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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在院子的角落中翻出当初进城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她昨天把衣服换了以后就把这些旧的的衣服和被子扔在了院中的角落里,想的是有时间去扔了,这些衣服实在是脏的洗不出来了,她不想再穿了。

幸亏今天没出门,没有扔,要不然现在还没的换呢。

她拿起衣服一股浓郁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她恶心的直反胃。

这人啊,真是奇怪的很,之前两个多月她都是穿着这几件衣服赶路,身上早就臭死了,她闻习惯了,早就闻不出来了。

可是这才干净了一天,这酸臭味就把她呛的直反胃。

她忍着恶心拿着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衣服不能洗,只有这衣服保持原味,才更真实。

好在里面的衣服不用都换成旧衣服,她还能忍受,因为今天时间充裕,她重新给自己新做了一套内衣和中衣。

她把脏的外衫套在新的中衣外面,又给自己弄了一个脏乱的发型,还去灶房给自己的脸涂的花了一些,很快又恢复成了来时那个脏臭的乞丐样。

想了想她又把赵良辰给的匕首和剩的药包藏在了身上。

原本匕首是打算还给赵良辰的,但是昨天天她哭的太投入忘了,现在还要进大牢,有武器安全一些,等以后再还他吧。

等她收拾完赵良辰也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

苏沁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有事发生,她觉得应该是跟他们要做的事情有关,所以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赵良辰沉着脸回答:“有人跟踪我。”

苏沁不解 :“什么人跟踪你,跟踪你做什么?”

赵良辰摇头:“不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很忙,没注意周边的人,可是刚才我一出这条巷子就看见有人在附近晃,这条巷子我经常来,附近的人我都认识,这个人是生人。

因为我最近总抓人,所以看见生人我会下意识的打量,一般人不知道我身份的人,不会怕我看,可是这个人一看到我立马离开了,所以他是认识我的人。

根据他行走的习惯和体态看,这个人习过武,能认识我的习武之人不是禁军就是衙役。

如果是禁军就算这个人我不认识也会脸熟,但是这个人我完全没见过, 我猜想大概率是衙役。”

苏沁更奇怪了:“衙役为什么要跟踪你,你犯什么法了?”

赵良辰摇头:“我平时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上值巡街就是进宫,以前无事的时候就回家了,最近就是来老师这里多了一些,平时能接触到衙役的地方就是府衙,不过府衙的人没有胆量跟踪我。

其他有衙役的地方是刑部和大理寺,大理寺我没有去过,唯一去过的,就是前几天带着你去了刑部大牢。”

这时苏沁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个衙役是冲着我来的?”

赵良辰点头:“很有可能,那天童大人看到了你,凭他的本事应该不难看出你是个女子,而我的身边从未出现过女子,我想他大概是怀疑你的身份了。”

苏沁有些紧张:“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对于她来说虽然赵良辰是仇人,但是她在赵良辰身边暂时是没有危险的,因为他要是想对自己下手,不会这么费劲的把自己弄到这来,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在目的没有达到前赵良辰不会动她,她还有时间想办法脱身。

但是要被童仲谦查出身份,那她肯定就会被抓,一旦进了刑部大牢,她就没有机会自救了,更别提救她父亲他们了。

有了怀疑,童仲谦查出她的身份就是迟早的事,她可不敢小瞧一个相当于现代司法部和公检法最高领导人的本事。

赵良辰也有些紧张,他没有想到童仲谦这么敏感,连他身边的一个小厮也会注意到,更没有想到他会查自己。

他吐出一口气安慰苏沁:“你别担心,这也可能是一件好事,他应该是对你父亲他们的案子也存疑了,否则跟案件无关的事他是不会操心的。

你也别紧张,先按之前计划的我先把你送进大牢里,童大人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想到前几天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会出现在大牢里,等你出了城,那就是大海捞针,他更找不到你了。”

苏沁看看大门有些担忧的问:“我们要怎么出去啊?那个人还在吗?”

赵良辰摇头:“我也不知道暗处还有没有人。”

他看了看四周,指了指院子的西墙说道:“要想避开监视,我们只能爬墙从这里离开。”

曾老的这处院子是这条巷子的最里面,从他家西墙出去,是另外一条巷子,从那边走会绕远路,但是也可以完全避开跟踪的人。

苏沁看了看西面的墙,因为有西厢房的存在,所以想翻墙得先爬房,房顶很高,不是她这种运动残废可以爬上去的。

她问曾老:“爷爷,家里有梯子吗?”

曾老摇头:“我一个老头子又不爬墙上树的,家里没有梯子。”

苏沁为难的看着赵良辰:“没有梯子怎么办啊?我爬不上去。”

赵良辰:“我可以带你上去,不过......”

他看了看苏沁的腰说:“我可能会冒犯到你。”

苏沁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的腰,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不是那种迂腐的不能让异性碰的人,所以很爽快的张开胳膊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带我上去吧。”

苏沁这么爽快,反而让赵良辰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莫名有些热,他把手中的两个油纸包递给苏沁:“这里面是肉干和蜜饯,这次你进大牢我就没有办法给你送饭了,牢中食物短缺,吃的也不好,你把这个带着,饿的时候找机会吃。”

苏沁没有拒绝,逃难这两个月让她知道饥饿的感觉有多难受,她当然不想再感受了。

她伸手接过来,背对着赵良辰把油纸包塞进了自己的胸口处,然后回头对曾老道别:“爷爷,我走了,您多保重。”

又对赵良辰说:“好了,走吧。”

赵良辰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然后一个助跑脚一蹬西厢房的墙,手一抓房檐,脚又蹬了几下就上了房顶。

然后两个人猫着腰在房顶上走了几步,赵良辰又提着苏沁跳了下去。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了曾老才叹了口气回了房间,看着桌子上赵良辰吃剩下的残羹冷饭,他一边收拾一边嘟囔:“尽人事听天命吧,但愿这丫头是个有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