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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醉笙楼外的长街上突然掉下个东西。

正巧掉在了两家商贩之间。

一时间,尘土飞扬。

“哎咳咳咳……这谁呀?”

“嘿呦,谁从楼上掉下来了!”

不仅商贩仰头,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也跟着一同仰望醉笙楼。

四楼之上。

江篱还是坐在桌旁,垂眸凝着食指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隐在窗户一侧的三三折返回来,躬身,“世女,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了,性命留下,手脚全断,她的那几名手下也不会再出现了。”

江篱没回话,视线落在床榻之上。

三三顺着世女目光望去,又很快收了回来,随后极有眼色地消失在窗口。

此刻醉笙楼外面倒是安静了不少,大家都忙着看热闹呢。

街上的吼叫声落下没一会儿,俸伯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人。

他踢了踢胖女子一动不动的身体,询问一同跟来的大夫,“如何?”

大夫检查一番,回复道:“性命……应该能勉强保住,别的就不好说了。”

听到胖女子没死,俸伯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快吓死他了!

“世女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吧?”

跟俸伯一起出来的一位公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蛐蛐。

他刚来醉生楼不久,对很多事情不了解。

胖女子强抢民女,当然不是个好的,但世女也不该如此动怒,还把人给扔了出来。

她看似能活,可他瞧着那不自然的四肢,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以后会是个瘫的。

下手如此之重,总得有点原因吧。

“难道说……被胖女子拖进房里的,是世女朋友……或是亲戚?”

“别问了!”

俸伯没回话,还是那会儿给俸伯报信的公子呵斥他。

依他猜测,怕是世女想起之前那事,才会动怒吧。

那时……

还是他们以前的迎春楼呢,虽没有如今的醉笙楼大,却也是个极其雅致的地方。

每日来这里的女子极多,公子们也很忙碌。

那天,迎春楼突然来了一队奇装异服女子。

她们相貌跟大岳国的人几乎一样,但能从口音和举手投足间察觉出不同。

想到可能是异国使臣或是过来交流货物的,公子们都小心侍奉。

从这些人的华丽穿着来看,不似凡类,俸伯也告诉公子们要谨慎对待。

然而事情却不似他们想的那样容易……

过去服侍的公子们被不断折磨着。

迎春楼共分为三层,整个第三层的一半房间都被她们霸占,里面还频频传出男子哀嚎、和女子调笑声。

大家自小在青楼里长大,见过太多‘猪跑’,更吃过‘猪肉’,自然知道这些声音代表什么。

所有人都心生恐惧,生怕下一个进去的是自己。

可就算再怎样惧怕也无用,异国女子们拿出了令牌。

先女帝御笔亲赐。

人们都明白这些女子来自哪里了。

——倭国。

别看只是个小国,却因地域优势,是个难攻克的。

且她们国家出征的将领与畜生一般无二,毫无人性可言。

骠骑大将军的母亲,也就是江阿祖就是被这些人活活剐了的。

大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却独独攻不下这个倭国,以至于她们越来越猖狂,如今竟带着人马欺辱到京都来了。

可能她们也不敢做的太过显眼,只让人在迎春楼内部把守,并未在外侧设兵。

迎春楼的公子们都被她们搜罗来,聚集到一楼。

公子们出于对倭国人的恐惧,无一敢动。

倭国人不仅欺辱很多公子,还把很多相貌优越的客人都带进了三楼,房里的声音更加凄惨了。

而且从这些人的辱骂中能听出。

她们还……用了不少‘刑具’。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迎春楼无人能进,也没人能出去。

后来她们更是大胆,竟在一楼明厅跟男子、女子一起……场面惨烈。

“倭国的狗?”

三楼扶手上,有一人坐在那里。

此人身着白衣,手执酒杯,居高临下地瞥着一楼那些异国女子。

“谁敢口出狂言?”倭国女子用蹩脚的大岳国话回复。

“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等手握令牌,大岳国可以横着走,你是哪里的狗?”

这个令牌可不一般。

江大将军惨烈牺牲,将士群龙无首,被倭国攻击的节节败退,边境国土一再失守,大岳国岌岌可危。

当时一品骠骑大将军还是少将军呢,朝中人认为她不能担此重任。

有人说用和亲的办法,再赐予金银珠宝,用以平息倭国攻打之心。

那时先女帝已年迈,国事早就交由皇太女俞沐婧打理。

她当然会选择最简单的办法,送了庶出的弟弟去和亲,并赐了御笔令牌。

“怎么,看到令牌不敢说话了?”

异国女子们甩开身下奄奄一息的男男女女。

她们抬步上楼,步步逼近白衣女子。

楼下的人们都为白衣女子捏了一把汗。

一人对战百余人,怎么看,都不像能抵挡的样子。

事情却在下一刻发生了反转。

女子身后凭空出现两人,一楼门口也突然闯进来两人。

加上白衣女子,一共五人,仅用半盏茶的工夫,把这支倭国队伍消灭殆尽。

迎春楼里血光一片,地上、墙上,都是那些倭国女子的斑斑血迹。

白衣女子,或者说被鲜血染就的红衣女子,救了迎春楼里所有的人。

她神态自若地拿着手中酒盏,来到俸伯身边,淡道:“我不喜有人动我的东西。”

很快,门外被人贴了封条。

当晚,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都传开了。

‘世女搁置在桌上的酒盏被公子不小心触碰,竟是让整个迎春楼都关了门。’

‘她有不凡的家世,才敢肆无忌惮做出这等轻狂之事来。’

‘是啊,仗着家世欺人,会遭报应的!’

百姓口中的话越来越难听。

只有他们迎春楼的人心知肚明,又恨自己不能帮忙解释。

这次的事……事关上头,宫中早来人让他们闭口不言了。

而世女经受如此谩骂,却像没听见一般,从不理会。

……

时至今日,公子都不愿再度想起。

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胖女子,公子想,世女应该想到那些倭国女子如何虐待女郡们,才会下此狠手吧。

“这人喝多了,一时不察才掉下来,大家都散了吧。”

俸伯一语带过胖女子掉下楼的事,又命人把她送去医馆。

江世女对他们醉笙楼的很多人都有恩。

因那件事,她的声誉极度受损,俸伯不希望世女的声望再度下降,才只字不提世女。

“啧啧啧,喝大了,才失足掉落。”

“可不是么,酒还是少喝为妙。”

“走吧,走吧,我也得回去看小摊了。”

热闹了好一会儿的长街终于回归安静。

四楼之上的房间里,也很安静。

安怀清看着缓步而来的人,不知怎地,他能清晰感受到江篱面色不好。

那是……怒气?

见惯了江篱面上的嫌弃,生气的她……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