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子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他并未急于表露,而是转而询问众将,道:“诸位,当前局势已然明朗,你们有何妙计可以退敌?”
众将闻言,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子阙的目光相接,这并非因为子阙相貌凶恶,实则是因为众人心中都缺乏胜算。
仅就敌前军而言,吕城军尚有一战之力,赢面还很大,胜负或可六四开。
然而,一旦与前军交战,便意味着将陷入后军的包围之中,这无疑如同鱼儿上了钩,难以逃脱。
面对如此困境,众人皆感无奈,一时之间,竟无人能提出有效的应对之策。
为之奈何?
这时,终于一名百夫长站了出来,子阙满意地看向他。
这位百夫长道:“启禀将军,吾以为,敌强我弱,不可力敌,吕坡城也是城小墙矮,难以困守,不如我们赶紧收拢大军,退守吕城,避其锋芒,方为上策。”
子阙一听,差点又把自己刚刚愈合的心尖气破,这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这种软蛋!
但是,子阙却淡淡地问道:“哦?你还是很实事求是的嘛,叫什么名字?”
那百夫长见子阙赞赏了自己,拱手道:“启禀将军,末将名曰冉聃,恳请将军下令撤军!”
子阙心中暗暗骂道:冉聃?你特么的,咋不叫软蛋?
但是子阙表面却未动声色,环视了众人一眼,道:“还有谁有建议啊?”
这时,又有两名百夫长站了出来,道:
“末将以为,冉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应该赶紧撤退,将吕坡城让给敌军,拉长敌军战线,以空间换时间,待得乌木军、太渊军、蒙石军来援,再将敌军一网打尽!”
“末将附议,不过,我认为我们不是在撤退,而是在换防!换防吕城,是为了保卫更加重要的吕城!”
呵呵,自己所率领的第一支军队中,竟然潜藏着如此多的怯懦之辈!?
子阙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笑,看来这队伍还需一番彻底的清洗!
必须将那些如同蛀虫般的老鼠屎剔除,换上真正铁骨铮铮、满腔铁血血的真军人。
子阙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了两人的姓名,并在心中默默铭记。
随后,子阙的话语如诱饵般抛出,意在让那些怯懦之辈,自己暴露而出。
他心中暗忖:倘若此番出征的二十名百夫长中,有超过六人皆是如此懦弱之辈,那么自己的作战计划恐怕将举步维艰,难以顺利实施。
正当这思绪纷飞之际,又有一名百夫长站了出来,子阙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暗自咒骂:特么的,这软骨头怎就如此之多!?
自己的计划,胜算越来越低了。
还是他么的打商战简单,那些黄金、贝币,从来就不知道畏惧,哪需如此费心劳力。
此时,就见那位百夫长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沉稳地开口说道:“启禀将军,末将以为,两军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赢!我们只要不无脑,敢用命,定能有胜算!”
子阙心中大慰,总算有铁血军人站出来了,他紧接着追问道:“正如冉聃将军先前所言,敌我力量悬殊。你可有破敌之良策?”
那百夫长谦逊地答道:
“末将不才,有点想法,但也不算什么高深的良策。
“针对敌军分为一大一小两个部分,若我们能切断两军相互支援的通道,集中优势兵力,出其不意,猛然一击,先吃掉那支较小的前锋部队,还是有可能的。
“如此,敌军的力量将被有效削弱,其士气也必将受挫。
“届时,我们只需坚守吕坡城,密切注视敌人的后续动向,便可相机而动,策划并实施更大的行动。”
子阙心中暗暗点头,表面却依旧古井无波,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隶属于哪位将军麾下?”
那百夫长,双手抱拳道:“末将廉骁,乃狄风将军帐下百夫长。”
子阙心中不禁再次点头,暗赞这名字取得好。
呵呵,好一个“连削”,接连着削去敌之首级!
哈哈!形象、贴切,真是妙哉!
时间紧迫,子阙也无暇让大家一个一个的暴露出来了,而是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朗声道:
“方才,冉聃将军提议换防吕城,而廉骁将军则主张迎战。
“现在,请支持冉将军换防之策的,请站到我的右边;赞同廉将军迎战主张的,则站到我的左边。
“我看看究竟是左派多?还是右派多?
“咱们少数服从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