
赚的积分是一点都不想要的，分出去的时候那叫一个爽快，让宋知了本来就是第一的积分直接来了一个断层。
他后来可是看了，宋知了和第二名差了一百多的积分。
要知道前十五名里，上下名次之间都是几分之差。
就算这样谢今宴都拿了第五名的成绩。
刘向远抱臂看向谢今宴，意思很明白——
你自己解释吧。
谢今宴悠悠地把视线移开了。
刘向远：呵呵。
“你还有异议吗？”他问。
谢今宴：“没有。”
oK，解决完一个还剩下一个。
刘向远看向还在试图挣扎地宋知了说：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去二年级交流学习。”
宋知了果断在心里pass掉这一个选项，她期待第问：“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刘向远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第二个，留在一年级当年级首席。”
宋知了：？？？
“我选第一个！”她没有一丝犹豫道。
刘向远挑了挑眉，感到一丝新奇。
温鹤屿说得竟然还真没错。
想让谢今宴和宋知了到二年级交流学习是他在星舰上就有的想法，当时还和温鹤屿讨论过。
他也有过宋知了和谢今宴不愿意的担心。
谢今宴他知道，看起来很有距离感但其实很好说话。
真正麻烦的是宋知了，一场考试刘向远就看出来了，这丫头看起来乖巧听话，实际上自己的主意很正。
她要是真不想干什么，他还真不好强迫。
于是温鹤屿就给了他这个建议。
让宋知了二选一，是去二年级学习还是留在一年级当首席。
虽然刘向远并不觉得有人不想当首席，但是他又没有其他的办法，而温鹤屿做事向来靠谱，所以他最后还是接受了。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看着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的宋知了，刘向远在心里把温鹤屿的靠谱等级又提高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