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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烈火南明二十年 > 第413章 京师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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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预备!步兵标营出列!”

“吼!”

“演练项目,火铳三段击!”

“听我号令!准备射击!”

砰砰砰,十月底的京城西山校场,虽然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月,但是在曹振彦和吴拜等人的辛苦组织下,清军火器部队终于是练出来了。虽然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磨合,但目前的火器部队已经具备初步的战斗力。曹振彦跟吴拜商量了一下,当初答应多尔衮的时间是三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如果再不拉出来给多尔衮看一下的话,对大家没好处。

既然如此,不如先让摄政王殿下看一看火器部队的威力,也好让殿下和朝廷吃一颗定心丸。

十月二十八日,多尔衮接受了曹振彦的邀请,亲自来西山校场观看火器部队操演。从曹振彦提出火器部队的构想开始,多尔衮就代表朝廷给了曹振彦和吴拜等人极大的支持,不仅仅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还把克莱芒、费尔南多甚至是汤若望等一批西洋火器大师全都一股脑给了曹振彦他们。尽管清廷此刻在华夏立足未稳,但多尔衮没有食言,还是量华夏之物力,全力支持火器部队的发展。

今日,算是曹振彦给多尔衮交卷的时刻了。校场的观演台上,多尔衮和清廷一众高官已经就座,就连顺治小皇帝也被布木布泰带着,来到了大校场,此刻就坐在多尔衮的边上。吴拜和曹振彦垂手站在多尔衮身后,不断介绍着新军的编制和装备。

汤若望等人也赫然在列,不过他们自然没有资格站在多尔衮的身边,而是站在曹振彦的旁边,如果摄政王殿下有什么疑问,他们也好及时上前回答。

多尔衮饶有兴趣回头问道:“曹爱卿,为什么你刚才说的是标营,这个标营怎么理解?”

曹振彦看了看吴拜,吴拜点了点头,示意他有话直说,虽然吴拜是火器营掌印大臣,但实际上,曹振彦才是这支军队的实际领导者,不过后来多尔衮想了想,觉得光搞一个汉军火器营好像不太好,这种先进的武器总不能全给汉兵掌握。所以又在满蒙各部当中挑选了大批的年轻人,又从白山黑水之间招募了一些原住民,承诺给他们高额的待遇,让他们一起来京师受训,在汉军火器部队的基础上再建立一支满蒙火器部队。

当然,两支部队的规模虽然差不多,但是构成上有差别,比如满蒙军中有骑兵,汉军之中就没有骑兵,但汉军中有炮兵,满蒙军队中没有编练炮兵。不过步兵都是一样,两支军队的步兵规模相等。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只能说各有所长。所以目前吴拜暂时掌管满蒙火器部队,不过因为吴拜经常能见到多尔衮,并且他的儿子郎坦在前线立下军功,所以吴拜倒是有心带一带郎坦。

多尔衮在听阿昌阿上报了郎坦的情况,是个勇敢的小伙子,就是年轻了一些,不过没关系,他老子吴拜是火器掌印大臣,让他儿子一起在军中效力也不是不行,干脆,卖吴拜一个面子,多尔衮将郎坦一步提升为甲喇章京,任职满蒙火器营副都统,理论上,这个任命有些一步登天了,郎坦在銮仪卫当中连牛录章京都不是,怎么能一步提升到跟阿昌阿平起平坐的位置上,不过火器营是个全新的军种,满清军中很多大佬对这种新式部队完全不看好,所以并没有太关注。

一切都是在多尔衮的秘密操作下进行的,不过为了平息一下人心,多尔衮还是派出了满洲八旗中有名的少壮派,年轻的镇国公,贝勒爷岳乐来担任满蒙火器部队的都统,这样总算是将郎坦的光芒给掩盖住了。吴拜对此非常感激,他作为清廷的元老,当然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儿子还年轻,还是躲在后面的好。而给曹振彦配备的副将则是汉军正白旗的老将,也是很早就投降清军的广宁总兵孙得功。

这样一来,火器部队的领导层就算是定下来了。多尔衮也就让曹振彦放手去干,这就是为什么十七世纪满洲八旗能称为地表最强的军事集团。因为他们一方面是善于学习,另一方面就是统治者没有过多干涉下面的事务。

皇太极和多尔衮都是这类人,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尔衮就是让吴拜和曹振彦把事情办了,需要什么支持就找他要,就一个目标,把事情办好。而不是像崇祯那样,动不动就要干涉下面的决定,因为多尔衮也是带兵打仗之人,深知皇帝在深宫大院内,对于前线局势的掌握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放权是最基本的操作。

就像后世的运输大队长那样,恨不得前线打仗,他在后面写信让前面的机枪阵地平移五米,这种微操大师躲在后面指挥前线,焉能有不败之理。

听到多尔衮问话,曹振彦立刻解释道:“奴才回殿下的话,既然是从头开始建立一支新式军队,那奴才以为,就要摒弃一切旧式思想,不仅是武器装备,在人员编制上也需要进行革新,我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军队的编制进行了调整,这样更能适应战争的需要。”

多尔衮饶有兴趣道:“哦?说说看。”

曹振彦道:“以往,我们是三百人为一个牛录,一千五百人为一个甲喇,但是在实际作战之中,再结合奴才去前线考察的情况,奴才以为,在正面有一定规模的对战中,敌军往往是以一千人为一个营进行行动,所以我们牛录这个单位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用处,作战之时还是以一千五百人应对为好,毕竟我们的火器比他们还有些差距。”

多尔衮点了点头,这个他知道,当初曹振彦就说对方的火器非常犀利,看起来不像是人力能造出来的,但目前京师军械局还没达到这个水平,汤若望他们还在研究,关键是,你调集人手来日夜打磨,不是不能造出一模一样的火铳,汤若望他们也曾经拼了命非要仿制一杆出来,可是集合军械局之力,花费大半个月才弄出来一杆,结果一开火,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跟兴华军的火铳性能差了不少。

他们哪里知道,兴华军的火铳都是用蒸汽机打造初步,工匠再精修而成的,公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能做到性能出众。清军这边完全手工仿制,肯定不能百分百仿制出来,而且大半个月才弄出来一杆不合格的产品,这要是大规模制造,产量小得可怜,根本不适应大规模装备军队的需求。

所以,曹振彦当初才退而求其次,毕竟鲁密铳的生产线已经非常成熟,早在嘉靖年间,朝廷就曾经组织过一年生产一万杆的行动。到了现在,生产工艺更加成熟,只要把所有生产线都用来生产鲁密铳,一年不说多,两三万杆只是等闲。这样虽然性能差一些,但是可以用数量来压到兴华军。

曹振彦见多尔衮理解,又道:“所以我们以一千五百人为基本单位,奴才称之为标营,标营之上,以三千人为一个集团,形成协营,协营之上再设镇营,一镇五个协,共计一万五千人。以汉军镇为例,有炮兵一协,火铳兵三协,辎重辅兵一协,共计五协人马。”

吴拜补充道:“满蒙这边跟汉军的区别就是在将炮兵协营换成了骑兵协营,骑兵不装备弓箭,而是装备两杆手铳和一杆短管的鲁密铳。”

多尔衮道:“这倒是很有新意的编制,如此以来,我军一镇兵马足足一万五千人,听说兴华军一旅三千人,那么我一镇就抵得上对方五个旅了。”

多尔衮盘算了一下,按照曹振彦这么说,汉军一镇,满蒙一镇,两镇兵力合计三万,这在清军当中已经是不小的规模了。

多尔衮又问道:“那火铳装备怎么样了?”

曹振彦道:“目前汉军因为先建立,所以已经全部装备完毕。炮兵配备火力共计二百门,步兵全部装备鲁密铳,辅兵则装备普通鸟铳。当然,为了应对近战,每个人还装备军刀一把。这个我们参考了西洋军刀和倭刀以及明军战刀的样式,设计出一款较为轻便的,不同于顺刀的腰刀,方便将士们使用。”

多尔衮对此表示赞赏,曹振彦果然是不错,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曹振彦补充道:“至于满蒙军队那边,已经开始大规模换装了,只不过鲁密铳的产能完全启动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奴才保证,到年底,肯定全部换装完毕,形成完全的战斗力。”

“好!非常好!”多尔衮一拍大腿道。一边的布木布泰深情款款,看了多尔衮一眼,虽然她是妇道人家,不懂军事,但是见多尔衮高兴,她也高兴,毕竟得到了多尔衮的肯定,就说明大清国的军事力量又更上一层楼了。

这个眼神,众人自然是看见了,但是这件事情,现在是绝对禁忌,你就算看见了,也只能装看不见。多尔衮一摆手,曹振彦立刻挺直了身体,对下方点了点头。

步兵第一标已经出列,他们摆成了五百人的横排,一共三排,这是标准的火铳三段击。只见前方百步处放了一排标靶,多尔衮看到这些靶子,心中就是一惊,他没去前线实地看过,但是前线的军报都显示,兴华军火力非常猛,一百步的距离上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难道说,自己的军队也能做到?

如果是鸟铳,那肯定是不行,但鲁密铳还真如多尔衮设想的那样,足有百步的有效射程,当然,这个有效射程指的是无甲目标,跟兴华军百步破甲距离还是差得远了,如果要破甲,至少要进入六七十步的范围内。但曹振彦设想过,六七十步的距离,不是没可能,反正炮灰部队多的是,拿他们当肉盾,想办法把火器兵送到七十步的位置上就是。

“第一排!放!”军官一声令下,爆豆般的火铳声顷刻间响起,火光和白烟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大校场。这还没完,相隔了大约二十息,砰砰砰,又是一阵火光和爆豆声响起,然后又是一阵。三段击打完,多尔衮抿了抿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可是他的想法刚刚产生,砰砰砰,竟然又是一轮火铳。

“这么快?”多尔衮一惊道。

对于火器,其实多尔衮很早就接触过,在辽东或者跟高丽人打仗的时候,不管是明军还是高丽部队都喜欢用火器,只不过他们的火器射速很慢。普通高丽兵六十息才能打一发,听他们说,当年倭人侵略高丽的时候,倭人铁炮手经过长期训练,可以做到三十息甚至二十息打一发。这么看,目前的汉军火器营已经跟倭人的水平差不多了。

曹振彦神秘一笑道:“呵呵,殿下,我军之中聘请了一些浪人作为火铳射击教官,所以尽得倭人真传。”他拍了拍手,一个倭人武士打扮的人走了上来,他剃着阴阳头,跪在了多尔衮面前,诚惶诚恐道:“尊敬的皇帝陛下,小人叫龟田,是来自东瀛的武士。”

曹振彦脸色一变,这家伙,怎么见到多尔衮这么喊,这把旁边的顺治放在什么位置?只能说龟田这家伙临阵紧张,曹振彦一直都跟他说年长的是摄政王,年幼的是皇帝,结果这家伙到了场上就忘了,跪在多尔衮面前,就习惯叫他皇帝陛下了。

多尔衮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倭人着实有趣,看来还不习我大清教化,没关系,你带回去,慢慢教。”

没想到这一下歪打正着,谁不知道多尔衮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被一个倭人戳破,多尔衮不怒反笑,看来是真没把自己当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