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凝朝机场书店走过来,想要躲开向强,但她走得有些急、有些慌乱,脚下让机场书店的不锈钢门槛绊了一下,要不是陈立眼疾手快将她搀住,她都差点摔倒在地。
抓住陈立的胳膊站稳,向秋凝心虚的回头看去,就见向强站在十几米外,眼睛阴阴的看过来。
向强就这样盯着陈立、向秋凝看了十几秒钟,额头的青筋隐隐的跳动着,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6号登机口,就直接掉头走了——两名工作人员也没有敢跟向秋凝打招呼,就提着拉杆箱,追上向强,一起往出口方向快速走去。
他们作为向强的嫡系,倒是能理解向强的心情。
即便他们不知道陈立、周斌跟向强的小恩怨,但向强在他们面前,从来都不掩饰对新潮锐的排斥跟贬低,除了早前在向秋凝推动下,跟新潮锐已成定局的合作外,商都分公司这两年一直都要削弱彼此的合作,而昨天好不容易签署正式协议,将南华跟新潮锐的关系进入前所未有的深度切割,今天就看到自己的小姑跟陈立偷了一夜情后又情奸恋热的出现在前往浦江的登机口,向强不掉头离开,难道还要陪这两个狗男女一路坐到浦江去?
当然,他们也不会相信陈立跟向秋凝同时出现在机场是凑巧遇到,毕竟向秋凝昨天夜里乘飞机回广城,都是她在会议室里亲口说的,今天又跟陈立出现在机场,谁知道他们昨天夜里玩得有多开心!
这两年分公司的高层一直都有传,向秋凝跟陈立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但今天还是第一天亲自看到,两个工作人员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要不要打电话解释一下?”陈立一脸无辜的摊手问道。
向秋凝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陈立一眼,娇怨道:“怎么解释?”
不管向强信或不信了,她在哪个男人那里过夜,跟哪个男人鬼混在一起,是她自己的私生活,压根就没有跟自己侄子解释的必要,但是不打电话解释一下,这事情她这辈子都解释不清楚,真是黄泥巴落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向秋凝气苦的想着。
“别发愁了,我还亏着呢。”陈立笑着说道,帮着向秋凝提起拉杆箱,朝登机口走过去。
“你有什么亏的?”向秋凝没好气的问陈立。
“别人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但实际上我跟你又没有什么,你说我亏不亏?”陈立走到登机口队伍后面,一边将登机牌拿到手里,一边跟向秋凝笑道。
“你叫亏?”向秋凝伸手在陈立的腰上掐了一下。
陈立怕疼,抓住向秋凝的手不让她用劲。
向秋凝要将手抽回去,陈立看向秋凝涂的红色指甲油,将她的手衬得雪嫩纤长,说道:“你的手真漂亮。”
向秋凝没有将手抽回来,而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有什么漂亮的?”
“我帮你看手相……”陈立将向秋凝的手掌摊开,要研究她的掌纹。
向秋凝有些怕痒,又怕这样玩火下去,她自己先撑不住,将手缩了回去,问道:“你说我这辈子遇的借看手机、想摸我手的男人,有多少个,这么老套的手段,你好意思用到我身上?”
“你就不能配合装傻一回?”陈立问道。
向秋凝骄傲的甩了甩长发。
这时候登门口的通道打开,陈立帮向秋凝拿起拉杆箱,跟着队伍缓缓向前,登上飞机。
这班飞机只有商务座,没有头等舱,等乘客陆续上满之后,向秋凝注意到她跟陈立旁边三个座位空着,听空乘人员在那里小声议论,知道这三个座位就是向强他们的,这时候她是心自庆幸亏她跟陈立没有提前登机,幸亏在机场书店遇到了,要不然大家在狭窄的机舱里碰到面,然而再一起坐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到浦江,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别扭呢。
商都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但飞机起飞后,飞到云层之上,阳光透过舷窗照射进来,又极其的明媚,昨天夜里都没有睡几个小时,看了一会儿杂志,向秋凝便打个哈欠,准备在飞机上补一觉。
陈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可以借向秋凝一用。
“不许勾引我。”向秋凝美眸横了陈立一眼,但脑袋靠在椅背上怎么都不觉得舒服,最后还是歪过来,枕在陈立的肩上香甜的睡了一觉。
飞机到浦江机场降落,陈立、向秋凝都要先回宁城路,就没有让司机从公司开车过来接,出接机大厅看到出租车等候点排着上百米的队伍,便转身往地铁二号线入口走去。
浦江现在这拥堵不堪的交通,乘地铁二号钱到淮海中路站下来,然后走七八分钟到宁城路,也要比打车快得多。
地铁二号线,刚过机场,进入的乘客就渐渐拥挤起来,陈立与向秋凝将座位让给一对满头银发的老夫妇,两人被拥挤的乘客挤到角落里。
今天商都跟浦江的气温都过三十度了,向秋凝穿着素色长裙,陈立也是薄西裤、短袖T恤,胳膊不时碰到一起,能彼此感受到那令人心动的肌肤温热以及对方呼吸出来的灼热气息。
向秋凝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看向车窗外。
向秋凝将装换洗衣物的拉杆箱靠车厢壁而放,她之前跟陈立面对面而站,身子其实是微微往后虚着的,所以看着贴得近,但也就胳膊不时的碰到一起,身体没有挤贴到一起。
这时候向秋凝转过身去,手撑到地铁窗户上,脚没有贴着车箱壁而站,身子前屈,而腰部往下微微往后撅起——陈立不想故意占向秋凝的便宜,但陈立后面的乘客却以为陈立跟向秋凝之间还有空隙,挤着陈立的身子往前靠,陈立的小腹就贴到向秋凝往后撅起的臀上。
向秋凝回头看了陈立一眼,陈立示意是后面人推他,想着向秋凝再转过身来,两人站得没那么尴尬,却不想向秋凝没有说什么,又转头看向车窗外,陈立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这时候隔着两三层薄薄的布料,真切的感受到那人心魂激荡的丰满浑圆,也抑不住热流在小腹里乱窜。
向秋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清晰的感受那根东西贴着自己一点点鼓胀起来,最后像消防栓似的杵在那里让她瘫软的身子勉强不跌落,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得自己的心尖儿在震颤着,即便明知道两人已经处在走火的边缘,但她这一刻舍不得离开那坚硬的消防栓丝毫,恨不得能贴得更紧,恨不得让消防栓强烈的水柱冲击到自己的身体及神魂深处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向秋凝才清醒过来,仿佛溺水后透出水面,努力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大口喘息起来,而身子差不多都要瘫软在陈立的怀里,要不是陈立从后面伸手将她抱住,她都不能勉强站住,脸烫得厉害,没敢回头看陈立,小声的问道:“你没有把我弄脏吧?”
陈立低头看了看,说道:“你自己把自己弄得有些脏,但不是很明显。”
向秋凝伸手摸了一下,是有一些洇手,但不是很明显,这时候听到广播里报站名,才发现他们上车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下一站就是淮海中路了。
向秋凝任陈立坚定有力的胳膊从后面抱住自己,她也享受的靠着陈立宽阔的胸膛,在地铁里像是一对相处多年的恋人,但到淮海中路站,向秋凝理了理头发,将拉杆箱拿起来,低头跟陈立说道:“刚才是地铁上太挤了,你不要多想什么。”
“刚才是地铁太挤了啊?”陈立有些措手不及的问道。
向秋凝回头瞪了陈立一眼,拉着拉杆箱就先往出口走去。
陈立拿着电脑包,跟着走出地铁口,就见向秋凝已经一头钻进一辆出租车,没有等他就先开走了,他苦笑着等下一辆出租车,也一边回味着向秋凝丰腴性感的身子在他怀里蠕动、颤抖,带给他的销魂感受。
下午两点的太阳已经很有些火辣,虽然这里距离宁城路走路才七八分钟,但陈立也不想满身大汗的走回去,很快也拦到一辆出租车回到住处——向秋凝坐的那辆出租车,这时候已经从宁国路186号掉头往回开了,向秋凝这时候应该已经进去了。
陈立无奈的摇着头,推开院门走进宁城路188号,就听见叶南嘉、赵晨在前面的院子里说话,他将行囊扔沙发上,走到院子里,就见叶南嘉、赵晨两个丫头穿着性感的吊带衫躺树荫下的沙滩椅纳凉呢,先一步回来的向秋凝正拿着一罐可乐站在月牙门前跟她们说话。
向秋凝看到陈立回来了,拿着可乐就转身回她们的屋里去了。
“你们怎么了,南华将股份卖掉,你们凑巧坐同一班飞机,也不一起打车回来了?你们至于小心眼成这样嘛?”叶南嘉一脸嫌厌的盯着陈立问道。
向秋凝昨天没能飞得成,昨天夜里就跟叶南嘉打电话说过改签今天上午到浦江来,而这时候陈立又是一副刚刚从商都回来的样子,叶南嘉自然猜到他们是坐同一班飞机,但两人又分头打车回来,还以为他们两人因为南华撤股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呢,哪里能想到地铁上两人间发生的事情?
陈立装糊涂的说道:“是你姨小心眼,可不能怪到我头上啊。”
“在背后说谁坏话呢,我可还没有进去呢?”向秋凝又走回来,旁若无事的说道,“我们将股份卖掉,是赚到钱的,我这不是怕你心里有想法,不想看到我嘛?”
陈立见向秋凝比他装得更旁若无事,微微一笑,这时候高丰铭打电话进来,便走到一张躺椅前,接过高丰铭的电话,听他汇报跟嘉湖市的接洽情况。
上市公司在嘉湖市南湖路投资的新潮锐城市广场商住及写字楼等物业形态结合的城市综合体项目,动工兴建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这也是目前新锐城在嘉湖的最大投资,但陈立在青泉兴建观澜产业小镇,嘉湖市委书记陆昭益年初参观后,就跟陈立提希望新锐城能在嘉湖复制同样的一个产业及新城发展相融合的大型项目。
这段时间来,高丰铭、严奇伟一直跟嘉湖市委市政府就选址、项目规模以及合作分利方式等方方面面进行着广泛而深入的沟通。
青泉的观澜产业小镇,签署的协议占地两千亩,其中70%用于发展电子信息技术等高端产业的生产、研发,30%的用地开发建设商业及住宅,此外还将西侧五六千亩的采矿陷空区拿来改建湿地公园,陈立最终的目的是要将观澜小镇建成集高端产业发展、观光旅游、渡假休闲以及居住于一体的新型物业形态。
跟传统的地产开发相比,观澜小镇投资巨大,回报周期又长,而且地产商在传统的模式之外,还需要在招商引资、产业升级发展引领等方面需要有极强的能力,普通地产商不敢轻易试水,也没有资格去试这个模式,但陈立试水这种模式,除了青泉有迫切的需求,除了能大幅降低他们的拿地成本,毕竟观澜小镇远远的偏离其他地产商争抢的热点地区,还能将他这些年在创业投资、产业投资等方面的优势更彻底、充分的发挥出来。
这种模式对地方发展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当然了,嘉湖即便最终认可这种模式,也不会就指定就要跟新锐城合作,必要的招挂拍程序也要走,不仅不会拒绝其他的大型地产商以相同的方式介入进来,嘉湖甚至还要主动跟其他大型地产商接触、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