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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怀清没答。

他的确是为了江阿翁才来爬山。

七彩琉璃灯他也有幸见过几次,且每次看见之时,江阿翁都眼含忧伤。

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这盏灯是江阿祖还在世时赠予的。

两人恩爱有加,奈何一场战役夺去了江阿祖的性命。

那时边关战事不容乐观,朝中又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将领。

最后还是当时的江少将军,也就是江篱母亲临危领命,自请去了边关。

那年,一场恶战持续有四月之久,才凯旋而归。

女帝龙颜大悦,当即拟旨封江少将军为正一品骠骑大将军,且三代内,袭爵之人无需降级。

所以这盏灯,不仅见证了江阿祖和江阿翁的多年情分,更是陪伴江家多年时光的‘老友’。

江阿翁爱重这盏灯,他才跟自家阿翁有了同样想法,那就是不让宋玉父子得到。

两父子眼里的欲望太过明显,就差写在脸上了。

“少郎,我们此次去往哪个方向?”

安怀清蹙起眉头,“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再抽一次签?”

片刻之后。

木方和木楞呆呆地看着自家少郎,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短木棍,有些风中路凌乱。

说实话,他们还是不大敢相信少郎,刚才的水坑不就是很好例子。

少郎比他们还要不靠谱!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不就带你们跌了泥坑嘛,我们这次换个方向不就好了。”

安怀清面对木方、木楞而站,抬手指了指身后的路。

“跌泥坑?难怪怎么也找不到你们。”

熟悉声音自身后而来,安怀清怔了一瞬才转身。

“江篱……世女?”

她怎么来了?

“我吗?还不是过来找你们主仆三人。”

江篱像是听到他心中疑问,自顾自地答着。

她脚步未停,提着七彩琉璃灯越过他,双肩小幅度地抖动。

安怀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笑他满身、满脸泥水。

“别说,还挺别致。”

江篱咻地转身,并抬高手中灯盏,照亮男子乌漆嘛黑的一张脸。

安怀清脸涨得通红,只他满脸泥污,看不出来。

“大家……都来寻了?”

江篱跟站在不远处的三五摆了下手,又同他颔首,“嗯。”

三五收到提示,忙把手中多余的灯笼递给木方一盏。

安怀清内心万分自责,他不仅影响大家在天黑之前到达护国寺的进度,还使得所有人过来找。

夜已深,类似他适才摔倒的水坑有很多,也不知道找来的人安然与否。

倘若……跌跤或是被树枝划伤,他都会愧疚致死。

“放心,这座山的路势明朗,常人能轻易察觉出该怎样走。”

江篱看出安怀清忧虑,随口说了一句。

倒不算安慰,顶多是阐述事实。

安怀清:“……”

意思只有他和木方、木楞不是常人?

见他气鼓着一张脸,江蓠挑眉,不予理会。

她还是不能理解,这么简单的路线,怎可能有人迷路?

她就算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也是难为他们主仆三人,不仅失了方向,还跌进泥坑,当真是厉害。

“多谢世女搭救。”

虽然江篱的嘴巴不可能说出什么好听话来,但终究是她赶来解救,没有她,他们主仆还不知道要在林子里转悠多久呢。

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也感激不尽。

短短几日,他已经接受江篱两次相助了,应该郑重表达谢意才是。

“他日归去京都,千味楼任世女光临,不收取任何银钱。”

安怀清当然知道将军府不差这些,但他没有更好的表达谢意方式。

以前……他也不是没送过礼物。

想起那个夭折的稀罕砚台,他只会心灰意冷。

断成两截的砚台,犹如他和江篱一般,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江篱……已把不喜他体现到极致。

江篱点头。

却不是答应,而是敷衍。

她不会再过去千味楼了。

纵然那里有很多她爱吃的食物,也只能‘忍痛’不去。

她们的婚约早晚有一天得退,若时常黏在他的千味楼,岂不是说不清了。

话又说回来,她倒是对安怀清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

退婚之后,一定不会让他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江篱迟迟不回话,安怀清以为她嫌弃,遂又道:“我知世女不喜人送礼……才说了千味楼。”

“夜深,宋阿翁很是担心。”扔下这么一句,江篱提着七彩琉璃灯,大步迈向正确路径。

她记得安怀清语中所指的‘礼物’。

其实那砚台并非她有意摔坏,而是那日她被母亲逼着去国子学给七殿下做伴读。

开玩笑,她跟七殿下斗蛐蛐还能斗到一块去。

读书,怎么可能!

她当即回绝。

结果嘛……当然是屁股开花。

忍着疼痛,她去了国子学。

却在归来家中之际,撞见从府中离去的宋玉。

别看他那会儿年方十四,粘人的功夫跟现如今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遇到他,江篱的心情更不好了。

忍着烦躁,回了青桦院西厢房,也一眼望见小几上的砚台。

此砚台一看就知非凡品。

可江篱是谁,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当然不屑了。

拿起……随手一扔。

便摔了个彻底。

随后她叫来三五,命她送还给宋玉银钱之时,才知道砚台是安怀清送来的。

因着有歉疚之意在,那之后,她还特地陪安怀清在上元节之夜逛了好久的花灯呢……

江篱拿着比普通灯笼要亮上几个度的琉璃灯盏走在最前面。

三五跟三六紧随其后。

再后面是安怀清主仆三人,他们手中拿着三五送予的竹丝灯笼。

夜色越来越深。

走没一会儿,头顶上方的弯月更是藏了起来,虚空之中黑漆漆一片。

几人能倚仗的,只有手中灯笼。

一阵不合时宜的阵风刮过,周围立刻黑了许多。

江篱拿的是琉璃灯,自然没被风吹灭。

可三五和木方手中的竹丝灯就没那么好运了,瞬间熄灭。

木楞突然惊呼,“少郎小心!”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