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成亲可休九日,越亲王这个顶头上官以崔颢在京卫功绩突出为由,又额外给了三日假。
于是,崔颢这个新郎官便美美地休了十二日。
归宁之后,崔颢打算趁着闲暇带沈昭到香山游玩。
按照原定计划,两人本应早早起身出发,哪想昨夜“惯犯”又逞凶到深夜,导致天光大亮他们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此时的崔颢正抱着被子里的娇妻花言巧语:“阿昭,都怪昨晚的夜色太美,你又太漂亮,让我觉得月圆人未圆是缺憾,才忍不住和你共赴婵娟。”
沈昭迅速从被子里探出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娇嗔道:“前天怪花香诱人,昨天又怪月色撩人,难不成你今天还要怪虫鸣吵人?我们才成亲几天,每日都太阳高照才起床,就算爹娘嘴上不说什么,府里那些下人难免不会背地里嚼舌根,以后不许这样了!”
娘说了,男人不能惯着,让她该反驳就反驳。
崔颢见她奶凶奶凶的,忍不住轻轻啄吻她粉嫩的小脸蛋,满不在乎地宽慰道:“你既不管家,咱们院子又没开门,旁人怎会知道?谁要是敢胡言乱语,我第一个把他撵出府去!”
随后,他双臂紧紧收拢,嘴里腻歪地唤着“阿昭”,不安分的大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沈昭心中一惊,急忙摁住他不老实的手,小声说道:“青天白日的,不许再作恶!”
崔颢的黑眸中绽满了笑意,怀中的夫人身子软,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娇娇软软的呢哝声甜得发腻。
他只觉一股强烈的悸动汹涌而出,在他血液里疯狂翻滚涌动,沿着四肢百骸急速流窜开来。
怪不得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样的清晨,让人怎么早起?
上了头的男人将手伸进被子里,眉梢和眼尾都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色,整个人看上去愈发放荡不羁。
沈昭明显感受到男人体温在不断攀升,那炽热的温度犹如火焰般,烘得她脸颊发烫,连忙颤声说道:“你若再不收敛些,我就……”
男人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粗重的轻笑,语气挑衅地问:“你就做什么?”
他缓缓凑近自家夫人那张因羞涩而变得通红的小脸,目光贪婪地凝视着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绯红的眼角,似乎还能从中看到点点水渍,夹杂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妩媚风情。
此情此景下,本来就有些狂躁的男人瞬间变得更加难以自控起来。
“我就……告诉娘。”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好像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崔颢禁不住笑了起来,那声音越笑越大,最后竟直接将头埋进她的胸口。
他笑的那样肆意,整个人都不停地颤抖,被他紧紧抱住的女人自然也无法幸免,只能被动地跟着他一同晃动起来。
良久之后,他抬头促狭地问:“娘可是一直盼着能早点抱上孙子,依你看,她老人家会插手,管咱们这档子事?”
“那就告诉我娘!”女孩气鼓鼓地接着说。
崔颢笑的狡黠,继续追问:“告诉娘什么?说我对你一往情深,喜欢得要命,整天就跟个牛皮糖似的黏着你不放?”
“还是告我血气方刚,情难自控?”
问到最后,他轻轻地咬了下沈昭粉嫩娇俏的脸蛋,哑着声音问道:“亦或者是,说我夜夜都想和你花好月圆,共赴良辰美景之约?”
沈昭瞪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时的她,只觉怒气直冲天灵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余音都消失在温热中。
所有的未尽之言,均化作轻吟曼语,让她如花朵般迎风绽放,轻轻摇曳。
不知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两人的房门才缓缓被推开。
候在门外的丫鬟们见状,都低着头红着脸进屋收拾,只见床榻上一片狼藉,而她们的夫人正面色绯红地对镜梳妆。
屋里的男主人则是一脸温和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嘴角还挂着得逞后的笑容。
沈昭脑中不由地想到父亲骂哥哥的话:“你那个狗脑子里,要么是粥,要么是屎,要么是粥而屎,搅合在一起臭不可闻!”
而眼前的男人,脑子里也全是昼而复始……
就在这时,外面有丫鬟走进来,说道:“三爷,三夫人,佟老爷上门拜访,而且他还带着……”
说到这儿,丫鬟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
春白见状,眉头微皱,不满地说:“有话你就说清楚,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那丫鬟怯生生地抬起眼睛看了一下主子,又迅速低下头,低声说道:“还带着崔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