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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那夜,屋内的动静响彻了很久,直至屋内的龙凤烛燃烧了大半,这才停歇。

望着累的小脸粉红,早已睡着过去的合欢,谢淮序将她小心搂在怀中,一点一点用巾帕为她拭干三千青丝,眉眼没有一丝不耐,全程温柔至极。

直到半个时辰后,她青丝尽干,这才丢开巾帕,将她小心放在了榻间。

“怎么这么乖呢?”也许是躺到了榻间舒服了些,酣睡的女孩精致的眉眼舒展,纤细浓密的睫毛盖在下眼睑,犹如蝴蝶振翅般可人。

他轻摸了摸她的小脸,温润的双眼满是笑意与满足,随即,一个温热又轻柔的吻落在了她雪白的额间,含着温柔与珍惜。

他为她盖好薄被,又将被褥外侧浅浅还剩一些的喜果皆扫去一旁,不让她被硌到,这才转身去了耳房沐浴。

此时,屋内龙凤烛只剩微弱的余光,本该酣睡的合欢悄无声息地睁开眼,望着床帷上方盘旋的蛟蛇,她眉眼弯了弯。

终于,得到了啊。

也许是知道她在朝它笑,盘旋的蛟蛇忽然俯冲而下,亲密的缠上了她,冰冷的蛇尖也舔着她的脸蛋。

搭配上此时屋内昏暗的光线,大红的喜被,颇有些恐惧的氛围,可惜,合欢并不觉得,她只会开心,很开心。

因为,她终于得到她想要的了。

接下来,便该是她养伤修炼的时光了。

待听见耳房水声停歇,合欢唇角带着笑意,缓缓合上了眼,身后滚烫炙热的胸膛贴了上来,她也放软身子窝了进去。

……………

成婚后,谢淮序待她很好,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柔,宠溺。甚至只要是她提过的东西,他都会在下值后为她买回来。

而他每半旬休沐的时间也几乎都在陪着她,无论是读书练字,还是侍弄花草,他皆都会陪着她。

只除了一点,他并不喜欢她出府。

如果非要出府,也只能由他亲自陪她。

合欢撒娇过,生气过,可惜一向疼她宠她的谢淮序却是从来都没有同意过。

后来,合欢便放弃了。

不是不在意,而是想让自己尽快休养好,修炼法术,找到回天庭的办法。

这几年,她和除玫瑰以外的其她姐妹虽然经常不能见面,但偶尔的擦肩而过,去一个相邻的茶楼吃茶,她们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她也知雪莲一直在查探这方世界的异象,只是她做的隐蔽,再加上那位指挥使只要有时间便会缠在她身边,所以进度并不算多好。

当然,也不是一点进度都没有。

只是正当她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照常安稳下去的时候,一场宫宴却打破了一切,也打破了她们所有的平静。

而这一次,不只是合欢,而是所有花灵皆被帝王怀疑了。

……………

肃宗十年初,恰逢朝廷官员考核大选,各地四品及以上官员皆分批入京,接受朝廷与吏部审核。

而七月,则轮到了凉州地带。

身为两广总督的霍铮在提前安排好一切后,便带着成婚五年的玫瑰踏上了回京之路。

水路走得快,将将一月,便到了上京。

而此时,正值盛夏八月,太后寿诞将至。

金銮殿内,当此次考核大选结束,这一批得优的回京官员不仅可以平升一级,还可以入京参宴。

要知,这不仅可以在帝王面前刷好感与存在感,还可以讨好太后。

当然,寿诞之礼必然不能差。

一时间,上京热闹非凡。

端阳侯府内,一众婢女皆从大厨房端着一碟碟精致的糕点向后院而去。

只因曾经的世子爷,如今侯爷最好的兄弟,霍大人带着夫人上门拜访了。

而他们的夫人正在接待那位总督夫人。

“那霍夫人这次也要参加宫宴了?”

八月,上京盛阳灼灼,热意烘烤,八方角的凉亭内,薄纱垂下,遮掩着天际的烈阳,也收笼着亭内的凉意。

铃兰与玫瑰皆坐在亭内,而四周则摆满了冰盆,丫鬟打着扇,桌上也放着新鲜当季的瓜果鲜提,瞧着便水嫩多汁。

而一旁,干净纯白的碟中,正放着被撕开皮的鲜提,亭内的丫鬟各自分工明确。

玫瑰笑容明媚,点了点头,“是,这次大人回京的时机巧,刚好赶上了太后娘娘的寿诞。”

她捻起果肉放进唇中,态度大方而又微微带着些疏离,毕竟,明面上,她与铃兰算是头一次相见。

铃兰唇角微弯了弯,“那倒是好,届时我也不算孤单。”

要知铃兰本就喜静,若是突然与其他姐妹相交过深,她真怕惹来麻烦。

毕竟,合欢那件事已经给她们皆提了一个醒。

不过玫瑰倒是没关系,毕竟两人的夫君是自幼长大的好兄弟,她们两人来往密切些,也正常。

铃兰与她笑着对视一眼,之后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渐渐从疏离到亲近,过程拿捏的非常好。

等宋庭屿与霍铮来时,两人已经唤起了姐姐妹妹,颇有些依依不舍之态,瞧的两个男人皆有些诧异。

玫瑰那边倒是还好,毕竟她性子本就开朗,可铃兰……

“很喜欢霍夫人?”送走霍铮夫妇二人后,宋庭屿不由搂住了身旁人的纤纤细腰。

“嗯”铃兰侧头温婉一笑,“霍夫人性子好,说话也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闻言,宋庭屿有些愧疚,“这些年委屈你了。”

虽然知道铃兰喜静,但官场之中,有些来往必不可少,特别是王公贵族之宴。

两人进了院,他挥退了下人,让她坐在了他腿上,铃兰顺势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沉稳却炙热的胸膛,莞尔,“不委屈,只要景之疼我,喜我,便好。”

她永远都这般体贴,善解人意。

宋庭屿心中被一股暖流所包裹,热乎乎的,而这种感觉,只有怀中人可以给他。

成婚五年了,说实话,他觉得很幸福,每一日都很幸福,人人羡慕的权力地位,他都有,心爱之人也有。

每日睁开眼便可以看见怀中人,那种感觉很美好,也总是让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

即便两人如今也没有孩子,他也不觉得遗憾。

窗外明媚的阳光下,宋庭屿拿起了昨夜未念完的话本,一字一句继续给她念着,嗓音清朗,格外好听。

现在的他再也没有了当初刚念话本时的赧然,有的只有心甘情愿后的满足。

屋外的阳光倾洒入内,铃兰慵懒的靠在他怀里,静静倾听着属于他对她的温柔与耐心。

两人的周遭仿佛透着一层朦胧的光芒,那是一种温馨,也是一种幸福。

玫瑰和霍铮从端阳侯府回来的第二日,给平南王府送了拜帖。

当然,是给如今的平南王妃——芍药的。

她皆是一步步按照规矩来,绝不多做一分,而拜帖,也是因为当初芍药在跟平南王回京时,特意来凉州看她,所以才送的拜帖。

毕竟几年前凉州那一面,平南王与霍铮皆知两人投缘,如果回京不来拜见,那才会引起怀疑。

但因玫瑰已然从铃兰那边得知近几年合欢被帝王怀疑的事,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丝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她知道太后寿诞,官员入宫参宴一事,那股不安便更重了。

而芍药这边也有同样的预感。

遂在她第二日来府内见她时,她便告诉了她当年自己发现的事。

“当初我随邵尽渊入京面圣时,便发现帝王周身被下了禁制,不过应该是他当初未登上帝位时发生的,所以那股龙气才能将他体内的生气压了下去。”如果不靠近根本察觉不了。

“是阿狸?”玫瑰抬眼,并不意外。

显然,昨日铃兰告诉了她。

至于铃兰怎么知道的,只能说,她们姐妹之间并不会隐瞒对方任何事。

除了玫瑰不在上京,所以很多事现在才知道,其她人几乎皆知道。

“嗯。”芍药点头。

在她第一次见到帝王时,便明白了当初阿狸为什么会知道灵体破碎温养的办法了。

因为她曾经也遇到过,所以才很清楚。

“合欢已经被怀疑了,如今她日夜被那位的暗卫监视,几年未曾间断,而当年我与雪莲虽然不是因为阿狸被怀疑,而是南疆蛊毒,但这次宫宴,我们都会出现,我总隐隐有种感觉会出事。”

这种感觉并不似作假,因为那种不安感玫瑰也在体会,特别是在临近参宴的时候。

可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霍铮身为两广总督,权高位重,又独宠她多年,从未有过二心,不知在上京留下多少传言。

若这次她不去,恐怕只会更惹怀疑。

“在想什么?”身后贴上温热的胸膛,两只有力的胳膊从后抱住了她的腰。

霍铮身影与她一起交叠出现在了铜镜内。

属于男子墨色的朝服与她的艳色衣裙交织在一起,徒添了一分旖旎缱绻。

几年的光阴,并没有在霍铮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高大挺拔,威严沉肃,可那份威严,那份沉肃,在面对她时,总会悄然消失。

他留给她的,永远是无边的宠爱。

听着他的心跳声,玫瑰忽然转身抱住了他,“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好。”

好到她竟然产生了微微的不舍。

可惜,那分不舍太少了,少到很多事几乎已经注定了选择。

霍铮微微一愣,看着怀中人,若有所思,“今日怎么了?怎么突然伤郁起来了?”

平日里她虽也喜欢对他说些甜言蜜语,但很少会这么正式,正式到令他莫名的心悸。

“怎么?夸你好还不行啊?”心知可能引起了他的怀疑,玫瑰立刻又恢复成了往日明媚的模样,不满的瞪着他。

即便已经过了五年,但玫瑰容貌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越发娇媚艳丽了些,遂这种动作不仅娇俏,还多了分妩媚。

霍铮心中那股莫名的心悸好了很多,甚至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眼,“行,你想怎么夸都行。”

他声音沉稳浑厚,带着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笑意,玫瑰忽然有些不敢看他,装作嫌弃的转过身,“行了行了,刚才那么说我,我才懒得夸你呢。”

说着,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推了推他,“快松手吧,不是还要去宫宴吗?”

太后寿诞,举国同庆。

上京今夜甚至不禁宵禁。

盛宴内,烛火繁星,来来往往的宫女们皆身着统一服饰,端着托盘依次进入,严苛的规矩与满室的繁华彰显了皇家的贵气。

周遭相熟的官员夫人们皆各自分开攀谈,人人身着华服,好一派盛世之景。

可只要仔细瞧,便会发现,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的打量着各自分散在一处的两位女子。

不为其他缘由,只因皆生的太好。

特别是不久前刚升为正五品翰林学士的谢大人的夫人,生的着实集天地之灵秀,妙不可言,瞧着便纯真至极。

而那位两广总督霍大人的夫人,便是与那谢夫人截然相反的类型,明媚而灼然,美的格外过人。

当然,这不是最令众夫人,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们艳羡的,最让他们艳羡的是两人身侧之人。

他们的夫君自始至终都待在两人身边,即便与他人攀谈,目光也总是关注着身侧之人。

那种体贴入微的关心才最令众人艳羡,就连与两人谈笑风生的官员都不由揶揄了两句。

“霍大人倒是如谢大人一般,宠妻过人,爱如珍宝。”

略带笑意的目光落在霍铮与玫瑰身上,但那人竟然很知分寸,在玫瑰面上的眼神只落了一息便移开了。

遂,霍铮不在意他的打趣,甚至还为身侧人捋了捋发丝,漫不经心道,“噢?就是在这几年让陛下连升几级的那位谢大人?”

“正是。”那人见他起了兴趣,不由朝左侧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您瞧,那不正是嘛。”

翰林院属于清贵,再加上几年前那场声势浩荡的科举舞弊案,这两届入了翰林院的进士皆知帝王有多厌恶官员结党营私。

遂从不和勋贵以及武官来往,独属一方。

所以霍铮几乎一眼便认出了谁是谢大人。

无他,因为那一批翰林清贵中,属他生的最好,也只有他带着夫人一起攀谈。

如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