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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小的们都不敢去叫夫人,万一怪罪下来,咱们可吃不消。”一个下人小声回道,像是怕惹祸上身。

“那总不能让人就这么吊着吧?”小桃在苏瑾月身边出声,声音还有些颤抖。

“也是啊,这场面真渗人!”

另一个下人小声道:“说不定是有冤屈,这才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议论纷纷。

“都别说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来,神情严肃,“还不快去请夫人!”

“这可怎么办?要是惊动了老太君……”有人低声嘀咕。

“别废话了,赶紧把人解下来!”苏瑾月冷冷地道。

得了苏瑾月的吩咐,几个下人对视一眼,终于有胆子大的挪步上前。

就在尸体被小心翼翼放下后,一封字迹潦草的信从月华衣袖中滑落,掉在地上。

“那是什么?”有下人凑过去捡起信件,立刻出来将其递给苏瑾月。

苏瑾月展开信纸,细细浏览了一遍,上面是用血迹写的信,是认罪书,这却让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小桃好奇地问。

“等母亲来了再说,你先去看着他们,让他们不要挪动月华。”苏瑾月回答,声音中隐含深意。

“是。”

围观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

旁边管事地上前来,对苏瑾月道:“这件事就不劳烦大小姐了,请大小姐先回去吧。”

不管是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丫鬟匆匆赶来,慌慌张张地说:“夫人来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江采萍神情冷峻地出现在柴房门口,目光扫过众人。

“到底怎么回事?”江采萍质问道,她的眼中闪烁着责备光!

“回夫人,月华她……吊死在这柴房里。”管事唯唯诺诺地答道。

“你们为何没有将人看好!怎么竟让人上吊了?!”江采萍怒斥,随后目光落在苏瑾月手中的信件上。

“瑾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瑾月恭恭敬敬地将信纸递上,“母亲,这是月华留下的信,看了一下,是承认自己曾经挪用商铺银两的事。”

江采萍接过信,看过之后眉头紧锁,“她是我的陪嫁丫鬟,自我家的侯府以来,她便一直守在我身边。”

她拿着信纸的手紧了紧,“不敢相信,我委以重任的人,竟然会如此背叛我!”

“母亲,月华是您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忠心您的,只写了一封遗书就上吊,女儿觉得此事不妥。”苏瑾月道。

闻言,江采萍开眸看向苏瑾月,“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月华是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是没有卖身契的良奴。”

苏瑾月道:“就这般死在咱们侯府,传出去了恐怕对咱们侯府的名声有碍。”

江采萍微微皱了下眉头,“分明是她,挪用铺子里的钱银,如今畏罪自尽,对咱们侯府有何影响。”

“母亲这就错了。”苏瑾月道:“即便是月华扭送至官府,这也不是死罪。”

“不过是打了板子,关些年月就能放出来。”

苏瑾月眸子看向躺在地上悄无声息的人,“她有何缘由,非要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后自尽呢?”

“罢了,我会派人调查。”江采萍最终松口,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江采萍让管事的先将月华的尸体抬下去。

管事的招呼了旁边的小厮,将人从柴房抬了出去。

在经过苏瑾月身边的时候,她垂眸看了一眼那具尸体。

月华的脖颈处,似乎有两道伤痕,这让苏瑾月不禁眯了眯眼眸。

院中的下人退下,在外头纷纷议论起来。

“夫人的意思是要彻查此事?”

“看来这侯府不太平啊,最近麻烦事不断。”

“是啊,咱们也得小心点,免得卷进去!”

“今天这一出,真是够吓人的。”

“可不是么,月华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谁能想到……”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省得惹祸上身。”

这些低声的交谈迅速被风吹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随着人群渐渐散去,苏瑾月也准备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她听到江采萍淡淡的声音传来,“瑾月,今日这件事,你不必管了。”

江采萍道:“镇国公府小将军失踪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

苏瑾月微微一愣而后释然,京城到处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知道也不稀奇。

“是,母亲。”苏瑾月淡淡道。

“我知道你很担心萧小将军,只是母亲更心疼你,你祖母说了,这次若是萧小将军凶多吉少,你便退了镇国公府的婚约,嫁给翰林院的李公子吧。”

没想到江采萍竟是同她说这个,苏瑾月略讥讽地勾起唇瓣,“母亲,萧铎一定会没事的,除了他,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看到苏瑾月的固执,江采萍不禁皱了皱眉,“难不成他真的出事,你还是要嫁过去吗?”

“嫁到镇国公府去守活寡?!若是真的出事,你即便是退婚,也没有人会说你的闲话……”

“母亲!”

苏瑾月打断江采萍的话,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我认定了萧小将军,便一步都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