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顾南枝的亲爹,为了投靠这个背后强大的靠山她才费尽心机地带着她勇闯到宫内的。
确实,她为了给孩子找爹是费了多大的一番工夫。
有爹生,没爹养,这句话确实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个表面如谦谦君子般的男人,想不到他骂起人来比自己还狠毒。
这自己刚刚开战就败下阵来,苏姨娘看着这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锦衣玉面绝美男子气得七窍生烟。
啊,她猛地冲了上去死死地抓住他的头发。
承宣瑾染见她竟然敢拖拽自己的头发,令自己那风度翩翩的形象瞬间跌落心里那个气啊。
如此这般无礼的婆娘更是激起了她的战斗欲。
两人就这样拽着对方的头发转着圈,两人龇牙咧嘴的吼叫声更是让围观的众人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看热闹的众人有的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有的被逗得忍俊不禁。
沈卿尘和江景珩已经被他们这种场面惊得瞠目结舌。
“娘亲,这怎么办?”站在顾清鸢旁边的江念儿从承宣瑾染的爆炸头上薅下了几根毛发吹到了地上。
顾清鸢从没有见过承宣瑾染这般泼妇的一面,她内心是既着急又惊讶。
“够了,不要打了。”
这两人一个为了朋友,一个为了自己的女儿依旧打得难舍难分。
顾清鸢尝试着拉开两人却未能如愿,就在她不知所措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冰封湖面。
她急忙拍着也在努力拉架的念儿使了个眼色。
即刻会意的他急忙穿过人群跑了过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只见江念儿端着一盆寒冷刺骨带冰渣的水冲着两人的头顶就浇了下去。
啊,苏姨娘顿时发出尖叫般的声音。
承宣瑾染也被浇得如落汤鸡般。
被浇的两人顿时犹如触电般地分开,头上的冰渣冷水把两人那刚才还鸡窝般炸开的头发瞬间紧紧地贴着自身的头皮。
承宣瑾染一脸生无可恋地把嘴里冰水吐了出来。
被江念儿这么一闹恐怕惹水上身的人群如鸟兽作散。
“顾清鸢,算是你害找了个这般的恶人恶心我。”
苏姨娘把挡住眼睛湿漉漉的头发撩到了耳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开溜了。
只剩下他们面面相觑地几人看着承宣瑾染在寒风中凌乱。
江念儿见到他这种囧态忍不住嘎嘎乐起来。
江景珩和沈卿尘对视了一眼也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哎,瑾染没想到你骂人还真有一套。”江景珩极力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清鸢抖了抖他身上的氅衣,“快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她想要整理一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却不知如何下手,只好低下头偷笑。
“哎,我可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算不算朋友嘛。”
承宣瑾染见她快要笑弯了腰,于是有些可怜地看着她。
“快去换身衣服。”顾清鸢急忙用力地推开他。
“快走吧,瑾染世子,如果你因此生了病我娘亲会着急的。”江念儿急忙拽着他的衣角摇晃着。
“恶人就得恶人磨。”承宣瑾染凭借一己之力把苏姨娘骂走,突然又挺起了胸膛。
江景珩和沈卿尘见他依旧这么嘚瑟,忍不住同时走上前去架着他向前走去。
只留下了笑瘫在地上的顾清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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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府的顾清鸢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回来连晚饭都没吃。
除了今日明天在山河殿内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更担忧的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导致苏姨娘与顾南枝更加的怨恨自己。
本来她们三人之间的矛盾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她还未排除自己亲娘的死是否与之有关就又因为见到皇太后而更是加深了彼此的误会。
这次去赴宴她收获颇多,她见到云霞与承宣瑾染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这让她甚是欣慰,跟在自己身边一年多的云霞还是与瑾染走到了一起,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咚咚咚
就在她沉思之时,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待她打开房门一看,只见江景珩面色有些凝重。
顾清鸢见此急忙把他迎接了进来。
回到书桌前的两人相对无言,双方都不知如何开口。
顾清鸢见他神色凝重,知晓他应该是有急事。
“发生何事了?”
江景珩抬眸定定地看着她,“清鸢,刚才宫内来了消息,沈侍卫已经把浦和墨谦抓回到了牢房里。”
“真的吗?这是好事啊?”
他见她这么兴奋,自己也安慰了不少,自从他亲眼见证亲自体会了她被人诬陷的滋味后他好似更加的理解了她的坚韧与不服。
“清鸢,听说你洗脱了自己是叛逆同党的罪名是吗?”
正在这时她的父亲顾成山得知此消息后也急忙赶了过来。
见到自己爱女终于洗脱罪名,作为她的父亲他打心眼里高兴和激动。
暂住在江府这些时日,他亲眼见到了她所受的委屈与不甘。又回想起当初她被苏姨娘和自己逼迫地嫁到这江家时的情景,他的内心是相当的内疚。
见到平时从小衣食无忧没有经历过任何风浪的她,竟然用自己那柔弱的肩膀撑起了属于她的一片天,心疼之于为又为她高兴。
顾清鸢见到父亲泪眼朦胧地向自己跑了过来,她的眼眸里也含了泪。
父女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哭泣庆祝着。
“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顾成山老泪纵横,拿衣摆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如今南叶也在这里,我们终于苦尽甘来。”
顾清鸢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清鸢,为了我们的安危,日后就不要再去想着为你母亲报仇了。”顾成山又抹了一把眼泪。“要怪就怪你娘亲她命不好,嫁给了我这个窝囊废。”
顾清鸢一怔,为母亲报仇这件事她与父亲总是不能站在统一的战线上。
“父亲,难道为了苟活,就放任杀我娘的仇人逍遥法外吗?”
顾清鸢立即松开了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尽是激动。
顾成山见她依旧没有想过要放弃,深深地叹了口气。
“都怪我太过纵容你,您的娘已经死去这么多年了,你就是找到仇人你能奈何他吗?”
“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是斗不过他们的,难道你还想到天牢里去遭罪吗?”
顾成山急得直拍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女儿为何就是不开窍。
顾清鸢听后一阵心凉,原来在父亲的眼里她的娘亲冤死只是怪她命苦,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尝试为她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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