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呢看到乔纳森的态度则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愿意谈条件就好说。
说实话，库克也知道乔纳森这尊大神走不得。
倒不是说离了这位萍果就停摆了。
那倒不至于，离了谁都一样。
但问题在于乔纳森往往被外界视为乔布斯之后萍果新的精神图腾。
现在乔纳森这尊大神要是直接离开萍果，萍果现有的股价保守估计得跌上100亿美元。
甚至可能比这还要夸张。
因此这位绝对不能走，哪怕仅仅只是留下来作为一个吉祥物，也必须再留在萍果至少三五年的时间。
库克略加思忖便有了主意，说道：“艾维，就由你今后负责萍果的新总部Apple park的事情怎么样？”
乔纳森·艾维听到库克的提议，稍稍一愣，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角色，但“负责Apple park”显然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Apple park？”乔纳森轻声重复了一遍，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思索。
“你确定这是我未来的主要工作吗？”
库克点了点头：“没错，艾维。Apple park不仅仅是乔布斯生前的遗愿，更是我们对未来的一种追求。它代表了萍果的创新、专注与对完美的追求。
而你，是乔布斯最信任的设计师，也是最能理解他那种近乎偏执的美学理念的人。由你负责这项工程，再合适不过，阿特，你觉得呢？”
库克这个提议同样在阿特·莱文森的意料之外。
不过旋即大概也能明白了库克的想法。
一来这个是乔布斯的遗愿之一，完成Applepark也算是对旧友的一种缅怀。
而由乔纳森这位被誉为乔布斯的忠诚战友的人来负责这样的项目也算是情理之中。
另一方面，工程嘛，懂得都懂，那是肥差。
尤其是对萍果这种超级财大气粗的企业。
仅仅是目前萍果对Applepark的估算投资就已经达到了将近五十亿美元。
一个建筑售价五十亿美元可能还不能怎么说明问题。
但一个建筑造价是五十亿美元。
那就相当离谱的一件事了。
就算是不故意伸手。
负责这种独立的单体工程好处也不会少。
这注定是一笔超级肥差。
而且还是合法的肥差，毕竟乔布斯的遗作嘛。
当然要偏执一些。
偏执就意味着准许失败。
而有失败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
把乔纳森放在这样的肥差上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莱文森适时补充道：“不仅仅是设计，艾维。
这项目的体量和预算都极其庞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萍果历史上最大的建筑项目。
几十亿美元的预算背后，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库克让你负责这件事，是对你的信任，更是对Apple park未来意义的重视。”
听到这里，乔纳森微微眯起眼睛。
职业敏感让他瞬间意识到，这份“信任”背后可能并不仅仅是出于对他能力的认可。
几十亿美元的预算？
作为设计师，他当然明白一个超大工程所牵涉的复杂利益关系。
利益关系越复杂，猫腻越多。
乔纳森当然明白这背后库克的示好。
但这背后可能滋生的问题越多。
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明白得好，免得发生不愉快。
乔纳森沉吟片刻，说道：“Applepark的设计理念我当然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乔布斯亲手交给我的最后一个设计任务。但让我负责整个项目，未免有些出乎意料。”
库克闻言一笑：“你说得没错，艾维。这个项目不仅是设计工作，更是一个全面的管理工程。几百家供应商、数千甚至上万名工人，以及无数细节需要协调。让你接手，不仅因为你是设计的灵魂人物，更因为你有足够的影响力和声望，可以让这个项目在任何时候都聚焦在‘完美’上。”
乔纳森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立刻回答。
Apple park是乔布斯的遗愿，库克提出让他负责，既可以将其捆绑在公司的核心文化中，又能将他从产品设计部门的日常权力中抽离。
这既是一个体面的安排。
也是一种巧妙的边缘化。
莱文森看出乔纳森的犹豫，开口说道：“艾维，我明白你的担忧。你可能觉得这份工作是在削弱你在设计领域的影响力，但事实并非如此。Apple park的完成将是你职业生涯的一个新高点，这不仅是对乔布斯的告慰，更是让你在萍果的历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库克也顺势说道：“没错，艾维。这是乔布斯的遗愿，也是萍果的未来。等它完工之日，所有人都会明白，你对萍果的重要性远不止于产品设计。”
乔纳森沉默了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好吧，库克。如果这是你们的决定，我会接下这个任务。Apple park确实值得我全力以赴，但有一点我需要说明——它必须以乔布斯的标准来完成，毫无妥协。”
“当然，”库克语气坚定，“这也是萍果的标准。”
乔纳森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那就好，不管未来怎么样，萍果的未来，我会全力以赴。”
乔纳森妥善安置，库克如释重负。
乔纳森都安排明白了。
别的一些老人的安置库克也会更加得心应手了。
毕竟有的老人只是资历老而已，对外界并没有那么大影响力。
这之后库克就离开了。
而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乔纳森和莱文森两人。
“莱文森，如果未来有机会，还是要多提携一下林。
我看过林的代码，真的很强悍。
而且他的思路，天马行空。
最关键的是，他很年轻，这样的年轻人未来不可限量。”
“我会的。”
“莱文森，你说如果乔布斯还在，会怎么看待我们的选择？”
有的问题莱文森能回答。
有的问题莱文森就同样不知道了。
至于乔布斯会如何看待今天他的选择。
他也不知道。
或许时间会给出答案吧。
尽管可能这答案可能并不是最佳答案。
会议室外面的阳光渐渐变得刺眼，莱文森眯起眼睛。
却仿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是乔布斯的笑容？
还是林枫的背影？
他分不清，但他知道，萍果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突然想到了什么。
莱文森喊来了助理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