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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苗女的争相表现,角丽谯不费吹灰之力便摸清了五毒教的情况。

五毒教是个由女子建立,女子掌权的教派,数百年来,一直由何、蓝、红三大家族共同执掌。

教主由何家家主担当,上有大长老,通常由前任教主担任。教主之下,设有左右护法,分别由蓝红两家家主担任,再下分设金木水火土五个分坛,分别对应五毒教的五种圣物——金蝎、火龙(蜘蛛)、蟾宫(蟾蜍)、灵蛇、蜈蚣(天龙)。其中金蝎、火龙两坛由左护法统管;蟾宫、天龙两坛归右护法管辖;灵蛇坛则由教主掌控,再加上五毒教的秘籍《五毒秘典》。

数百年来,教主与左右护法相互制衡,保持着三足鼎立的稳定局面。

五毒教教众虽然善养虫、御虫,但并非人人精通所有毒物。金木水火土五坛,每坛均有自己擅长的毒物,专研该种毒物。教内,每三年举行一次圣物选举,获胜的分坛将有权执掌五毒令,执令期间,可以凭令调遣其他分坛资源。

当年何仙姑死后,身为右护法的蓝凤凰便将遗留在外的何仙儿接回教内。当时,何仙儿年仅五岁,她便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封大护法,全面掌管教务。

蓝凤凰执掌教务后,废除了何仙姑所有的教令。何仙姑曾严禁教中女子与男子产生情感纠葛,要求教众清心寡欲,一心研究毒术。而蓝凤凰则反其道而行之,自执掌教务以来,便开始网罗天下男子,以供自己玩乐。

这巫山神女的传说便是为了方便吸引男子而编造的,朝云与暮雨客栈,便是由左右护法所建,目的便是专门为她物色英俊男子。

上行下效,自此,教中女子也开始放纵于红尘之中,游戏人间,与合眼缘的男子来场露水姻缘,中意的便代入教中,不感兴趣的,则在玩弄一番后或杀或放。

两个苗女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完,只听得李莲花三人心惊胆颤,眉头狂跳。

这五毒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摸清教中形势,角丽谯低头思索片刻,随后起身走到两个苗女身边,轻轻一挥衣袖,那原本附在两人耳边的黑色虫子便乖乖地钻进了角丽谯的袖中,接着,她又随手替两人解开了穴道。

两个苗女见角丽谯收走了三尸脑魂蛊,神情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身体一得自由,便迫不及待的活动僵硬的身体,身上的锦被也随之滑落,露出裸露的大片肌肤。

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角丽谯审问的李莲花与笛飞声,见状忙背过身去。坐在角落默默擦拭的方多病,眼角余光扫到两个苗女裸露的肌肤,心头猛地一跳,也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去。由于动作过于急促,不慎撞倒了旁边的桌椅,“哐当”一声桌倒椅翻。

角丽谯微微蹙眉,不屑地瞥了方多病一眼,然后对着两个苗女吩咐道:“把衣服穿上。”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很快,两个苗女便把衣服穿戴整齐。

等两人穿好衣服,李莲花三人才转过身来。

角丽谯瞥了李莲花一眼,随后从袖中抽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随手扔给了那位浓眉苗女,吩咐道:“将此令牌交给红牡丹,就说我在听雨阁恭候她的大驾。”

浓眉苗女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只见令牌正面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毒蝎,背面则用鲜艳的红笔书写了一个醒目的“九”字,左下角镌刻着“甲乙”两个字。

看到令牌,浓眉苗女的脸色变了又变,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角丽谯一个眼神阻了回去。

“回去告诉红牡丹,我只在听雨阁等她三日,多余的话不必多言。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多嘴多舌,休怪我翻脸无情。”角丽谯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两个苗女闻言,连忙低头应承,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

角丽谯见两人还算乖觉,心中满意,随意地挥了挥手,便让两人离开了。

待两名苗女离去后,角丽谯没有理会屋内的李莲花、笛飞声和方多病三人,径直朝门外走去。

李莲花一时愣住,茫然地望着角丽谯渐行渐远的背影。

方多病也心有余悸地看着角丽谯,他紧张地往李莲花身旁靠了靠,低声问道:“李莲花,你有没有制服那虫子的法子?”

李莲花斜了方多病一眼,气道:“你以后少自作主张,少惹阿谯生气便是。”

方多病深以为然地点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刚才,好像是你先把她惹生气的吧?”

李莲花闻言,瞪了方多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话多。”说完,他便匆匆追着角丽谯的脚步而去。

李莲花一路追着角丽谯回到听雨阁,见她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李莲花不由得急了。

他快走几步,伸手拉住角丽谯的手,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是在笛飞声料理完后进去的,根本未曾见到那两个苗女。”

角丽谯斜睨着他,嘴角挂着讥诮:“区区两个苗女怎会入了李门主的眼?”

李莲花蹙眉,“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有江湖第一美人相伴,李门主的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李莲花这才恍悟她生气的缘由,忙解释道:“我今日去找乔姑娘,只不过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角丽谯冷笑一声,“那么,李门主是与旧情人恩断义绝了,还是从此生死不相见了?”

“我……”李莲花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与乔婉娩的关系,他与乔婉娩只是朋友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显然,角丽谯不信。

望着李莲花眼中的无奈,角丽谯的眼中则满是伤痛与不解。

在未曾亲眼目睹李莲花与乔婉娩相处之前,她原以为她能做到大度的,可以淡然地看着他们两人如朋友般相处。可是那日,当她看到李莲花与乔婉娩并肩而立,乔婉娩含笑唤他“相夷”时,她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她以为的大度。

尤其今日,她看到李莲花与乔婉娩面对面坐在一起,男子儒雅,女子柔美,笑语盈盈,言笑晏晏,那氛围是那样的温馨和谐、默契无间,让她完全无法介入。

角丽谯忽然感到一阵悲哀,得到了他的人又如何,他的心永远为乔婉娩保留着一个位置,他永远做不到心无杂念,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

她可以不介意方多病、苏小慵、他四顾门的兄弟……,但是她介意乔婉娩,介意到发疯、发狂。

原本,在将方多病引至九子娘娘庙后,她本是要处理乔婉娩的,要让她永永远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最后她犹豫了,她知道,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那她和李莲花之间真的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可以当笛飞声为空气,你为何不能当乔婉娩不存在?”

李莲花心中发苦,近一段时日与角丽谯的柔情蜜意,使他忘记了,角丽谯那极端的性子。她是一个爱恨都浓烈的至情至性的女子,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但是,他做不到,是始终认为,人生在世本就短短数十载,苦难重重,何必较真,大家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

角丽谯见李莲花面露苦涩,始终不曾松口要与乔婉娩恩断义绝,心中亦是无边的苦涩,“李莲花,若我非要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阿谯,我现在爱的是你,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也是你。我和乔姑娘的缘分早已尽了,你莫要胡思乱想了。”李莲花温声解释。

角丽谯苦笑,“就是不选了?”

“阿谯,这世上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我们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对。”

角丽谯固执地看着李莲花,决然道:“我角丽谯就是这样的性子,若非全心全意,我宁愿不要。”

李莲花默默地望着角丽谯,眼中全是无边的苦涩。

两人在院中僵持了许久,四目相对,均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痛苦与坚持。

最终,角丽谯决绝地转身而去,飞身上了二楼,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李莲花望着她的身影,眼中也满是无奈与落寞,他默默地回转身,坐在了凉亭中。

随后而来的笛飞声与方多病两人,看着两人不欢而散,也未多言,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回了房。

角丽谯与李莲花这一架吵得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后果却异常严重。

角丽谯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整天未曾出门,而李莲花则静静地坐在凉亭里,不言不语,连饭也不做了。

原本不算和谐但还算热闹的小院,现在只剩下压抑与沉默了,让方多病一时很难适应。

直到夜幕降临,方多病做完饭,瞅了瞅二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凉亭中孤独的身影,悄悄走到笛飞声身边,低声道:“阿飞,我是不是做错了?”

笛飞声抱臂而立,扫了一眼蔫头耷脑的方多病,沉默不语。

见状,方多病心中莫名发虚,又小声道:“要不,你去劝劝吧。”

笛飞声依旧面沉如水,平静地说道:“这是他们的症结,迟早要面对。”

这世间最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两人,却偏偏走到了一起。

角丽谯的疯与李莲花的仁,这不可调和的矛盾,迟早要解决。

方多病再次看了看李莲花落寞的身影,犹豫道:“可是,他这样不吃不喝,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了。”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你以后少惹楼上那位,李莲花的日子自会好过些。”

“我……”方多病语塞,看了看李莲花,耷拉下脑袋,终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