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宋四郎嘟着小嘴,向乔希求助。
到底是自己养了两年多的儿子,乔希也舍不得他只身前往西宁。
“太子殿下,你跟四郎刚刚相认,是不是应该先给彼此一个了解的机会,再谈回不回西宁的问题?”
轩辕夜缓了缓语气道:“是孤太着急了,昊儿,你刚刚不是问你亲生爹娘在哪吗?”
说到这里,他眼尾微微泛红。
“你娘亲是我们西宁国的大公主——轩辕淼,也是你皇外祖父,最疼爱的公主之一。
你亲生父亲是北宸国的皇商——顾之珩。
十多年前,顾之珩家中生了变故,为了活命,他一路从北宸国,逃到我们西宁。
长姐心善,偶遇顾之珩被众人殴打,出手救了他。
那之后,他们便有了交集。
顾之珩长得俊俏,嘴巴甜,很会讨人欢心。
涉世未深的长姐,很快便同他坠入爱河。
父皇本不同意这门亲事,可长姐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他。
无奈之下,父皇只好妥协。
后来,顾之珩便拿着长姐的嫁妆,做起了生意。
生意越做越大,他也不甘当个需要依附于公主的驸马。
再后来,长姐有了身孕,她沉浸在初为人母的欣喜之中,而顾之珩却趁机,携带着大量钱财,又回到了北宸国。
他用这些钱,资助了当时的北宸国二皇子,后来二皇子成功登上皇位,也重用了顾之珩。
很快,他便凭借自己的经商天赋,成为北宸国,赫赫有名的皇商,并娶了北宸皇上的亲妹妹为妻,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长姐知道这些后,要带着年幼的你,去北宸找他讨要个说法。
孤不放心你们母子,并跟着一同前去。
谁知道,在榕城遇到杀手,长姐为了掩护我,便惨遭毒手,而你,也莫名丢失……”
轩辕夜泣不成声,眼里的恨意,浓得吓人。
终有一天,他要杀了顾之珩这个王八蛋。
闻言,宋淮安和乔希眉头紧皱。
宋四郎的身份,可真是够复杂的,竟然牵扯到了两国皇室。
“皇舅舅,皇商是不是很有钱啊?”
宋四郎对生父生母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轩辕夜的这番说辞,而有一丝丝动容。
反倒是听说亲爹是皇商,顿时眼睛大亮。
既然如此,那这个爹,他非认不可。
不图亲情,只图他的钱。
“对!”轩辕夜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情十分复杂。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种。
宋四郎这副掉进钱眼的模样,跟他亲爹一模一样。
“啪——”
宋四郎一拍桌子,义正言辞道:“顾之珩竟然敢辜负我娘亲,皇舅舅,咱们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以慰我娘亲在天之灵。”
担心乔希和宋淮安误会,他还不忘冲他们眨了眨眼。
爹爹,娘亲,孩儿可是为了给你们搞钱,才这样说的。
“好好好!”
轩辕夜压根不知道宋四郎打的什么鬼算盘,一连说了几个‘好。’
“不愧是我轩辕家的后代,就是有种,待你再长大一点,皇舅舅带你杀到北宸,手刃顾之珩,替你母妃报仇。”
“皇舅舅,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替母妃报仇了,再说了,报仇的事情,宜早不宜晚,咱们还是合计合计,尽早杀到北宸,给母妃报仇。”
宋四郎这番话,十分合轩辕夜的心意。
可他也知道,如今四处都不太平,还不是杀顾之珩的时候。
舅甥两人聊得畅快,完全忽略了宋淮安和乔希。
好在宋四郎深知爹娘来太清观的目的,特别好心地替他们问出了他们心里的疑惑。
“皇舅舅,太清观为什么要打着卖药的名义,一边敛财,一边抓壮丁?
还有,大梁朝的瘟疫,是不是你们弄的?”
轩辕夜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宋淮安和乔希道:
“二位,是庆阳帝派来的?”
“不算是。”乔希微微摇头,“皇上确实知晓此事,可我们是为了老百姓而来。”
轩辕夜勾了勾唇角,“不知二位的真实身份是……”
“我娘亲是平乐郡主,我爹爹是郡马。”
宋四郎挺着小胸膛,一脸傲娇地介绍道。
要不是为了爹爹的狗命,他真想告诉这个便宜舅舅,爹爹最真实的身份。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将军,身份一点都不比他这个太子差。
“哦?”轩辕夜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二位竟然是平乐郡主和郡马?倒是孤眼拙了,没有认出二位。”
乔希轻笑出声,“太子殿下认不出来也正常,毕竟本郡主也是做了乔装。”
“鬼街可是郡主的产业?”轩辕夜饶有兴趣地看着乔希。
他原本以为昊儿的养父母,是一对普通的乡下夫妻,还想着跟着他们,昊儿一定吃了不少苦。
如今一看,倒是他想茬了。
乔希没有否认,又把话题扯到了太清观上。
“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打着卖药的名义,一边敛财,一边抓壮丁?”
宋淮安很不满他的眼神,浑身释放着一股威压。
察觉到一股冷意,轩辕夜收回视线,侧眸看向宋淮安。
“郡马是不是也有什么隐藏身份?”
宋淮安收起一身冷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抿。
“太子殿下说笑了,本郡马就是个乡下农夫,吃软饭的。”
轩辕夜:“……”
我信你个鬼!
见状,乔希烦躁地皱了皱眉。
这个狗东西,一直不说正事,东扯西扯,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就在她失去耐心的时候,轩辕夜开口了。
“瘟疫的事情,跟我们西宁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过是想发笔大梁朝的国难财而已。
至于为什么抓壮丁……”
他冲宋淮安笑了一下,神秘兮兮道:“等郡马告诉孤,你的真实身份后,孤在告诉你们这是为何?”
宋淮安哼笑,“你不说,本郡马也能猜到。”
“哦?那郡马说来听听。”轩辕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有意思!
这个郡马,绝非常人。
宋淮安握着茶杯,漫不经心道:“早些年,本郡马听说了一些西宁国的秘闻,说是西宁皇帝,血统不纯,太子殿下,此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