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要到地方官员及节度使进京述职的日子了。
萧玠也变得忙碌起来,连绵绵都抱怨好久没有见过爹爹了。
也不怪她,这段时间萧玠日日早出晚归的,每每都是她还未醒,萧玠就上朝去了,而她睡了,萧玠才风尘仆仆地回来,赶去她的房间瞧她一眼,亲亲她的小脸,为她盖好被子。
卧房内灯火通明。
萧玠推门而入,只见慕珍正半倚在床头看话本。
「你回来了。」
慕珍放下手里的本子,起身为他宽衣。
萧玠没动,低头亲了她一口:「怎么还不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慕珍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指腹摩挲着他眼下的乌青:「清鸿,辛苦你了。」
「不辛苦。」
萧玠将她抱在怀里:「只要那位不动我们摄政王府,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去看过绵绵了吗?」
慕珍解下他的腰带放到一边,不由得笑道:「小家伙最近这些日子都没见到过你人,气得说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呢。」
「方才已经去看过了。」
听到后半句话的萧玠有些无奈:「没办法。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等事情忙完,我就带你们出去逛逛。」
「那你可要好好哄哄,小家伙气性大着呢。」
「那你呢?」
「嗯?」
慕珍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我怎么了?」
萧玠微微上前一步,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卿卿难道不需要我哄哄吗?」
「我又不是绵绵,哪来那么大的气性。」
慕珍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却被他一把揽了回去。
萧玠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卿卿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嗯?」
慕珍是最受不了他这样说话的,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我才不想。」
萧玠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真的不想吗?为夫好难过啊。」
慕珍偏过头,气息有些不稳:「有一点点。」
「一点点吗?卿卿,你知不知道你和绵绵一样,撒起谎来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萧玠捧着她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唇:「真的不想我吗?卿卿。」
慕珍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自然是想你的。」
「那是哪里想?」
萧玠指指她的唇:「是这里?」
他的手缓缓下移,抚上她的心口:「还是这里?」
大掌继续往下:「亦或是——」
慕珍红着脸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萧清鸿!」
「嗯,我在。」
萧玠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卿卿,我这里很想你,很想很想。」
正当慕珍愣神之际,他忽然发了狠地吻住她的唇,嗓音沙哑:「真的好想你,卿卿。」
慕珍轻轻推了推他,说了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你还没沐浴…」
萧玠带着她往床榻那边走:「等会儿一起。」
意乱情迷之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衣物散乱一地,彼此的气息相互交缠。
萧玠动了动腰,抓起她的一只手亲吻着她的手背:「卿卿,别偷懒。」
慕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耍赖似的趴在他的身上:「我没力气了。」
萧玠最喜欢的便是她使小性子的模样,掐着她的一把细腰,暧昧摩挲。
慕珍有些受不住,声音染上了哭腔:「清鸿…」
萧玠抬手抹去她的眼泪:「哭什么?夫妻多年,怎么越来越娇气了?」
慕珍小声嘟囔道:「还不都是你惯的…」
萧玠也忍不住笑了,抱着她调转了个位置:「嗯,都是我惯的。我也乐意惯着你,最好把你惯得永远离不开我。」
慕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与他十指相扣。
傻瓜,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明月高悬,屋内却是一派春意盎然。
「萧清鸿,你怎么还没好?」
这已经是他们不知道第几次沐浴之后从头来过了。
摄政王殿下委屈,但摄政王殿下不说。
「娘子,怎么体力好也成为夫的错了?」
泪水模糊了慕珍的眼,不得已,她只好使些「小手段」。
萧玠眉头微皱,表情似是有几分愉悦。
慕珍浑身一颤,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接纳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出去。」
事后,她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能无力地蹬了蹬腿:「我要睡觉。」
萧玠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手掌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就这样睡好不好?」
慕珍实在是困极了,也懒得与他争辩便会周公去了:「随便你。」
萧玠餍足地将人抱在怀里:「晚安,卿卿。」
——
放纵摄政王殿下一晚的后果就是第二日慕珍差点没能下得了床。
而某个罪魁祸首却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
春桃笑着呈上萧玠临走前煮的粥:「王妃,这是王爷特地起早为你煮的。他说,昨晚辛苦您了。」
慕珍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火大,揉揉自己酸胀的腰,势必要给他一点教训:「我带绵绵去五姐姐那儿住一阵子。」
春桃与秋杏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秋杏站出来斟酌着问道:「那王爷…」
慕珍有些气急败坏:「他爱睡哪儿睡哪儿,我管不着。反正我才不要和他住一间屋子。」
春桃不由得掩嘴笑道:「王妃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只怕是小郡主都要比您稳重几分。」
「好你个春桃!竟然敢笑话我!」
「春桃不敢。」
慕珍轻哼一声,也不欲与她多计较。
正好今日绵绵休息不用去书院,她简单收拾了一番,抱着闺女往裴府去了。
下朝提着礼物回来的萧玠傻眼了。
不是,我那么大一个娘子呢?
亏他今日将能推的庶务都推了,为的就是回来好好哄哄慕珍,谁曾想府里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哦不对,还是有的。
「王妃呢?」
萧玠询问专门留下的秋杏。
慕珍也怕他担心,便让秋杏留在这儿通知他。
秋杏面无表情地传达慕珍的意思:「王妃说他去裴夫人那里住一段时日。她说,王爷您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
萧玠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现在也不是尴尬的时候,将人找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他赶紧带着礼物往裴府去了。
上门就是客,裴观鹤与沈娆也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
「阿珍她不太想见你。」
沈娆斟酌着用词:「我从没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模样。」
裴观鹤在一旁幸灾乐祸:「殿下,你可悠着点吧。」
萧玠沉默不语,来到慕珍的院子。
他上前叩了叩门:「卿卿,是我。」
屋里没有声音。
他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站在院子里等。
天公不作美,没一会儿竟然下起了大雨。
而他也不躲,竟然就站在那儿淋雨。
最后还是沈娆看不下去,让裴观鹤为他撑了一把伞。
谁曾想萧玠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惹卿卿生气,这雨是我该淋的。」
屋子里的慕珍其实早就心软了。
她哪里舍得真的生他的气呢。
绵绵扯扯她的袖子:「娘亲,爹爹在淋雨,好可怜。」
慕珍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去见他。
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殿下!」
她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冲了出去。
只见萧玠面色苍白,半跪在地上。
一想到他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今日还淋了雨,慕珍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上前扶住他的身子:「萧清鸿,你还要不要命了!」
萧玠怕她淋到雨,赶紧接过裴观鹤手里的伞,撑在她的头顶,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怜:「卿卿,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慕珍嘴硬道:「谁在生气?我还怕气坏了我自己的身子。」
她这么说便是松口了。
萧玠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慕珍转身将绵绵从屋里抱了出来,他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萧玠态度十分卑微:「回家吧,卿卿。」
沉默半晌,慕珍只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萧玠瞬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好!」
目睹一切见证夫妻俩吵架到和好全过程的裴观鹤与沈娆面面相觑。
不是,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