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照在崎岖的山路上。林青阳和周沧海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暗月教的人显然已经开始进攻铁剑崖。
\"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林青阳停下脚步。
\"放心,有你师父在,他们讨不了好。\"周沧海说,\"倒是柳如霜......\"他欲言又止。
\"您也觉得她有问题?\"
\"不是问题。\"周沧海摇头,\"我只是觉得她这个时候离开,肯定有重要的事。以我对她父亲的了解,说不定留下了什么安排。\"
林青阳犹豫片刻：\"我去找找她。\"
\"你有把握找到吗?\"
\"有。\"林青阳拍了拍黑月剑,\"它能感应到柳如霜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天命清风剑的关系。\"
周沧海想了想：\"也好。你去找她,我回去帮你师父。记住,一定要在月圆之夜赶到剑冢。\"
两人分开后,林青阳按照黑月剑的指引往山下追去。剑身不时发出轻微的震动,仿佛在为他指路。这种感应很是奇特,就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清冷。林青阳放慢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
突然,一个黑影从竹林中闪过。正是柳如霜,她似乎在寻找什么。很快又有两个人影出现,一男一女,都穿着暗月教的服饰。
\"师姐。\"柳如霜向那女子行礼。
\"你果然来了。\"女子说,\"看来你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林青阳躲在暗处,仔细观察那两个人。男的年约四十,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个高手。女的则年纪稍长,但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威严。
\"东西呢?\"女子问。
\"在这里。\"柳如霜取出一个包袱,\"这是父亲留下的信物。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不能伤害青云门的人。\"
\"放心。\"男子说,\"我们只要信物,不会为难其他人。当年你父亲也是被逼无奈,我们都理解。\"
柳如霜还要说什么,突然警觉地回头。林青阳知道自己暴露了,只好站出来：\"原来你是暗月教的人。\"
\"青阳!\"柳如霜脸色大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倒想问问你。\"林青阳冷冷地说,\"这段时间的相处都是假的吗?\"
\"不是这样的。\"柳如霜急切地说,\"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林青阳打断她的话,\"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熟悉暗月教的一切。原来你根本就是他们的人!\"
\"小伙子,你误会了。\"那女子突然开口,\"如霜确实曾是我们暗月教的人,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她,早就和我们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那场浩劫,不仅仅是剑宗的悲剧,也是暗月教的劫难。\"女子叹息道,\"教主为了追求力量,不惜牺牲同门。我们这些老人眼看着教中一点点堕落,却无能为力。\"
男子接着说：\"如霜的父亲是我们的旧友。当年他为了阻止教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如霜则被我们秘密送走,就是为了保护她。\"
\"所以你们今晚见面......\"
\"是为了阻止教主。\"柳如霜说,\"他们是暗月教中的异见派,一直在暗中对抗教主的势力。这些年我虽然在青云门,但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系。\"
林青阳陷入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难怪柳如霜会对暗月教的事情如此了解,却又处处与他们作对。
\"信物是什么?\"他问道。
\"是开启剑冢的另一把钥匙。\"女子说,\"只有集齐三把钥匙,才能打开剑冢的大门。现在教主已经得到了一把,你师父手上有一把,最后一把就在这个包袱里。\"
\"如果这么重要,为什么要给你们?\"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骗过教主。\"柳如霜解释道,\"他一直以为最后一把钥匙在我手上。只要他把注意力放在这里,就不会发现真正的钥匙其实......\"
她突然停住,似乎说漏了嘴。
\"真正的钥匙在哪里?\"林青阳追问。
\"在剑冢。\"男子说,\"准确地说,是在剑冢下的一个密室里。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连教主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林青阳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是想用假的钥匙引开教主,好让我们有机会......\"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人追过来了。
\"快走!\"女子说,\"他们来了!\"
\"等等。\"林青阳拦住要走的柳如霜,\"你真的值得信任吗?\"
柳如霜看着他的眼睛：\"我发誓,从来没有骗过你。一切都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阻止教主的野心。\"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柳如霜说,\"而且......\"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我怕你会因此受到牵连。\"柳如霜低声说,\"这些年我看着太多人因为卷入这件事而丧命。我不想你也......\"
话没说完,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定睛一看,正是田横。
\"果然在这里。\"他冷笑道,\"我就说你们一定有问题。把东西交出来!\"
\"走!\"女子一把推开林青阳和柳如霜,\"我们来挡住他!\"
她和那男子同时出手,招式狠辣。显然他们也是暗月教的高手,不然不可能挡得住田横。
\"别管我们,快去剑冢!\"女子一边战斗一边喊道,\"一切都要看你们的了!\"
林青阳还要说什么,柳如霜已经拉着他快步离开。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但两人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对不起。\"跑了一段路后,柳如霜突然说。
\"为什么道歉?\"
\"因为隐瞒了这么多事。\"柳如霜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
\"我明白。\"林青阳说,\"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做的选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已经跑出很远。等停下来休息时,才发现四周的景色完全陌生了。
\"这是哪里?\"林青阳问。
\"往剑冢的路。\"柳如霜说,\"我认得这里的地形。不过在去剑冢之前,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现在暗月教的人一定在到处搜索。\"
正说着,前方突然亮起一点火光。有人在那里!
\"小心。\"林青阳拔出黑月剑。但剑身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似乎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果然,走近一看是一座荒废的道观。一个人影正在台阶上等着他们。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那人说。
林青阳一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