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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介意这个?”贾意实不明白。

“殿下该知道,您身份贵重,一言之下,可让人生,让人死,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丫鬟,不该牵扯到这些政事里。”

要不然,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权之下,无辜丧命的人还少吗?

“哎呀,你多虑了,谁会为难一个小丫鬟?再说,这不是还有你们苏府的吗?谁敢妄动你的人?”

贾意实不在意的一言,却让苏牧青心头一动,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无法再说什么。

宋时悦啊宋时悦,你知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是,但愿是我多虑了。

眼下咱们还是赶快处理正事,皇上久病,定安王虎视眈眈,您待在宫外,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贾意实懂苏牧青的担忧。

“你放心,有我舅父和姑母他们,皇叔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不利于父皇的事来,他们的目标是我。”

苏牧青还是觉得他太天真了。

正沉默间,文初垂首过来,站在门外看着苏牧青。

苏牧青会意,踱步走出来,文初瞅了一眼屋内的贾意实,侧身悄悄递给苏牧青一个小纸条,压低了声音回禀。

“万芳楼的来信。”

苏牧青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又不动声色地将纸条团成一团,捏在手里,屏息调用内力,那纸团瞬间化成碎渣。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贾意实走出来,把手搭在苏牧青肩膀凑过来好奇地问。

苏牧青将手收回袖中,暗中轻轻松开,碎纸屑随风而散,他淡定地回复:“没什么,一些琐事。”

贾意实突然变了脸色,后退一步正经地看着苏牧青抱怨:“不够意思,我明明听到了万芳楼三个字,还敢瞒我?”

苏牧青:“......”

马车里,贾意实饶有兴致地看着严阵以待的苏牧青,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在万芳楼留了眼线?”

苏牧青见他看好戏的样子,正色解释:“并非有什么眼线,是白梅姑娘主动相邀,我也觉得有些意外。”

贾意实不信:“她不会是被你的美色所迷惑吧?要不然就是你对她有意,不然怎么召之即来呢?”

苏牧青递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

万芳楼的雅间,苏牧青与贾意实并坐在上首,等着白梅姑娘前来。

贾意实起身打量屋内的摆设,突然定住了似的怔在了原地。

苏牧青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立刻迎了上来,警惕地问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回头看着桌上的茶水,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啊。

目光追随着贾意实的,落在了窗台上一排草编的小东西上。

灯笼,小鱼,蚂蚱,凤凰,还有一对比翼鸟,活灵活现,小巧玲珑,确实招人喜欢。

可贾意实在宫里什么稀奇的珍宝没见过,区区一些草编,也不至于让他看直了眼。

“可有什么不对?不过是寻常的物件儿。”

苏牧青更加疑惑,他伸手去拿那些摆件,却被贾意实拦住了胳膊。

看着他失魂落魄,面无血色的样子,他忍不住担忧起来。

贾意实颤抖着手指从窗台上拿起一对比翼鸟,红着眼尾细细打量,随后喃喃自语:“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这香兰,是东台郡进贡的上好兰花,生于深山幽谷间的山腰谷壁,极难采摘,采下移植之后能存活者,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每年能得十株已算是幸运。”

苏牧青见他动容的样子,更加疑惑了,宫内的东西,竟然到了这万芳楼,确实古怪。

却见贾意实还在自言自语:“那年我十六岁生辰,母后特意送我一盆香兰,说,我长大了,可以亲自照料这株兰花了。

后来,她随父亲进宫贺岁,到了东宫,一眼便看中了这盆兰花。

我不给,她便提出与我斗草,谁的叶子断了,谁就输,香兰就归赢得一方。”

啪嗒一滴眼泪滴在比翼鸟的羽翼,苏牧青心头蓦然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

贾意实凄然一笑,眸色猛然又变得森冷。

“不可能,她不可能落到这步田地,她此刻应该在......。”

“苏公子,久等了,实在抱歉,被一些俗客缠身......。”

一个温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贾意实的话,他猛然抬头,飞速擦掉了脸上的泪珠,背过身去。

迟迟赶来的白梅看到窗台边陌生的男子手里拿着自己心爱的物件,立刻变了脸色。

她不顾待客之道,快步走上来,毫不客气地从贾意实手里夺回比翼鸟,厉声责备。

“公子难道不知做客之道?未经主家允许,怎可私自动人物品?”

苏牧青担忧地想要劝解,却见贾意实脊背猛然一颤,握拳低头,一闪身背着白梅躲到了自己身后。

白梅爱惜地看着手里的比翼鸟,发现翅膀上沾了水渍,更加气愤,她绕过来直追到贾意实面前责问。

待看清来人的面目,突然面露异色,僵在了原地。

白梅脸上不确定的神色突然变得笃定,她的脸色也因此变得煞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忽而又无地自容地涨红了脸面。

“苏公子,抱歉,我今日身体抱恙,还请先回吧!”

她转身走到窗台边,胳膊强支着桌角,颤抖着声音决绝地下逐客令。

苏牧青顿时明白了什么。

“既然姑娘身体不适,苏某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拱手施礼,连忙拉起贾意实的胳膊抬腿就走。

却发现根本拉不动他。

贾意实,也就是云崇宇,固执地甩开苏牧青的手,声音苦涩,低低吩咐:“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她说。”

“不必了,香柳,送客!”

白梅厉声拒绝,快移莲步,走到内室,将房门重重关上。

她将后背死死抵着房门,仰头已是泪流满面。

苍天呐,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已飘零至此,陷入泥淖,面目全非,为何非要让我在这里见到他?

苏牧青看到贾意实的身子,随着咚的一声门响,颤抖了一下,顿时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