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我真的是良民啊!你们为什么抓我啊?我没犯什么罪呀?”
周来财被官兵粗暴的对待,心中敢怒不敢言,嘴上不停的求饶,扣押的官兵嫌弃他聒噪,摸出一块帕子堵住了他的嘴。
将人押送到城墙后面角落的值营班房,两个押人的官兵粗暴的将人丢在地上,
周来财一路慌乱的被押送过来,心中害怕极了,抬头上头坐着的官兵,看着服饰佩剑这些,不像是小喽啰,
他不顾嘴里塞着的帕子,对着他委屈的“呜呜......唔”,急切的想表达什么。
上首坐着的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人,给了押送周来财的官兵一个眼神,那官兵自觉的上去把周来财嘴里的帕子扯出来。
嘴里一松,周来财迫不及待的解释求饶,
“官爷,我真是临水县的良民啊,家住在瑶塘村,一直本本分分的,没犯什么事儿啊?您......呃!”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官兵蹬了一脚,打断了他口中未尽之言,那官兵还吼道:
“有没有规矩,问话了你在开口,”
说完转头朝着上首的官兵拱手,“县尉大人,刚刚就是这厮在城门口蹲守,”
上首的男人就是临水县的县尉,魏知瑜,
他手下的这些官兵严格上不能称之为官兵,他们只是地方的卫所兵,不算是正规的军队,他们负责县城内的治安,总共不到五百人。
他威严冷漠的看着面前跪着的瘦小汉子,逼视着他开口道:
“你在城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昨日一早他从知县大人那里知道了柳州已经陷落,被流民占据,他们毗邻柳州,很可能被波及,这两天城楼的防守严格,他都在此坐镇,
刚好在城楼上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周来财躲进了离城门口不远的草丛里,还一个劲儿往城门口探勘,他吩咐人在城楼上盯着他,巡视一圈回来之后,他还没有走,
魏县尉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就叫人去抓人了,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
周来财听到县尉的问话,连忙解释:“大人,我只是在城门口等人,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啊!”
“是吗?你是何人?那你等得是什么人,与你是什么关系?一一给我说清楚,”
魏县尉铿锵有力的话语重重的砸在周来财的头上,眼神犀利而冰凉,神色肃穆,
周来财何曾见过如此气势的人物,心下慌乱,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撒谎,把自己的籍贯身份名称都仔细说清楚了,
“小人真的是等人,才会在城门口逗留的,我等的人是同村的赵大成,昨天......后来里正私下找我说,叫我这两天留意赵大成一家,我今天见他们上县里来,一路跟过来的,舍不得花钱进城,才在城门口逗留的,求大人明鉴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你可以找我们村的里正过来问话,再不济赵大成他们肯定还没有离开县城,等他们出城的时候,您让他们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为了摘干净自己的嫌疑,周来财一口气说了不少的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大气不敢出的瞧着上首坐着沉思的魏县尉,
男人的眼神一瞪,眼底的寒光激射过来,他立刻低下头去,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裁决。
“你说你是瑶塘村人,身上可带有什么户籍文书之类,可证明身份的,否则你这空口白牙的话,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至于他说的叫赵大成的同村人,魏县尉并不想过多的理会,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号人,他没傻到人家随便说两句就大张旗鼓的在城门口拦人,
且不说他说得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人既然是被跟踪的,如何能证明这小子的清白。
在魏县尉的认知范畴里面,听说赵大成家就一猎户,还娶妻了,有投奔的亲戚,家徒四壁是很正常的事儿,只是买得起牛和骡子这一点儿有些可疑,不过他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东西,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已。
眼下柳州陷落,不知道围攻柳州的流民会不会聪明些,先找探子来打听或者这人就是图谋不轨的人,
他不想与周来财多说废话,给了两个官兵一个眼神,两人就开始对着周来财拳打脚踢,
营房里都是周来财的惨叫和求饶声,
魏县尉趁着这空档又细细打量了周来财一番。
布衣短褐,鞋底还沾有泥土,手指黝黑粗糙,看样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
见人被教训的差不多了,抬起手来示意两个下属,停手,
“好了,你在说一遍你是哪里的人,在城门口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来财畏畏缩缩的又将自己的身份和跟踪赵大成两人到县城的事儿说了一遍,
期间魏县尉一直紧紧盯着周来财的眼睛,见他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有些迟疑,
“先把人押下去关押好,在去瑶塘村那边找里正证实一下,在放这小子离开。”
话说完,魏县尉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披风,掀开营房的帘子就走出去了。
之前押着周来财的两个官兵带着人就下去了,找人吩咐了一声,那人快速退去,往城外去了。
营房中并没有可以关押犯人的牢房,两个官兵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回来,就把周来财捆起来,丢在了放杂物的营房里面,还找了个人看着他。
这些官兵对付日常负责县城之中的巡逻,城内治安,见人和识人有一套自己的见解,他们心中都清楚魏县尉多半是相信这小子的说辞的,不过秉着杀错不放过的原则,需要在求证一下,
所以他们也没有折磨周来财这小子,只是关押着,还有人给丢了一个糙面馒头。
因着对城内戒备森严的状态起了疑心,林兰华和赵大成两人在县城里一路上都在观察,尤其到城门口,
官兵所在的营房林兰华老早就摸透了,他们借故假意瞧了一眼,果然戒备森严,值班的人数比之前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