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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朝臣在奉天殿内等候,却迟迟不见煜帝的身影,百官面面相觑,都不知是何缘由。龙椅上空无一人,高福莱高公公也没有露面,自煜帝登基以来,从未出现这般情况。

白敛站在人群中,视线不由停在了最前方的紫泓轩身上,眉头紧锁,心里不由地怀疑,昨日他才同自己说,那件事交给他处理,今日早朝陛下迟迟未出现,七殿下说的办法,不会是要剑走偏锋吧。

碍于殿内人多眼杂,他没有上前,而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陪大家一起等待着。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高福莱才匆匆来到奉天殿,走到了钱昶和谢悯怀等人身边,小声地解释着,“陛下昨日操劳过度,龙体抱恙,已然请张晦张太医给陛下诊治了,这朝堂之上,还劳烦二位大人多劳心一下。”

二人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高福莱又走到紫泓轩身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而后紫泓轩与他一同离开奉天殿。

对于朝臣的议论,钱昶与谢悯怀二人也用一番说辞,将百官们给糊弄过去。

养心殿内,紫泓轩快步走到内殿的龙床边,看着昏睡不醒的煜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张太医,父皇为何昏迷?”

“回殿下的话,陛下脉搏正常,实在查不出什么原因。”张晦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着。若是楼公子在京都,一定能查清缘由。陛下的脉搏表面上正常,仔细一探,却发现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可脉搏变化过快,他也无法确定。毕竟蛊毒一事,还是楼公子擅长一些,只是这些话,他没有办法说出口,毕竟,在京都内,楼公子已经是“已故”之人了。

事关陛下,他还是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沂王殿下。

京都之内,能让自己信任的人,不多。

“近日内,父皇的膳食方面可有什么异常之处?”听张晦这般说,紫泓轩冷着脸,问向一旁的高福莱。

高福莱躬着身子,“回七殿下,陛下近日膳食方面并无什么不同之处,每日的膳食都用银针试过毒,从御膳房到养心殿这一路,也未经过他人之手,都是老奴一人所管。”

紫泓轩闻言,只是颔首。

高福莱服侍父皇这么多年,一定不会对父皇不利。

不管背后是谁所为,倒是让自己省了事。

背对着两人,紫泓轩望着龙床上的煜帝,嘴角不觉勾起。

父皇,看来这皇宫中,恨你的人,非我一人呢!

转身间,他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晦,“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父皇救醒。”而后又对一旁的高福莱说,“高公公,父皇一日不醒,可让几位重臣暂管朝政,可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刻派人快马修书,通知九弟,让他尽快回京。”

“老奴领命。”

“此外,远在北界的二哥,也要通知到。”

“是!”

紫泓轩交待完之后,张晦和高福莱退了出去,只剩下他站在龙床边,他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顿了一瞬,便走向一旁的书架。

挪动书架上的瓷器,暗室打开,他顺着暗道走了进去。

他走到暗室内,看着摆在眼前的四具尸体,不同那日在暗处,这么直接到看到,他还是很震惊,曾经被众位官员捧到了天上的太子殿下,他的大哥,最后却落到如此下场,他们这狠心的父皇,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在暗室里翻看着,暗格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他小心地将罐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嘴角不禁勾起。

既然父皇喜欢这些,那他就将这些都给他,让他也享受一下。

从暗格里拿出的瓶瓶罐罐,他都没有再放回去……

而是带出去了暗室。

等他走出暗室后,他走到龙床边,弯着身子,从瓶瓶罐罐中随机选了一个,对着煜帝的嘴巴,将罐子打开,从罐子里爬出一只蛊虫,在他的注视下,钻进了煜帝的嘴里,然后在他身体内蠕动着……

紫泓轩一脸兴奋地看着,收起罐子,离开了养心殿……

那天之后,张晦想方设法地给煜帝诊治,研究解救之法,可是没有丝毫的起色,煜帝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后来,紫泓轩吩咐,暗中去寻找解救之法。

再后来,煜帝病重的消息不知从何处传扬了出去,二殿子与沂王都不在京都,经百官商定,由七殿下暂理朝政。

“小九,这些事,柳姨本不想告诉你。”柳若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二人听,看着脸色发白的紫沂宸,心里并不好受。“你要相信,你的母亲,她是真的爱你。”

紫沂宸尽量将柳姨方才说的那些话消化,他听了这番话后,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那个他曾经敬爱的父皇以及自己的存在。

实际上,柳姨早已给了自己时间,卿凤山上,柳洛青的出现,并非巧合,或许说,在他让惜月姑娘将师傅亲手绣制的帕子交给自己的时候,就是在提示自己了。而在卿凤山上,柳洛青算是明示自己了。而后,他回到京都,在养心殿那密室里所见的一切,便是事实了。

可是,父皇出事,为何赤翎卫没有任何动作?这一点,明显不合理。赤翎卫这一生只听命于赤翎的帝王,天字卫十人能力非同常人,以柳姨或者七哥的能力,也无法动摇赤翎卫。

“柳姨,赤翎卫……”

“小九,可记得你在郸城时,曾去过闫家堡求药?”柳若雪提醒道。

“嗯。”对于这件事,他自然记得清楚。紫沂宸偏过脸看向一旁的楼岑,见他一脸担忧,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以示安慰。“闫家堡与赤翎卫有何联系不成?”

“你可知,闫家堡的老堡主是何人?”柳若雪见他摇头,才解释道,“那位老堡主才是你母亲此生所爱,曾经的焱王,紫焱,也是赤翎原本的君主。”

紫沂宸闻言,震惊地抬头。

那位老堡主,竟然是皇伯父?

“这赤翎的江山,原本就该属于他,而不是紫煜。紫煜知道他没有夺嫡之心,可是先皇的遗诏中写下的名字,并不是紫煜,而是紫焱。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对这位长兄,他还是痛下狠手!”再次讲起往事,柳若雪已然心境平和,再无其他情绪了。“遗诏一事,高福莱高公公是知晓的。至于赤翎卫,眼下,怕是在前往闫家堡的路上……”

赤翎卫是认主的,知道煜帝并非真正的主人,自然不会留在京都之内。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守在他身边的戊,会突然离开……

“柳姨,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紫沂宸说着,便站起身,准备与楼岑一起离开。

“眼下,你们最好留在在宫内,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见他们离开,柳若雪还是劝说着。

眼下,她也不清楚,紫泓轩到底意欲何为。

将紫煜的死因,归结于小九身上,让他背负弑君弑父的骂名。

“好。”紫沂宸转过身,点点头,“阿岑,我们去栖舞宫。”

“嗯。”楼岑握紧了他的手,随着他一起,飞身离开。

柳若雪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不觉叹气。

一切都有定数,留在这若雪宫这么久,要做的事,也完成了,也许,她也该离开了……

这座牢笼,再也无法困住她们了……

紫沂宸牵着楼岑来到栖舞宫,宫殿内漆黑一片。

紫沂宸拉着他,来到以前住的偏殿内,点上烛火后,两人坐在床榻上,一时无言。

陌生的场景,不知为何,却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楼岑环视着周围,莫名有些片段在脑海里浮现,他想,或许在这里,他与小九也有着回忆。可是,眼下并不是聊这些的时候,一晚上,小九接收了太多的讯息,他需要时间来消化,所以楼岑没有打扰他,站起身,巡视了房间一周,然后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被褥,给床铺上。

见他依旧坐在那里,楼岑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先不想了,好不好?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嗯?”

紫沂宸呆呆地抬起头,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声音哑哑地,“曾经我以为自己是最受父母疼爱的小孩,父母恩爱,兄弟和睦……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原来,他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

楼岑听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低着眸,注意到他脸上挂着泪,心疼不已。

“小九,别哭……”伸出指腹,轻轻地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

瞧着红红的眼眶,楼岑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无比认真地说,“小九,你的存在,是上天给我的馈赠。这一生,若没有遇见你,或许我就想那无根之萍,随处飘摇。不要否认自己的存在,无关其他,你就是你!”

“阿岑……”紫沂宸仰着头,将他眼底的神情看在眼里。

“乖,先闭眼,睡一会儿。”楼岑对着他的唇轻嘬了一口,然后将他抱在怀里,将他的外套褪去……

哄着他安稳地睡去,楼岑才躺下。

夜里,身侧的人睡得并不安稳,似被噩梦缠身一般,嘴里说了梦话……

那一夜,楼岑睡在他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给他拍着,一夜未眠……