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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在沈府用完晚饭才离开,沈成安和沈昭将他送到门口,三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静立无言。

沈昭隐晦的提醒:“哥哥,三人行,必有一人是多余。”

她想单独和崔颢说几句话,哥哥怎么总跟着啊!

沈成安真想狠狠敲打敲打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能跟外男独处,未婚夫也不行啊!

想想又舍不得说重话,他只能重咳一声,“我要去喂马,一炷香就回来,你们聊几句就行了,别太过分!”

沈昭再次笑着提醒:“哥,马棚都关了,马也睡了,你去哪喂?”

“你管我!”沈成安气的直跺脚,随后叮嘱门子:“你在这盯着,他们两个必须相隔一尺远,崔大人若是敢有什么冒失的举动,马上就将他扫地出门!”

门子笑着应下:“是,公子。”

大公子也就是嘴上说的厉害,他要是真把崔大人扫地出门,回头估计就挨板子了。

沈成安复又瞪了崔颢一眼,以示警告,然后才背着手离开。

崔颢颇为无奈地说:“阿昭,你哥是把我当贼防了。”

沈昭很了解自己哥哥,他喜欢崔颢才会啰里八嗦地说个没完,若是不喜欢,根本就不屑于浪费口水。

就比如崔少卿,哥哥一年同他说的话都没有今天多,更不会像防贼一样盯着他们,因为崔少卿压根不会同她亲近。

沈成安以前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崔少卿眼盲心也盲,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啥!”

沈昭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同样是眼盲心也盲,怎么就偏在歪脖树上吊死。

一根筋要不得,死心眼不可取,这个教训太深刻了。

她拽了拽崔颢的袖子,宽慰道:“我哥那是把你当成自家人,才会故意捉弄你,你别往心里去。”

崔颢的目光落在袖子上,戏谑地说:“你哥可是让我们保持一尺的距离,这样就越界了,还请沈小姐慎重。”

沈昭看了眼门子,门子马上识趣地把门关上,嘴里还嘟囔着:“今天的风真大,怎么就把门吹上了。”

沈家的奴才都清楚,得罪了老爷和公子顶多挨顿打,得罪夫人和小姐可不行,那才是要被扫地出门!

看不见,看不见,他什么都看不见。

沈昭得意的说:“这回你不用怕了吧?”

崔颢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宠溺地说:“沈小姐真厉害,崔某自愧不如。”

月华如水,清辉满地,晚风吹来一阵阵花香,满月和朗照都恰到好处。

寂静的街巷只有依依惜别的两人,月色诱人,暗香浮来,铁汉如崔颢也生出了几分不舍。

他幽幽抱怨道:“沈小姐,在下有个烦心事。”

沈昭眨着浑圆的大眼睛,仰头望向他,“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

崔颢的嗓音如琴弦轻拨,低沉而勾人,“我遇到一个喜欢到不想撒手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沈昭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羞涩的笑容中藏着万千风情,如同枝头初绽的桃花,但她仍坚持着仰头对望,“你这张嘴是抹了蜜吗,怎么净会说好听话?”

女子发髻轻挽,含羞带笑,掩映在夜色之中,仿佛是漫漫春夜中的一支嫩芽,美丽又娇俏,撩的人心头软绵。

崔颢捏着她的手,缱绻的说:“因为有美一人,清扬婉转,邂逅相遇,适我心愿。我满心欢喜,情难自禁,说的也全是肺腑之言,还望小姐见谅。”

“喻之。”沈昭轻轻唤着,嗓音中带着腻人的软糯,“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崔颢挑眉问道。

“你该是个儒将,上马提剑上阵平战事,下马说礼乐而敦诗书,是顶好的将帅良臣。”

“阿昭,这句话应该是上马提剑上阵平天下,下马执笔拜相安天下。你怕我有压力,所以才不敢这么说?”

沈昭点了点头:“不是每个人都要封侯拜相,你只需做自己就好。”

崔颢欣喜于她的体贴,但还是抬头望向头顶的月亮,缓缓说道:“阿昭,你看,天上的月亮挂得高了,才能照亮更广阔的山河。我出生于清流世家,自幼饱读圣贤经书,师傅是当朝大儒,我不想泯然众人矣。”

“现在的天下不太平,北有蒙古,南有交趾,西有西域,东有女真,朝廷穷兵黩武,国库空虚,天下民变四起。边疆更有官兵大量溃逃,屯田制岌岌可危,军营战斗力锐减,一旦战事再起,恐国将不国。乱世之中,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寸铁,满腹经纶又能怎样?我投身军营,就是想凭自己的能力保家卫国。”

崔颢伸出手,上面布满练箭的茧子,接着说道:“于国,我想整治军营乱象,替君子守国门。于家,我想建功立业,让你衣食无忧。阿昭,五品以上官员立功,夫人可封为诰命,我想为您挣个诰命回来,你等等我可好?”

尽管家中子弟世代为官,但沈昭却是第一次听见如此震撼人心的抱负。

她清晰的知道,这个会与自己荣辱与共的男人与他人不同。

迎着皎洁的月光,沈昭听到自己缓缓说道:“能与你共度余生,我很高兴。”

崔颢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里,“阿昭,我亦然。”

背靠着墙体站立的沈成安同样抬头望向月空,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父亲让自己跟着崔颢。

乱世出英雄,盛世产庸吏。

他也不想只做京城中安逸求生的庸吏。

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