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两百铜币一石。
看似不便宜,但考虑的谷贱伤农,张靖也不敢降低粮价。
须知四郡之外的粮价。
如今都到了两千钱以上。
也就四郡的粮草,都由太平府管控,不然张靖也不敢这么玩。
反正张靖已经决定,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粮草都由官府掌控,毕竟这玩意可是命脉。
是不可轻动的。
也就是说,军中最底层的士卒,每月的俸禄,几乎和耕地的普通百姓一个水平,优势是这两百铜币,都是额外所得,可以用来补贴家用。
因为他们的户籍所在。
都分发的土地。
“正九品为三百铜币。”
程昱再度道:“如军中伍长,里中里正,从八品为六百,如亭长,什长,正八品为九百,如有秩、啬夫,如军中队率,从七品为千百八,如县丞、县尉,军中屯长。”
“正七品为两千七百铜币。”
“如县令、县长,军中军侯、曲长。”
“从六品为四千铜币,如军司马,正六品为六千,如校尉,从五品为万二千,如偏将,正五品为万八千,如正将。”
“而正五品的下一级。”
“俸禄便不会如此递增,而是每一级增加万铜币,如从四品为两万八,正四品为三万八,到了正一品,则为九万八。”
“考虑到太平府初立。”
说到这里,程昱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官吏体系并不完善,工部、兵部、执法者主官的俸禄,暂时按从五品发放,军情司参军,暂时按从六品发放,大致便是如此。”
“诸位以为如何?”
张靖点了点头,含笑看向郭嘉等人。
“主公圣明!”
郭嘉面露惊叹之色,朝张靖作揖道:“此九品分级之法,包罗整个官吏架构,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属下亦敬佩万分。”
“奉孝言之有理。”
戏志才笑着接话道:“此法结构清晰,让人一目了然,俸禄制更是照顾到了方方面面。”
“哈哈!”
张靖笑着道:“汝等不要嫌弃俸禄微薄才是。”
这样的俸禄高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样的俸禄当真不算高,就如军司马和县令而言,汉朝给的年俸,都是近千石。
而张靖给的折合年俸。
则是县令一百六十二石。
军司马为两百四十石。
差距非常明显,但也绝对够用,如果家眷不多,还能雇佣几个侍者。
只不过想要像汉朝官吏那般富裕,却也不太可能。
“哈哈哈,主公多虑了!”
郭嘉极为洒脱道:“我太平府四郡官民,皆有在册良田,此等俸禄,已足够让家中老幼衣食无忧。”
“奉孝能这样想,吾心甚慰!”
张靖开口道:“你们若是还有其他想法,可以提出来,趁着此议尚未定性,否则来日更改起来,也极为麻烦。”
“主公。”
戏志才出言道:“属下以为,当规范一条,那就是从五品以上的官吏,其户籍之上的良田,当收归中枢府,待其致使以后,在将其田地归还。”
“这是又为何?”
张靖闻言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算是未雨绸缪吧!”
戏志才正色道:“不单是良田,正七品以上的官吏,当禁止其家眷经商,尽量避免官商勾结之弊。”
“此事的确该商议一番!”
张靖闻言微微颔首,没有明确否决,也没有表态,因为这其中的事情比较复杂,他们此行是出来放风的。
谈论政事也比较随意。
不过张靖,也把此事记了下来,官商勾结这种事,的确得尽早杜绝。
六月中旬。
太平府颁布新政,无盐城内布告处聚满了百姓。
新政的内容。
包括俸禄制、雇佣制、太平货币以及太平商会的作用。
“好了,都安静!”
一名传颂布告的小吏,看着身前闹哄哄的场景,大声喝道:“我已经颂读了三遍布告,尔等有什么疑问,一个个举手,等我点名!”
“哗啦~”
随着小吏话落,身前的百姓齐刷刷的举起手来。
“你!”
小吏指着人群中的一名青壮道:“对,就是你,头上顶着绿头巾那个!”
“敢问这位小哥。”
那名青壮挤出人群,神色谦卑道:“您方才说的铜币,可是五铢钱?”
“不是!”
小吏大声道:“此铜币,非是五铢钱,而是主公命兵部荀侍郎,亲自督造的钱币,往后四郡之人,借用此铜币。”
“那小哥方才说的。”
青壮点头再问道:“吾等百姓,可以用粮食换取铜币,请问在何处换取,当真是作价两百铜币吗?”
“粮食是可以换取铜币的!”
小吏大声道:“待尔等秋收过后,可将余粮送至太平商会门户,四郡每个亭内,都有专人驻守。”
“里中没有吗?”
“里中并无太平商会,想要买卖交易,都得去亭中驻地办理。”
“那雇佣制是何意?”
“雇佣制很简单,就是雇主对他人的劳务契约,如户籍证明一般,一式三份,双方需要道府衙进行办理,被雇佣之人,月奉不得低于五十铜币。”
“……”
随着不同的百姓发问,通过小吏的转述,他们可大致明白了布告上的内容。
了解布告以后。
百姓们无不奔走相告,对布告上的太平商户充满了期待。
是夜,无盐城外。
中军校场之上,张靖再度开启了小课堂。
今晚讲得是富国强民之道。
“工匠、医者、善耕之农,只要有一技之长之人,于如今的太平府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他们能给太平府带来什么?”
“能工巧匠自不必多说,医者能从阎王手中抢人,能……”
“这些人可以加快太平府的发展,能潜移默化壮大太平府的实力,这些都需要汝等出走各方之际,去发现,去挖掘……”
“好了!”
一个时辰之后,张靖开口道:“今日授学到此结束,明日辰时,吾会亲自为诸位送行!”
“什么?!”
众人闻言微微一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汝等没有听错。”
张靖起身目光扫过众人,面上满是怅然之色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两月之期已至,也是到了说分别的时候了!”
“大争之世已然来到。”
“天下正值百年未逢之大变局,无数艰难困苦的百姓需要你们,切莫做女儿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