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肃平凉,这座宁静与烟火交织的小城,时光仿若被拉得悠长而缓慢。
清晨,阳光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青石板路上,街边的早餐摊升腾起袅袅热气,油条的香气、豆浆的醇厚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生活着邵永安和他的妻子玲玲。
邵永安,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他身形微胖,面容憨厚,眼睛里透着质朴与温和。
每天,他都会骑着那辆半旧的电动车,穿梭在小城的大街小巷,在周边各处打些零工。
他做过建筑小工,跟着师傅们在脚手架上爬上爬下,烈日炎炎下,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也当过搬运工人,沉重的货物压在肩头,勒出一道道红印,可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虽说收入不高,仅仅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但他的心中,始终怀揣着对家庭炽热的责任与期许。
他的父亲,是附近有名的木匠。
老人家双手布满老茧,却灵活而有力,一把刻刀、一方木料,在他手中就能变幻出精美绝伦的家具。
靠着这门手艺,他撑起了这个家,也在岁月里积累下了不错的口碑。
或许是因为只有邵永安这一个儿子,老人家对他多少有些溺爱。
小时候,邵永安若是偷懒不想干活,父亲也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从不严厉斥责。
久而久之,这种宠溺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他些许懒惰的习性,即便成年后,偶尔也会在工作中流露出一些懈怠。
玲玲,曾经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她与邵永安的相遇,就像小城故事里的寻常桥段,一次偶然的街头邂逅,让两颗心慢慢靠近。
两人的结合,起初也满是甜蜜与憧憬。
新婚的日子里,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小城的河畔,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彼此诉说着对未来的美好规划。
婚后,他们的生活迎来了新的希望,很快有了一对可爱的孩子。
儿子虎头虎脑,眼睛像极了邵永安,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女儿乖巧懂事,笑起来和玲玲如出一辙。
日子虽不富裕,一家四口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可每当孩子们的笑声响起,房间里便充满了平凡生活的温暖。
清晨,玲玲会早早起床,为一家人准备简单却温馨的早餐;
夜晚,邵永安会陪着孩子们做游戏,给他们讲着古老的童话故事,看着孩子们进入甜美的梦乡,他和玲玲相视一笑,疲惫也随之消散 。
2006年的那个夏天,阳光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炽热得近乎疯狂,毫无保留地炙烤着甘肃平凉这座宁静的小城,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似乎要将一切都融化。
邵永安在外地打零工数月,归心似箭,满心欢喜地想着快点见到朝思暮想的家人。
他一路小跑,汗水湿透了衣衫,黏腻地贴在背上,可他全然不顾,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终于,他来到了岳母家。
刚一推开门,一股陌生的烟味扑面而来,那味道醇厚而浓烈,是他从未买过的好烟的气息。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再看向屋内,妻子玲玲的模样让他更是一愣。
只见玲玲一头时髦的大波浪卷发,蓬松而富有光泽,与以往朴素的直发大相径庭;
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漂亮衣服,剪裁精致,面料上乘,那细腻的质感和独特的款式,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些都与他平日里给妻子的生活费用严重不符。
“这烟哪来的?
你这头发……”
邵永安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紧紧盯着玲玲,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玲玲听到这话,先是慌乱地低下头,眼神闪躲,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可仅仅一瞬间,她便迅速镇定下来,脸上扯出一抹看似自然的笑容。
敷衍道:“朋友给的烟,人家抽不完就顺手给我了。
头发嘛,是朋友帮忙做的,没花钱,她新开了理发店,拿我当模特练手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杯子,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水,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
邵永安心里像被猫抓了一般,疑云密布,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翻涌。
他不禁想起之前在街头巷尾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街坊邻居们总是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玲玲时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行为举止有些异样。
那时的他,对这些话嗤之以鼻,坚信自己的妻子绝不是那样的人,毕竟两人一路走来,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
可如今,眼前这陌生的烟味,妻子时髦的打扮,一切都显得那么突兀,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些传言,心中的怀疑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迅速生长。
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不动声色地去探寻真相。
他知道妻子和理发店的老板娘霞霞关系要好,两人时常在一起聊天,或许能从她那里问出些端倪。
于是,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邵永安特意找了个借口,偷偷来到了霞霞的理发店。
店里弥漫着洗发水和烫发水混合的味道,几个顾客正坐在镜子前,发型师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邵永安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前台忙碌的霞霞,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缓缓走上前去。
“霞霞,忙呢?”
邵永安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霞霞抬起头,看到是邵永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着回应道:“哟,永安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邵永安搓了搓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霞霞,我看玲玲最近老是换发型,你们关系好,她是不是给你钱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霞霞的表情,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
霞霞听到这个问题,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摆弄着手中的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哎呀,永安,你也别多心。
玲玲时常和一些人打电话,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