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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倒是有专门的灭火队伍,还有不少的望火楼。

官府为他们配备了包括水桶、水囊、火钩、火镰甚至可以登楼救援的云梯车等先进的灭火装备。

潜火队员昼夜执勤,一旦遇有火灾发生,就要第一时间携带装备,赶往现场展开扑救。

现在赵元担心的不是大火的问题,而是自己刚刚得知有人倒卖军粮,没有想到码头上竟然直接着起大火。

而且烧着的还是粮食,你说没有问题谁信啊。

现在大宋的实际情况就是,宋军打仗,商人赚钱。

大宋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朝代,在大宋朝有很多的国营企业(禁榷),也有很多的官僚资本。

毕竟宋朝的经济实在是太发达了,许多官员都是与民争利,同时勾结有钱的商人,形成行业的垄断。

现在宋金两国交战激烈,各路转运司主要依靠商人运粮到战场。

也可以算是最早的包邮到家,但是价格可想而知,也是十分的可观。

不然为何大宋的军费,在打仗的时候可以占到总收入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大宋朝现在税赋制度直接可以说是什么也不是,苛捐杂税最为致命。

现在杀人,并不能清除腐败,只能威慑一时,而不能治本。

赵元领着鼻青脸肿的钱盖,还有在那里愁眉苦脸的高俅回到文德殿。

“臣要弹劾吏部尚书梅执礼,纵容亲属倒霉军粮。”

“去把梅执礼叫来。”

赵元觉得这件事可能不会这么简单,但是还是把梅执礼叫来问个明白比较好。

“是!”

当值的殿前司侍卫急忙向宫外跑去。

钱盖见到官家采纳自己的建议,内心一阵窃喜,看来自己这顿打没有白挨。

在那里想着梅执礼来了以后怎么和他对峙,然后让官家对自己刮目相看。

此时,一个老宦官小心翼翼的端上了一杯热茶。

“陛下,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老宦官,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躬身身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不是在寝宫当值,怎么来到文德殿了?”

赵元有些惊诧的问道,眼前的这个太监平常都在寝宫当值,虽然不是贴身太监。

但是赵元对他还是有一点印象。

老宦官看到官家对他有印象,不禁又惊又喜,连忙恭敬的说道。

“陛下圣明,因为老奴岁数有些大,王总管特意让老奴在文德殿当值。”

赵元听后点点头,在寝宫当值还要值个夜班,身子弱的压根就盯不下来。

在文德殿就轻松多了,只要是赵元不在文德殿办公,当值的太监就可以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

“老奴叫黄经国。”

听到这个名字,赵元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在历史上,东京城被金人破城。

宦官黄经国在绝望之下,对着皇宫拜了拜,然后投火自尽殉国了。

“朕封你为内东门司勾当,不要在文德殿了。”

黄经国顿时一愣,急忙磕头谢恩,激动的热泪盈眶。

内东门司可是一个肥差,这是宫里的太监梦寐以求的职位,他掌管这皇宫里人和物资的进出。

还有各个库房的调度,包括皇帝赏赐都是由他来管理。

“行了,去找王总管到内东门司去任职吧。”

老宦官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旁边的宫女和太监,全都羡慕的看着他。

早知道吗自己就去给官家送茶了,真是后悔莫及啊。

不一会,吏部尚书梅执礼就急匆匆的来到文德殿,躬身行礼说道。

“参见陛下!”

看到梅执礼进来,钱盖摸了摸自己的脸,连忙跳出来大声喊道。

“梅执礼,你可知罪?”

“知罪?这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梅执礼一脸纳闷的看着鼻青脸肿的钱盖,怎么钱大人也鼻青脸肿的。

今日上朝的时候,看到孙傅也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但是整个人却是神采飞扬,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现在钱盖也是这个样子。

“你可有一个侄子叫王。。。。。”

钱盖说到一半顿时卡住了,他只知道打他的人叫王公子,至于王什么,他也没有问。

“钱大人,我确实是有两个侄子,但是他们姓李,没有姓王的。”

梅执礼则是看着他,郁闷的说道。

“陛下,梅执礼死不悔改,臣建议免去梅执礼吏部尚书一职,以儆效尤。”

钱盖转而双手抱拳对着赵元说道。

赵元没有说话,而是举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

“陛下,臣一直严于律己,不知道臣何罪之有?”

梅执礼也是悲愤异常的说道。

让谁也不好想,自己一进来气都还没有顺过来,钱盖就直接上来问罪。

正在钱盖和梅执礼两个人大眼瞪瞎眼,谁也不服谁的时候。

高俅急急忙忙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陛下,刚刚得到最新的情况,那个转卖军粮的人不是梅大人的侄子。”

赵元听后点了点头。

历史上梅执礼为官刚正严明,不避权贵。

权臣王黼有一天举办宴会,宴会上安排了众多歌女奏乐助兴,还引导宾客们游览自己府中的园林、池塘以及楼阁等景致。

梅执礼却秉持着严肃守礼的态度,直言不讳地对这种奢靡做派表达了不满,随后便停下宴会,告辞回去了。

王黼为此很不高兴。

后来,王黼抓住梅执礼在祭祀原庙(也就是正庙之外另外设立的宗庙)的时候迟到这个理由,向皇帝上奏,把梅执礼贬为以显谟阁待制的身份去蕲州担任知州,接着又削夺了他的官职。

到了第二年,又把他调任为滁州知州。

滁州向来有供应官府木炭的惯例,为此当地的树木都快被砍伐光了。

梅执礼到任后,就向朝廷上奏请求免去这项供应。

另外,当地的老百姓深受盐税繁重之苦,梅执礼又再次上书朝廷,最终使得盐税得以减免。

百姓们十分感激他,为他绘制画像,还建立祠堂来纪念他。

钱盖则是张大了嘴巴,看了看高俅,又看了看梅执礼,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玩我,我正在弹劾梅执礼,弹到一半了,你竟然告诉我,那个小子是假的,不是他的侄子。

那自己这算什么,小丑吗?

主要是官家会怎么想,自己的这顿打不就是白挨了。

“行了,既然是个误会,高俅把他交给东京府去查就可以了。”

赵元淡淡的说道。

“是!”

此时,钱盖一脸尴尬的对着梅执礼双手抱拳说道。

“在下也是为陛下分忧,还请梅大人多多见谅。”

梅执礼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好了,正好几位大人都在这里,我们正好商议一下各路转运使的情况,梅大人说说吧。”

就在文德殿还在商议转运使的时候,德州的战火重燃。

从古至今,守城战是最惨烈的战场,在城墙上,最后的二千人,满脸的坚毅。

看着远处不断往来的斥候。

“报,将军,金人还有三十里抵达德州。”

斥候在下面仰着头,看着城墙,脸庞上写满了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