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玉在一天天好起来,江家众人放下心来,回到岗位各司其职。
江韫玉有白令容和奴仆照顾,江颂宜便把心思放回了生意上。
书斋,食肆和胭脂铺子的生意很稳定,江家后院仓房的速食和化妆品护肤品批发生意则由江怀川和江元盛接手。
但来批发的客户不是每天都有,江元盛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江颂宜便琢磨着再开个布庄和成衣店,让江怀川打理。
布匹在晟国的价格不低,一匹粗麻布价格最低都要四两银子,更别提其他贵价的绫罗绸缎,许多普通农户一年到头都买不起一匹粗麻布为家里人做衣裳。
江颂宜向盛徐行打听过他那边的布匹价格,折合成她这边的价格,一匹三十米的布匹,价格只要二三百文钱。
而且布料质量好,花色多,布庄要是开起来,生意定能红火。
至于店里的成衣,江颂宜想卖三大类,一类是针对低消费群体的普通长袖长裤,比如耐磨又舒适的运动服和休闲服。
根据盛徐行发给她的市场调查报告来看,这种运动服和休闲服进货价一身不超过五十文钱。
放在庭州卖给普通百姓,一身可以卖到三百文,比百姓们自己买布料裁制衣服要实惠得多。
第二类是御寒的棉服,价格会相对较贵,一件二两到五两不等。
第三类则是款式时尚衣料考究的时髦大衣和贴身穿的保暖衣和毛衣,这类精细的衣服则针对高消费群体,进货价要一两到二两银子,到庭州之后,定价则为一件十两到五十两不等。
江颂宜把这个想法跟江怀川一说,他拧着眉毛说:“为什么是我?”
“因为全家就你最闲。”
江怀川不服气道:“我怎么就是最闲的了?最闲的人明明是祖母。”
江颂宜冷笑:“成,我把铺子开起来,你请祖母出山去打理。”
江怀川:“……”
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兄妹俩先跑了一趟牙行,买了两间连在一起,带仓房的三层铺面。
江颂宜已经规划好了,把两间铺面打通,第一层卖普通布料和运动服休闲服。
第二层卖更精细的布料和棉衣。
第三层则卖大衣。
定好装修方案后,兄妹俩又马不停蹄地选款。
选款这种事江怀川倒是感兴趣,当初在京城时,江怀川便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除了爱玩会玩,性格风流的他穿衣有品,他的穿搭经常成为京城公子们的时尚风向标。
从款式到颜色搭配,再到身上的饰品,都被争相模仿。
因为知道铺子一开,实惠的价格和过硬的质量定能红火起来,江颂宜倒也不怕风险,和江怀川商量过后,一次性进了两万多匹布,不同码数的运动服和棉服各五千套,一千套保暖内衣。
毛衣和各种大衣则进得比较少,毕竟价格卖得贵,消费者又不是傻子,谁也不想几十两银子买一件大衣,穿出去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穿同款的人。
撞款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所以每一个款式只进了十套,各种码数都有,一共进了两百多款。
忙忙碌碌半个月,铺子装修完毕,“江记布庄.成衣铺”的招牌挂了起来。
盛徐行投送过来的各种硬件设施开始进场。
布庄每一层都设有试衣间,配备高清的水银全身镜子,店里随处可见没有脑袋的塑料模特儿,展示着衣服上身的效果。
转眼又过了几天,衣服和布匹全部铺上架。
按照旧例,江颂宜让食肆,书斋和胭脂铺子配合搞宣传做预热,打出“开业当天进店消费满一百文钱,送一件长袖t恤,仅限前三百名消费者”“开业优惠,布匹打八折”的噱头。
到了开业那天,一大早布庄外面便挤满了人。
随着鞭炮声响起,江颂宜揭开招牌上的红布,宣布开业之后,客人便一窝蜂似的涌进店里。
“江记”的名头在庭州已经打响了,在食肆和书斋消费过的人都知道,江记搞活动就是真的有优惠,从不糊弄人。
所以今天来这里的很多人都是冲着优惠来的,打算象征性买点东西,领了长袖t恤就走。
但进店之后,他们立刻被货架上五颜六色的布匹吸引了视线。
一位妇人拿着一匹粉红色的布,爱不释手:“江掌柜,你家布的颜色怎么这么多?”
江颂宜笑道:“外邦来的东西,他们那边染色技术好。”
“上边还有图案……哎呦,这上边的是什么?”
“那是兔子。”江颂宜开始给客人介绍花色,“这个叫粉红兔子,这是北斗星星,爱心方格,繁花朵朵,简约灰格,还有繁华似海,星辰满天,田园花开,**小熊,彩色斑马……”
介绍完花色,江颂宜又告诉妇人哪些图案和颜色适合孩子,哪些颜色适合老人。
“这一匹布多少钱?”
“三两银子。”江颂宜道,“开业优惠打八折,一匹二两四百文。”
妇人吃了一惊。
庭州其他布庄里的布匹颜色单调不说,最便宜的价格也在四两银子,稍微鲜亮一点的颜色要五两往上了。
“这匹,还有这三匹,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几乎每个进铺子的人都会带上一两匹布离开,多的一次性买上十来匹的也大有人在。
布匹卖得如火如荼,另一边的成衣生意也爆火。
“这衣裳样式看着古怪,穿起来倒是蛮方便。”一位大娘正在为自家孙子挑选休闲服,让他到试衣间换上后,扒拉着孙子来回看,“一套多少钱?”
江怀川道:“三百文钱。”
“价钱也不贵,要一套。”
大娘买完休闲服,见二楼人来人往,拉着自家孙子上了二楼。
看到架子上挂着的一排排厚实的棉服,大娘立刻拿下一件给自家孙子穿上。
“怎么样?暖和吗?”
十多岁的孙子点点头:“暖和。”
大娘把手伸进棉服里边,短短几瞬便觉得暖和起来了。
她面露喜色,要是穿上这种衣裳,冬天就不用被冻到不敢出门了。
“这棉服多少钱?”
在二楼招待客人的傅鸣玉道:“大娘,这件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