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邦,原名李振邦,是红旗公社洋尾村人。
严格来说,是洋尾村的外甥。
他父亲李中磊是第一批知识青年下乡的知青,后面和洋尾村的姑娘刘李妹成了亲,生下了他。
1975年的时候,李中磊突然消失了,消失的很彻底。
有人说是上山被豺狼叼了去,也有人说他肯定是嫌弃刘李妹这样的农村女人,所以抛妻弃子跑了。
具体原因谁都不知道,但是大家心里也明白,刘振邦的父亲大概率是后者,抛妻弃子了。
毕竟如果是豺狼叼了去,那肯定多少有点残留的痕迹。
可当时洋尾村全村几百人去山上找了好几天,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刘李妹哭红了眼,她觉得就算李中磊要离开了不要她们母子了,也别这么心狠一句话也不留啊。
就算走,也道个别啊……
而当时15岁的李振邦,看到母亲那么难过的模样,心中对自己父亲是带着不解和恨的。
一气之下,他就改了姓,从李振邦改为刘振邦,跟随母姓。
可能从小在山上跑,李振邦的身手特别灵活,他被征兵办的人发现是个当兵的好苗子,便向他递了橄榄枝。
这年头能去当兵,不亚于后世考上了公务员,是天大的喜事。
因为这意味着,可以吃饱饭!
刘李妹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为了儿子的前途,还是让他去当了兵。
到了部队,事实证明征兵办的人没看走眼,刘振邦发挥出他极强的天赋。
从一个新兵蛋子,逐渐成长为一个身手过人哦侦察兵。
前些年在西南边境打越猴的时候,更是屡立奇功。
俨然是一个兵王!
按理说这样的人,在部队是有远大前程的,不应该回到洋尾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事情就出在刘振邦自己,犯了错误!
天大的错误!
在一次反击战役中,身为某部侦察连连长的刘振邦,带领着全连战士深入敌后,进行特种作战。
那场战斗极为激烈,刘振邦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了下去……
李大娘的儿子、陈媳妇的丈夫、张小宝的父亲……
一个一个年轻人,就这样付出了生命。
但好在,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伟大的人民子弟兵!
最后刘振邦所在的侦察连,获得了巨大的胜利。
歼灭敌人73人、俘虏32人。
可以说是伟大的胜利!
刘振邦看着这些俘虏,想到身边倒下去的那些兄弟,眼睛顿时红了。
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快速的生根发芽,无限膨胀!
他不想要俘虏!
他想要这些敌人全部去死!
为他的战友殉葬!
但是我军一向有优待俘虏的传统,他所在的团部政委,再三表示不能处死俘虏。
不但不能处死,还要好吃好的的供着,将来移交给越猴方面。
刘振邦越想越气,久久不能入睡,闭上眼睛全部都是死去战友的带血的脸庞。
他不睡了!
他偷偷爬了起来,去库房冒领了一些汽油,他的两个战友可能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死活也要跟着他一起复仇。
刘振邦劝不住,后来三个人一人拎着两桶汽油来到了俘虏营地。
由于是自己人,所以刘振邦很容易就把看守的士兵给忽悠了出去。
然后他们三个把汽油浇在了32个俘虏身上,再用一个小型手榴弹将其引燃……
一声轰响!
整个俘虏营地瞬间火光冲天,惨叫连连……
最后,这32个俘虏变成了32具焦炭!
刘振邦三人,这是犯了天大的事了!
他们所在的团,从团长到师长再到军长,所有领导都大为震怒。
师部政委更是拍着桌子骂,这是战争罪、恐怖分子。
不用想,军法处置!
刘振邦三人被送上了军事法庭,等待他们的肯定是一颗花生米。
后面这事传到了上面,一位军人出身的大领导,对刘振邦三人的行为却大为赞赏。
他认为,刘振邦等人杀的是敌人,是要了自己兄弟命的敌人,刘振邦等人罪不该死!
那些变成焦炭的俘虏,就当他们是在战场上死的。
最后他动用了所有关系,进行了无数的斗争,才堪堪把三个人保了下来。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人最后被强行退伍!
虽然心中难过,但是三人知道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了。
纵然不能继续待在部队了,但好歹也捡回一条命了。
不亏!
听完这些,郑江南直接麻了,“我操,这刘振邦是狠人啊!!”
刘大海露出解气的笑容:“谁说不是呢。”
刘大海心里对于刘振邦的行为,也是十分赞同的!
杀了我战友兄弟,我无论如何都要弄死你!
热血男儿,就该如此!
郑江南遗憾道:“我觉得他没做错,反正是敌人,杀了就杀了,部队的处置我觉得不妥。”
刘大海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爆了句粗口:“老子也认为他没做错,但是军法大于天,他确实也是犯了死罪了。”
刘大海也是军人,当年在38线上真刀真枪干过的那种军人,所以他知道战友情!
换成他是刘振邦,他也会这么做。
但是,人民子弟兵是讲组织讲纪律的,从这点来说他们吃枪子也无可厚非。
郑江南兴奋的道:“嘿嘿,照我说这种人应该大力培养,成长起来绝对是鹰派人物!”
刘大海白了他一眼:“能活命都是有大领导力保了,还想提拔,你做啥美梦呢?”
“嘿嘿……”
郑江南咧着嘴笑了起来。
刘大海缓缓的吐了口烟:“这也就是上次,他夺了那个公安的枪,我会那么紧张的原因。”
郑江南点点头:“是这道理,他现在如果再犯啥事,肯定不行。”
大领导能保你一次,不可能次次都保。
因为就算是大领导也不是为所欲为,他也会力有不逮。
就像保了刘振邦三人的事,现在大家听就像一个故事一样,可是当时大领导层面有多惊心动魄,有多少博弈,又岂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