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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祁云州就知道沈寻的意思了。

一道刻意伪装过的声音响起:“快来人啊!祁云州在这里!”

喊完这一声,沈寻呲溜一下,溜走了。

“儿子,你坚持住,娘马上回来!”

祁云州:“!”

一分钟后,祁云州木着脸被肃王带人抓住。

肃王开怀大笑,“贤侄,你终究没逃出皇叔的手掌心啊!”

祁云州不搭理他。

笑吧笑吧,我赌你待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沈寻在干什么呢?

她正迅速逛遍整个皇宫。

祁云州说,国库空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皇宫里最值钱的,也就是各宫的摆设以及皇帝私库。

做完系统任务后,沈寻不仅得到了剧情,她做任务时的空间也还在,这想必是系统对她的补偿。

毕竟说好的只消失十五分钟,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却消失了十五年!

她要做的,就是利用空间把皇宫搬空!

金银珠宝、米面油粮……就连屋顶的琉璃瓦、院子里的花草假山,她也没放过!

要不是时间不够用,她连地皮都要刮下一层来。

肃王把要流放的人都集中在皇宫门口,宫里并未留太多人看守,沈寻这一番动作,倒是没有惊动守卫。

祁云州被押到皇宫门口时,在乌泱泱一群人里看到了钟淡月。

“月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祁云州冲过去拉住钟淡月的手,紧张地问她可否受伤。

钟淡月气恼地甩开他,“祁云州,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他们抓了,你现在装什么好人!”

祁云州手足无措,“月儿,我……”

肃王笑道:“侄儿,看来你对这姑娘情深义重啊,还好皇叔派人将她抓来了,不然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就要分开了。”

他原本是想让用钟淡月逼祁云州出来,现在,钟淡月就是他威胁祁云州交出玉玺的筹码。

祁云州冷笑,“我把玉玺交给你,你就会放我们离开吗?”

那是不可能的。

肃王皱眉道:“你想怎么样?”

祁云州走到肃王对面,“把我们所有人平安送到幽州。”

肃王本就要将祁云州流放到幽州,但他不想让其他人也去,队伍里全是皇亲国戚,他怕祁云州联合他们造反。

他试图用钟淡月威胁祁云州,但祁云州不为所动。

“玉玺放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等到了幽州,我自会告知。”

御书房龙椅下,沈寻打开暗格,从里面掏出玉玺。

她小声嘀咕:“这玩意儿重要,带上!”

肃王答应了。

没办法,为了让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顺,他只能依着祁云州。

虽是皇亲国戚,但一群老弱妇孺而已,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沈寻收完东西,找机会混进了流放队伍里。

祁云州看到沈寻给他的信号后,就不再和肃王东拉西扯。

肃王不想再看到祁云州,立刻下令让人押着流放队伍启程。

“等等--”

拐角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混在队伍里的沈寻看过去,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来人一身玄色衣裳,他缓步走到肃王面前,“本王也要去幽州。”

肃王摆摆手,“随便。”

祁云州黑脸:“我拒绝,肃王,你把他留在京城,到时候我连凤印一起给你。”

一句话,足以看出祁云州对来人的嫌弃。

肃王只当没听见。

相比于没什么用的凤印,他更想给祁云州添点堵。

他假惺惺道:“摄政王的腿又不长在本王身上,本王可管不了他去哪。”

祁云州:“……”

通过周围人的讨论,沈寻知道了来龙去脉。

玄衣男人是摄政王谢澜,祁云州的死对头。

但这位摄政王手无缚鸡之力,还大字不识一个,能当上摄政王,全靠先帝的圣旨。

先帝驾崩前,写下圣旨,让玄衣男人为摄政王。

摄政王存在的意义,只有在祁云州想要砍人灭九族的时候制止他。

祁云州是暴君,看人不顺眼,不管那人是谁,提刀就砍。

说来也怪,祁云州想砍奸臣时,摄政王不为所动,但冤枉了忠臣,摄政王就拿出先帝的圣旨压祁云州。

所以,准确来说,摄政王就是大夏朝堂上的吉祥物,忠臣的保护伞,佞臣的催命符。

沈寻心里犯嘀咕,这样也能被肃王篡位,也不知道是肃王太强,还是她儿子太暴君。

队伍缓慢朝着城门口走去,肃王好心给提供了一辆马车,祁云州让钟淡月乘坐。

钟淡月不情不愿进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祁云州让之前伺候他的太监陈得喜赶车,他这在马车旁跟着走。

陈得喜心疼地看了一眼祁云州,“皇……殿下,您也进马车吧。”

祁云州摇摇头,“让月儿在里面自己待会儿。”

再说,他娘还在外面,为人子的怎么能独自享受呢?

这里人多眼杂,等出了京城,就能让娘也进马车休息了。

流放队伍缓慢往城门口走去,躲在家里的百姓看着这群人,心里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废帝虽然暴虐,但不怎么劳民伤财,也不知道大夏这位新的君主如何……

出了城门,沈寻看到了另一只流放队伍,那里面是文臣武将及其家眷,他们要被流放到另一个地方。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自然要提拔自己的亲信,对于占着坑位的老臣,或明升暗贬,或砍头流放。

两只队伍碰面时,沈寻只看了两眼,结果那只队伍里窜出来一只大耗子!

沈寻下意识退后两步,却撞在一个人身上。

谢澜扶住她的肩膀,“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沈寻身子僵了一下,“多谢。”

她与谢澜拉开距离,看向那只大耗子。

准确来说,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男人抱住祁云州的腿,哭着喊着叫他姐夫,还说要跟着祁云州。

祁云州一脚将男人踹开,对那支队伍的官差道:“还不把他拉回去!”

官差如梦初醒,凶残地拉男人回队伍里。

祁云州对马车里的钟淡月道:“月儿,你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钟淡月没有出声,祁云州神色落寞,这一幕被沈寻看在了眼里。

不愧是祁澜那男人的亲儿子,这踹人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

想当初她那些极品亲戚,就是被这样踹飞的。

就是追姑娘这方面不像,改天她亲自教学!

到了十里长亭,两支队伍要一南一北分开,大耗子嗷嗷叫着喊姐姐,马车里的钟淡月没有说话,但哭声又传出来了。

祁云州却顾不得安慰她,他找到沈寻,就见谢澜站在沈寻身后。

他瞪了谢澜一眼,把沈寻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祁云州紧张地看了她一眼。

沈寻叹了口气,“说吧,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