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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低下头,如实回答:“公子,这几日天气严寒,怕是没有适合的,等到开春暖和一些,属下再去寻。”

燕冀北没说话,只是不满的背过脸去。

那人见此,微微松了口气,才又道:“公子,老爷说了,虽暂时无法扳倒三公主,但也无需对其太过上心。”

“……”燕冀北沉默着,眸光微沉,回头间,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人洞穿:“你在教我做事?”

“属下不敢。”

那人忙低头,解释道:“这都是老爷的意思,我想,老爷也是怕您对其投入太多不必要的感情,后续恐怕难以脱身。”

燕冀北闻言,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警告。”

那人低了低头,没再说话。

“还有事?”燕冀北开始不耐烦了,他要的东西不但没带来,还一个劲儿的说他不爱听的话,真不知道让他来是做什么的。

那人摇头:“没有。”

“那还不快滚。”

听出燕冀北言语间隐隐的怒气,那人也并不敢再多留,只是见了礼,便匆忙飞身越过高墙,避开守卫离开。

燕冀北回头,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目光中隐约透露出来一丝担忧,再回头看向碧落轩的方向,眼神又瞬间坚定起来。

除夕前一日,夜里刚下过雪,白天竟也是鲜少的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纪元昭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非要拉着人出门遛弯。

大街上已是张灯结彩,各处都时不时传来鞭炮的响声,人们也在自发的清扫大街上的积雪,一大早开工,如今接近正午,也差不多做完了。

途径一处热闹之处,不知是家什么铺子,里里外外的都围满了人,纪元昭喜欢热闹,下意识就停住了脚,驻足观望起来。

就见铺子的牌匾上写着“棠记”两个大字,里头飘出来阵阵糕点的味道,香的诱人,见纪元昭不肯走,迎春上前,解释道:“公主,这棠记点心铺,是林姑娘开的呢。”

纪元昭愣了愣:“什么?哪个林姑娘?”

“林晚棠林姑娘啊。”迎春道。

纪元昭沉默了,这不对吧,按照原剧情发展,她是个精通医术的天才少女,后来给男主治好腿伤,有钱了之后,开的也应该是医馆吧,怎么这还专业不对口了?

她疑惑的挠了挠头,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想着,从人群中突然挤出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一袋子热乎的点心递给她,纪元昭疑惑,也没立刻伸手去接。

毕竟家长有教育过,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这小姑娘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虽然也不像是坏人吧,但是……

想起来上次陈劲松的点心,她直径还心有余悸,能不吃当然就还是别吃的好,万一放个什么泻药都算是幸运的了。

于是,她礼貌微笑:“我不饿,谢谢。”

说完要走,小姑娘却三两步拦住她,将手里的点心往她跟前递了递,道:“公主,这是我姐姐让我送出来给您的,她说多亏有您的帮助,咱们才能开的起这家点心铺。”

“我?”纪元昭疑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别造谣好吧,谁家恶毒女配帮女主开铺子的?

小女孩冲她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一旁的迎春,随后又快速返回,不给一丁点让纪元昭拒绝的机会。

纪元昭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帮林晚棠开铺子了?她怎么不记得了?

迎春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公主,会不会是您那天拿出来的银票啊?”

嘿呀!失算了!

纪元昭恍然大悟,可为时已晚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倒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自己竟然在无意中干了一件违背祖宗的事!简直是她恶女生涯里的耻辱!

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不过说来也没错啦,书里的恶毒女配不都是这个下场吗,要么弄巧成拙,要么被主角利用,哪个是真的达到地自己的目的了?

完全没有好吧,管你再厉害的反派,最后都得被剧情杀,主角才是第一位重要的嘛。

这样想着,心里好像好受了不少。

此时,在铺子的二楼,纪元昭看不见地方,林晚棠看着她原本颓丧的样子,似又像是想到什么,开心,蹦蹦跳跳的离开的纪元昭,她无奈轻笑。

“什么东西看的这般入迷?”身后传来男人略带不悦的询问声,是坐在身后屋内喝茶的谢墨渊。

林晚棠没回头,只是目光复杂的落在街道上的纪元昭身上,问谢墨渊:“这个纪元昭到底是个什么了来头?”

谢墨渊闻言,手上的杯子微顿,稍加思索,“怎么?她是不是老是找你麻烦?”他问话时,语气中竟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寒意,仿佛再说“你如果觉得她麻烦,我想办法处理掉。”

可林晚棠却摇了摇头,回答:“倒也不是,没什么问题,这小丫头挺可爱的,就是挺别扭,之前在宫里的湖岸上,我看见了先前找了很久的药草。

本来想着湖面结冰,我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可没曾想还是掉下去了,后来是她让她身边的侍卫将我救上来的。

再后来,似乎是怕那侍卫一个人搞不定,竟还去叫周春启来帮忙,之前在陈府的茶会上,她好像也知道我缺钱,竟主动给我。

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

听着林晚棠的描述,这下谢墨渊也是彻底懵了,他还从没听过这样的纪元昭。

从林晚棠嘴里说出来,这好像完全不是那个骄纵任性、我行我素、人人望而生畏的跋扈三公主。

见他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林晚棠不解:“干什么怎么看着我?我哪里说错了吗?”

谢墨渊闻言,并不解释什么,只一笑了之,放下手中的茶杯,推着轮椅到了阳台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道:“没有,说起来,这小丫头也蛮可怜的。

她的生母,是陛下发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陛下还是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了。

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她三年后,就撒手人寰,陛下很长一段时间不愿触景生情,将她交给宫里的嬷嬷照顾,从不看她。

于是宫里的嬷嬷就以为这个孩子得不到宠爱了,主子不受宠,宫人都能欺负到头上去的,由于宫人疏忽,这孩子从小就三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体弱的很。

好不容易活到五岁,还是曾经伺候过明成皇后的宫人发现了这件事,冒死告诉了陛下,才让这孩子没有早早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