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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姝后退一步,朝那宫人微微屈膝,才问道:“敢问女使,不知宫中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是皇后娘娘……”

她话还未说完,那宫人却已经拦住了她的话,只语气有些冷淡,道:“与娘子无关,娘子若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的话,还是莫要多问的好。”

话毕,未等徐良姝再开口,那宫人已经退回去,照旧在放在站着的偏殿的阴影处守着了。

被这一番警告,徐良姝更加确定今日甘泉宫是发生了大事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退回屋内再想办法。

主殿之内,晏琛盘腿坐在榻上,面色沉凝晦暗,虽瞧着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熟知他的人便会知道他此时压抑在平静下的怒火。

他的目光落在下面跪着的徐萤身上,沉凝的目光中又添几分失望。

“今晚的事,皇后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纵然因徐家的缘故,晏琛这一二年对徐萤也屡有失望,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发妻,是大渊的皇后,便是只看在这一层关系上面,他也总要顾及着她的面子,给她该有的体面尊荣,更不会让任何人越过她去。

能给她的,晏琛总还是想给她的。

她想要一个孩子,他也需要一个孩子,即便对如今的徐家渐生不满,他从来最想要的还是能得一个皇后所生的嫡子。

然而今夜的事情,却让晏琛对徐萤仅存的半数信任和看重也渐渐开始消弭了。

今日是皇后寿辰,晚上晏琛自然是宿在皇后宫中的。

于是宴会结束之后,因也晚了,晏琛便未回甘露殿,直接便留下了。

往日里也忙,每每到徐萤这边时也颇晚了,难得地能再多说几句话。

于是洗漱换了寝衣之后,晏琛便在内殿美人榻上歪着了,随便翻了本闲书,一边看书一边与徐萤闲聊,说些寻常趣事,倒也是夫妻间的和乐事情。

也不知是寝殿内燃着的熏香助眠,还是今日忙得累了,亦或是宴会上酒喝多了,聊着聊着晏琛便有了困意。

徐萤见他犯困,便让人铺了卧榻,就此睡下了。

晏琛躺下后,宫人们将殿内烛火都熄灭了,一时困意上头,他倒是入睡得十分迅速。

只是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屋里熏香的味道重了些,烟熏火燎的。

只是这味道一向都是甘泉宫中常燃的熏香味道,已经十分熟悉了,所以困倦中的晏琛倒也未曾放在心上。

本想继续睡去,迷迷糊糊间却觉得有人伸手来拉自己的衣裳,他本以为是徐萤,只伸手拉住她的手:“今日实在困倦,皇后莫要闹了。”

那人听得他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好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就在她动作间,原本还在迷蒙睡意中的晏琛却突然清醒了七八分,猛地坐起来,质问:“你是谁?!”

他手里仍旧握着那人的胳膊,随着他突然地坐起来,一个顺势便将那人反手压在榻上。

握在手里的胳膊纤细,比皇后的手腕要更瘦小些,显然不是皇后的胳膊。

被钳制住的女子,伏在榻上嘤嘤哭泣,战栗不停,却始终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来人!来人!”晏琛朝外面呼喝了好几声,才有宫人进来。

“陛下要茶水?”

“点灯!”晏琛语气冷冽。

宫人战战,忙将殿内几盏灯烛点上。

烛光亮起的时候,晏琛这才瞧清榻上女子的容貌,正是皇后的一个侄女。

“陛下……”送了灯烛上前来的宫人,原本垂目低头并不敢看榻上,然而这会近前来,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榻上之人并不是皇后,也吓了一跳,连手里的灯烛都差点没拿稳。

晏琛一见到是徐良婵,便知道今晚这番事情,定然是皇后的手笔。

毕竟在皇后的甘泉宫,除了皇后自己,还有谁能将其他女子送到她自己的榻上来?!

“皇后呢?!”

大抵是内殿动静大了些,守在外殿的宫人也不敢拖沓,进来跪下。

晏琛见众人沉默,没有一个人出头说话的,语气更冷,再次质问:“皇后在哪里?!”

宫里的人还难得见到陛下如此盛怒的,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皇后去了何处,好在不一会儿有一个皇后身边的近侍宫人战战兢兢地开口:“皇后觉得屋里气闷,不太睡得着,方才起来说是往院子里走走的,陛下要见娘娘,奴这就去传话。”

一时间怒气无处发泄,晏琛将榻上的徐良婵往外一甩,直接丢到了地上,朝近侍宫人吩咐道:“立刻,叫皇后过来!另外,甘泉宫所有宫人,都集中的院子里去,敢小动作,或有传出去一句话的,直接杖毙!”

这是晏琛第一次如此随意的一句“杖毙”,他向来不是轻贱人命的人,况朝野上下对他也有仁德之赞誉,只是当下实在是气得狠了。

近侍宫人匆匆应下,又看向地上趴着的女子,小心翼翼问道:“这小娘子……如何处置?”

“看着恶心,丢到门外去!”

晏琛目光未再落一点在那徐六娘子身上,只是有些嫌恶地看着皇后凤榻,将榻上的被褥枕头都丢了地上去。

不一会儿,得了传话匆匆回来的徐萤,才走到正殿前,便瞧见殿前跪满了的人,还有门前廊下衣衫不整富贵在地的徐良婵,脑中的一根弦顿时断了。

她只觉得耳中嗡嗡地响,整个人如在云端。

终究……

是徐家小看了陛下。

今夜她为了徐家,昧着良心,也丢了本心。她避开了去,在园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那种辗转疼痛,又愧疚懊悔的情绪,如巨大的山石一点点碾过自己。

她本以为,能说服自己的,过去了也就好了。

然而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

方才宫人来传话时,她便晓得陛下已经知道了,但她却未觉得惊惧。

毕竟应了徐家所求,走了这一步,早晚都是要坦陈于陛下的。

但那一刻,她却更希望陛下发现得及时,希望良婵还未能成功爬上陛下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