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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清冷影帝总是深陷修罗场(6)

顾总恩威并施,两人关系复合,他心情很好,对于那个叫“阿钰”的男人,也“大度”地选择不计较。

时卿行程紧,过几天就要进组,顾柏礼也忙,可两人之间,总有一方要主动。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堆事没有理清,顾柏礼不可能放人走。

顾柏礼从笔记本前抬头,语气不容置疑:“我问过你经纪人,这两天的时间能空出来,下周进组,我到时候送你。”

时卿默默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顾柏礼端坐着,忽然生出躁意,顾爷出身显贵,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见状起身,径直走到他那边坐下。

时卿:“……”

小老虎乐呵道:“幼稚。”

某次时卿和导演及几位主演开线上会议,顾柏礼又忍不住出来刷存在感。

时卿说完自己的想法,一杯温水便递了过来。

出镜的手指骨节匀称,手指修长,还伴随着熟悉低磁的嗓音,冷淡又温柔:“喝吗?”

时卿一愣,习惯地伸手接过,捧起来喝了一口,他的确有点渴了。

聊天频道安静如鸡。

顾爷的占有欲小脾气,说来就来。

从没经历过这般大场面的何岳宏咂摸了一下嘴,恨不能掏出手机找时卿确认一下,他们到底分没分!

可时卿眼神依旧淡淡的,垂眸安静地等导演说话,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互动。

何岳宏勉强收回心绪,回到专业的事情上来。

顾总吸引了一波注意力,短暂宣誓了主权,心满意足地将杯子拿回去,他识趣地没有再打扰时卿,只拽过旁边沙发的白色玩偶抱枕,靠坐在时卿身侧。

不一会儿,轻微的键盘声重新响起。

两人各自忙碌,时卿开完会,研读完角色,顾柏礼刚好合上笔记本。

顾柏礼:“晚上想吃什么?”

时卿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脚,示意腕骨还被扣着,他说:“我想出去。”

顾柏礼盯着那只莹白如玉的足,脚背匀称,绷紧了,能窥见锁扣下忽隐忽现的红痣。

顾柏礼手指动了动,面部肌肉微紧。

青年身高修长,身形优越,胸腹肌肉薄而匀称,是非常健康的美,出圈时演绎的角色和现实生图被反复剪辑,冷冽的眼神望穿屏幕,弹幕全都在喊“老公”。

顾柏礼看过,即便拉郎配,时卿都是攻的那方。

曾经顾总的注意力都在视频的另一位主角,现如今目光中只剩时卿,顾柏礼盯着那截纤瘦秀丽的脚腕,忽然怀疑起大众的眼光。

“你粉丝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公,生了一双这么漂亮的脚吗?”顾柏礼问。

时卿:?

时卿瞬间缩回去,瞳孔微晃:“什么老公?”

他强调:“我要出去吃饭。”

顾柏礼眉眼深沉地垂眸望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反应,半晌,倏地笑了。

顾柏礼心情很好地俯身,亲了亲时卿眼皮,说:“老公应你。”

时卿:“……”

顾柏礼将时卿带去了两人约会时,去过无数次的饭馆,浪漫的小提琴曲悠扬,晚风吹拂,潺潺江水声中,顾柏礼一身休闲西装,目光专注地给他拌蟹黄。

时卿单手撑着下巴,霓虹灯男人身后模糊了色彩,漆黑夜色中,好似又回到了摄政王府那段仅有的惬意时光。

其实这样真的很好,时卿看向远处江面肆意飞驰的游艇,眸光柔和。

以前求之不来的安稳生活,在这个世界唾手可得。

真的很好。

“卿卿?”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卿抬眼,正对上顾柏礼疑惑的神色。

男人将拌好的蟹黄饭放在他面前,“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最后有没有忘记把你带回家。”时卿盛了勺拌好的饭,递到男人嘴边。

“如今你好好的,想来那应该不是梦。”

顾柏礼垂眸望进他的眼,青年目光温和,一双含情目盛着浅淡的笑,眼尾自然上挑。

时卿明明在笑,可不知为何,顾柏礼却窥见了埋藏在笑意深处的哀伤。

仿佛在透过他,看向旁的什么人。

底色温暖,也悲凉。

顾柏礼心脏倏地刺痛。

他垂下眼睛,张口,咬住了勺。

嚼着嚼着,吞咽下去,偷偷红了眼眶。

想他顾柏礼,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却偏生在时卿这里丢了心,失了魂。

为他守身如玉。

对方倒好,找人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答应了不找别人,转身就在外面偷了腥。

顾柏礼日日盯防,仍旧没防住不说,还天上地下找遍了都查不到!

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替身。

时卿没想到投喂个饭,还把人投喂委屈了,他起身凑过去,伸手去贴男人的脸。

“怎的哭了?”

“我说错话了吗?”

顾柏礼别过脸,生生止住将出的泪意,沉声道:“没有。”

时卿牵握着他的手,在他身侧蹲下,从下往上看他。

顾柏礼脸热,尴尬的同时,又实在不痛快。

他心里郁闷着,说的话也带着狠劲儿:“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休想去找别人。”

又道,“卿卿,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你彻底睡着了,才会乖。”

时卿抬眸:“……没有别人,你不是都查清楚了吗?”

他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有没有和旁人亲近暧昧,男人都一清二楚。

每日的行程,顾柏礼更是比时卿自己都了解。

时卿是真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柏礼醋劲那么大,已经到了蛮横无礼的地步。

时卿这两日昼夜颠倒,耳边都是顾柏礼的声音,磨着他,问:“我厉害吗?他能有我这么厉害吗?时卿,你吃不够吗?”

时卿解释过,澄清过,可顾柏礼不信,全当作他的借口,解释的越多,欺负的越狠。

到如今,时卿也恍惚了,不知自己说过什么,也不知顾柏礼相信多少。

更不知裴闻钰还有一缕孤魂尚存,在自己身上留下过痕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捏着男人掌心:“我答应和你重新开始,便不会有别人,也不会拿旁人来惹你不开心。”

说完,又补充道,“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此生只有你。”

换作之前,顾柏礼早就扑过来了。

可他只是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人,深邃的目光一寸不移地凝视他,轻声:

“那你刚才又在透过我看谁?阿钰吗?”

时卿瞳孔微颤。

顾柏礼眼里的光一点点变得黯淡,直至无底的幽沉。

时卿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毫无头绪,其复杂程度,完全超出了他对情感的认知。

时卿只能求助系统:“我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