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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俩人就出发了。

这座城区,太过于诡谲,人已经不像人,神也不像神。所有隐藏在暗处的东西,似乎都在蓄势待发,想要将他们啃食。

上火车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上这变成补给线路的火车。正在宋白芷想着用什么借口忽悠站台宪兵的时候,陈皮已经大喇喇走进去了,全程没有人阻拦。

一切就像平常日子出行一样简单,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是能够说明这里有问题。

宋白芷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让陈皮和自己撤退。就见两队宪兵同时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带着实质性的审视意味,让她不得不装作害怕的样子,跟着陈皮的脚步进了火车车厢。

陈皮看见她的脸色,心下微沉。这一整条车厢中,稀少到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如果刚才他是以为这群人都是逃命。那么在对上宋白芷的表情后,重新打量下发现了不对的一点。

这些人都是男人,哪怕只能看到肩膀和脑袋,陈皮也能确定,这些人绝对身子结实板正。

宋白芷很想在他手中写字告诉他,可是现实是橘子皮不识字,写了也没用。

不过很显然,陈皮自己想到了。

在城中,哪怕坐着身子也板正……这群人是宪兵?!陈皮的眼眸微微睁大,看着宋白芷仿佛在确定一个答案。陈皮怕宪兵很正常,他手上的人命够他吃一袋花生米。

宋白芷不怕,首先她下手都会处理干净,不会让不该透露的消息走漏一点。其次,即使不是在现实位面,她也还是楚家当家人。

只是这时候碰到宪兵可不是什么好事,不但不是好事,甚至可能会被牵扯进去。宋白芷能够感觉到,这些在火车上的宪兵是在执行任务。

这个任务是潜伏,还是运输,亦或者……诱饵?!…

宋白芷在心中第n次唾弃自己的运气,分明她的每一条决策都是最优选。可是每一条的最优选择人变成她之后,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开始提升难度,简直就像是刻意考验她的存活率一样。

3011不知道抽什么风,在她的脑子里敲起了木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呸……!’

‘宿主检测到您的情绪上调喽,请冷静听统统心平气和咒哦!’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杀了别人自顺心!!!!嘿嘿嘿!!!!桀桀桀!!’

3011总是有这种特别的能耐,让宋白芷每次以为它会正经的时候,忽然发癫。

宋白芷最后也只能感慨:‘打住,小心把我气炸毛了’。

3011敲击电子木鱼的声音不断,拉长了声音问:‘宿主~心~平~气和~~啊~。’

她不能和这沙雕玩意置气,因为事实上哪怕自己气炸毛,最后也只能发现自己变得毛茸茸的………

陈皮不动声色的牵过宋白芷的手,带着宋白芷往最后的车厢走去。他发现那一处的过道门,并没有锁。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陈皮带着她逃亡次数多了,宋白芷在他有贴近过来的举动时并没有避开,而是顺着他的力道,紧随其后。

一声绵长的汽笛声响起,带着轨道运行时的咔哒作响,火车微微摇晃起来,缓慢而又稳当的向前行驶。

在火车从另一头离开这座城区时,入目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同时也将郊外的尸殍遍野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兀鹫,它们正盘旋于高空上,耐心的等待着野狗进食结束后下来分夺一杯羹。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

陈皮见她一直紧盯窗外,露出那种厌倦的眼神时,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安慰人的话。他不明白宋白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眼神,就像是活到一定岁数,看破所有东西后,感到深深的疲累。

他直视的目光毫不隐藏,宋白芷很快就发现了。她转身正想问陈皮怎么了,就见陈皮转过了头,敷衍似的说了一句:“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在这。”

从陈皮嘴里能听到这句话,倒是真稀奇。因为橘子皮这家伙,虽然不道德,不讲武德,但说话却算得上一诺千金。

宋白芷忽然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疲惫,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累。这种过度疲累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更多在心里。

她的过往就像存活于汹涌浪潮迭起的海面之上,日复一日凭借着本能的冲浪,躲避随时会来到的海浪吞噬。只是,比起这些海浪吞噬,更可怕是忽然变换的海域,以及忽然出现,伪装成队友的猎手。

她拍了拍陈皮的肩膀,难得的开口说了请求:“侧过来点,我靠一会。”说是请求,其实和命令也没什么差别。

他眉梢微动,语气戏谑的说:“你别想占我便宜。”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还是侧了半个身子,方便宋白芷靠。

宋白芷半阖着双眸,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色’,但也懒得搭理这个臭屁的橘子皮。

胜利者总是可以站在高处,用自己权利的名笔,更迭别人的过往。而书写的墨迹,是由一条条人命堆叠而成。

不管大家承不承认,这场可笑的军阀闹剧算暂时停下了。只是那些亏空的东西,又该由谁填补呢?

没人有可以回答,因为死掉的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老百姓。他们的死亡不过只是政客握手言和前的闹剧。

宋白芷不在乎这些,这些人短暂的生命,对于她而言不过只是瞬息之间。她在意的是,现在处境的她,和那些曝尸荒野的百姓没什么不同。

不知是从哪个车厢开始的,拳拳到肉的打斗声越来越响。

然后其中一人开了枪

‘碰!!’

在一瞬间的安静后,厮杀彻底开始。谁也不知道另一队人马究竟是怎么上的火车,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最初的头等车厢,一路搏杀到倒数第三节车厢。

没有子弹了,他们就用行军的匕首,大刀互砍。

陈皮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他走向倒数第二节车厢时,关上了最后一节车厢的通行过道门,将一切往内探究的视线隔绝在外。

他闪身腾挪在所有试图接近车厢大门的宪兵之间,因为分不清敌我,所以只能来一个杀一个。

宋白芷在遮蔽物后谨慎的观察着里面的战况。只见陈皮动作利落而又干脆的出手,他甩出了九爪钩,在这空档中他还能顺手将人的脑袋给扭断。

那人死的也干脆,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这样倒地上了。

陈皮的身姿矫健,时不时因为身体过度的翻转而展露出精窄的腰腹。让宋白芷看的分明,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的招式被陈皮练到家,那他会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

陈皮也猛的睁大了眼,转身冲进最后一节车厢中。他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的上涌,可身体的滚烫却还停留在杀红眼的片段。

他再一次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思绪与身体在发出不一样的指令。这一次,他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陈皮进入最后一节车厢后,凭借着直觉,几乎是瞬间就找到了宋白芷。

他拉起角落中的宋白芷,来不及解释的踢开没有上锁的门,语气急促的说:“别回头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