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真道人说道:“魔教不能硬碰,而是要躲,你未来三年的吉位在西北,若想活命,应该往西北,此举不但躲灾而且能起运。”
西北,西北与西夏辽国接壤,那里常年处于敌对交战状态,魔教势力确实很难触及。
“道长,你我萍水相逢,您为何要提醒我帮助我?”
守真道人手摇龟壳宝扇,手捻须髯。
“我天台山紫虚观对于命理的研究堪称天下无双,而你的命格我从所未见,极具研究价值,所以……。”
西门庆心中暗骂一声,感情拿我当小白鼠了。
“还有我也不喜欢吃菜事魔的魔教。”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魔教,那就算统一战线志同道合的同志。
“道长,请随我来,我们沏上一壶茶,边喝边聊。”
……
山士奇并没有随着西门庆来西山岛,而是去了苏州城,找到“同福客栈”。
西门庆买的客栈改名同福客栈,已经开始营业,自负盈亏了。
张胜把山士奇接进后宅。
山士奇拿出西门庆写的亲笔信,张胜仔细看罢,从信中约定的个别字的笔画分辨出,此信确是西门庆亲手所写。
张胜再次与山士奇见礼,吩咐手下置办酒菜款待山士奇。
两人都是洒脱之人,几杯酒下肚,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山兄,最近江湖上有传言对我家大人不利,我正好要派人去给我家大人送信。”
“西门兄并未在军营,而是去了西山岛,是什么传言对他不利?”
“有人谣传大人立血誓平息阴风怨念一事,刻意把我家大人与魔教对立起来。”
“奥?有这等事?”
山士奇露出震惊之色,魔教势力之庞大,天下皆知,被魔教盯上,还能有命。
“有没有查出是谁在散播谣传?”
张胜摇头:“这种事很难查到源头。”
两人默默喝了一杯酒。
“西门兄立血誓平息阴风怨念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说。”
与被魔教追杀相比,山士奇更感兴趣的是立血誓的事情,什么血誓、什么阴风怨念,这多神奇。
张胜喝了一口酒,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那一日七月十五,正是鬼节,大人带着我们几个去给牛家村烧纸,随着纸马香烛燃烧起来,牛娃一阵哭声,本来天气晴好,却突然云暗天黑,阴风在坟头吹起。”
张胜手捏酒杯,脸色发白。
“吓的我和鲁华还有王都头远远躲开,西门大官人牵着牛娃的手立在坟头,一束阳光穿透黑黑的云层落在了大官人的身上。”
张胜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景象,脸上露出无限怅然神色。
这件事之后,鲁华和张胜坚定了跟随西门庆的信念。
山士奇目瞪口呆,久久无语,西门庆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神奇的往事。
好半晌后,山士奇说道:“既然我知道了,那么送信的任务我来办吧,另外西门兄还要你们跑一趟红石峡,他说你们知道怎么做。”
张胜点头说道:“明白。”
……
隐圃园林。
风晴来到李飞羽身边,轻声说道:“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一早可随时出发西山岛。”
李飞羽美眸盯着窗外的景色,看的出神,对风晴的话语置若罔闻。
“钻山硕鼠丁四已经招了,那一晚就是他师父飞天夜叉丘小乙。”
“嗯!?”
李飞羽脸上露出怒色。
“那日我们返回苏州城,正好朱勔出城,丘小乙偶然间看到了李姑娘,便吩咐丁四打探我们的住处。”
“好一个飞天夜叉丘小乙,色胆包天,本姑娘也敢惹。”
“从丘小乙的武功特点和受伤的部位来看,那晚必是丘小乙无疑。”
“我早就猜到是他。”
“飞天夜叉丘小乙和生铁佛崔道成陪着朱勔去了西山岛。”
“我知道。”
“丁四怎么办?”
“杀了。”
风晴看着李飞羽心情并不好,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说吧。”
风晴说道:“外面这两天突然谣传有关西门公子的言论。”
李飞羽一听是关于西门庆的,急忙转身问道:“什么谣传?”
“西门公子牛家村大战范畴,在牛家村立血誓,平息阴风怨念,本来是与范畴的恩怨,谣传却刻意把他与魔教对立起来……。”
风晴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下去,抬眼仔细观察李飞羽的神色。
果然李飞羽眉头皱起。
“哼!别有用心之人其心可诛,可恶。”
风晴说道:“我们暗自追查,却无法查到源头。”
“这种事当然无法查到源头,怪就怪西门庆这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歃血为誓!好玩吗?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到李飞羽对西门庆又爱又恨气鼓鼓的表情,风晴心中暗自好笑,不过一想到西门庆要面对魔教,心中一紧,又替西门庆发起愁来。
“那怎么办?魔教这个庞然大物可不是好惹的。”
李飞羽沉默,心中哀叹一声,还能怎么办?没有好办法,只能告诉他躲在军营,决不能一个人外出,做事要格外小心,除了这些还能怎么办?
“辛兴宗去了哪里?”
“辛家五虎两天前率领胜捷军去了太湖,据说常驻东山岛。”
“留下四名云卫保护瓶儿,明天一早出发。”
“是。”
……
太湖东山岛。
辛道宗卓立山头,面向茫茫太湖,身边是五弟辛彦宗。
辛道宗说道:“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四哥,依照你的吩咐,事情都办好了,四哥你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真是高,这次西门庆死定了。”
辛道宗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没想到西门庆还有这么一段经历,范畴虽然是小角色,但是他身后是魔教,而这些宗教组织最看重这些神鬼预言。”
辛彦宗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恨声说道:“便宜了西门庆这小子,若是落在我手里,必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杀死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这件事要严格保密,决不能让二哥辛兴宗知道。”
“明白。”
辛道宗看向西山岛。
“贾详这个老狐狸把西门庆调到自己身边,哼哼,很明显,这是在试探我们辛家啊?”
说起贾详,辛彦宗吃了一惊,贾详跟随童贯多年,资格老武功高,极难对付。
“贾详可是童太尉心腹,我们……。”
“童贯不过一太监耳,虽然说现在倍受恩宠,大权在握,风光无限,那又如何?看看他的老师李宪,如此军功卓着,为大宋朝立下汗马功劳,还不是被贬告老还乡,最后郁郁而终。”
辛道宗面如平湖而语出惊雷。
辛道宗心中暗道,谁挡在我们辛家身前,谁就得死,西门庆不行,童贯不行,即使是皇帝也不行。
辛彦宗听罢,崇拜的看着辛道宗,心中并未害怕,反而有一股叛逆的、打破一切的冲动在心底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